秦安歌离去之后并没有回去长福宫反倒是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三皇子,不知道这一出戏文可好看?”
韩子涵见秦安歌回来便笑着说:“自然是极好看的。没有想到开平县主也敢这般对待长安郡主,你要知道这长安郡主可是有名的不好招惹,你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
“自然是借着三皇子的胆子,不过三皇子,您这样对待爱慕您的女人可是有一点不大地道啊。”秦安歌淡淡一笑,“您不觉得您实在是太过分了么?”
“你不是都已经说了我不喜欢残花败柳了么?”韩子涵笑着说,“没有想到表妹竟然如此知道我的心思,实在是让我高兴不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心有灵犀?”
秦安歌的嘴角微微一勾:“殿下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呐。”
韩子涵垂下了眸子做出一脸委屈的神色:“表妹实在是好狠的心啊 ,明知道我对你情有独钟,却这般冷漠。我这一张热脸总是凑到你这冰山下,冻伤了,表妹你可负责呢?”
秦安歌哼了一声,她看着韩子涵那模样冷笑不已:“三皇子莫要装腔作势,您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韩子涵笑了一声:“为什么呢?”
秦安歌笑着说:“本就是薄情之人,为何要装作痴情之人?”
韩子涵面不改色,反倒是问了一句:“难道在表妹眼中拒绝一个本就不喜欢的女子就是薄情?”
“我可不是说长安郡主,我说的人是我的妹妹。”秦安歌轻声说,“不知道殿下可记得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呢?”
韩子涵的笑容有一些滞涩:“没有想到你素与嘉月不和,可是依旧在关心她。”
秦安歌淡淡地说:“毕竟血浓于水,她不好过我也难受。”
“哪怕她抢了你的位置。”韩子涵笑着问。
“她抢了我什么位置?”秦安歌反问道。
“表妹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极力否认,你现在的身份绝对不是开平县主而是三皇子妃。”韩子涵说,“难道表妹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儿动心么?”
秦安歌看着韩子涵笑了,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身份高贵,谈吐不凡,最主要的是有一副让人迷醉的好皮相,可是这又能如何,终究改不了他是一个食人血肉的魔鬼。秦安歌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当时他就站在那儿,看着她,看着她被剥了皮,碎了骨,看着她的血肉成了泥。秦安歌想想就觉得可笑,这个男人就是致命的毒药,现在却来向自己这个受害人表明他是无害的。
秦安歌问:“那么我可否问三皇子殿下,你又看中了我什么?论容貌我只能算是普通,论才能,我四书五经不通,至于论家世,二妹妹甚至都要高过我,我就只是一个会一些女红的小女人,怎么能担得上三皇子妃的位置?”
“你不要这样说,你很好!”韩子涵不知道为什么急了。
秦安歌笑了,韩子涵这句你很好让她想起了曾经,那一夜的洞房花烛夜,他也是这样说的你很好,于是秦安歌绝对为他变得好起来。她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她学会了隐私伐谋,她变得鲜血淋漓,可是秦嘉月的手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那时候有一个老嬷嬷说过,人的因果是注定了的,手上的业债越多就需要越大的福气去抵消,她是一个没福气的所以才死得连蝼蚁都不如。秦安歌想到这结局就觉得可笑无比,她很好,可是却太碍事了,所以容不下她。
秦安歌淡淡地说:“这话就真是搞笑了,我好在哪儿,我甚至连身世都比不过嘉月。”
韩子涵愣住了:“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是怎么了?”
秦安歌笑了,她轻声说:“我确实是不如啊,我不过是苗疆圣女的私生子不是么?想必殿下看上我也不过是因为这一层缘故吧,与其如此算计不如选择长安郡主,乐平郡王是手掌实权的异姓王,又是太后最心疼的外甥,你巴结到他,必能如虎添翼,总比一个异族要好上太多。”
韩子涵听着这话不由得怒笑起来:“好啊,你就是这样想的?”
秦安歌点了点头:“不然我还能怎么想?”
韩子涵没有说话,秦安歌淡淡一笑:“殿下,不要再说情爱,这对于我们两个而言都是不现实的产物,何况殿下最近是不是在调查五皇子的那一处赚钱买卖给谁了么?只要殿下绝口不提娶我之事,我便将实情如实告知如何?”
韩子涵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他听说过韩瑾瑜将隐幽阁易主,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主人的消息秦安歌竟然会知道。只不过秦安歌是如何知晓?秦安歌看着韩子涵那皱起的眉头便知道眼前这个疑心的男人势必要疑心了。秦安歌轻声道:“殿下可否能保证呢?”
韩子涵问道:“我多方打探都不知道隐幽阁新任阁主是谁,你如何得知?你不过是一个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小姑娘。”
秦安歌低头一笑:“不要低估了女人啊,很多时候女人还是有用的。”
韩子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秦安歌说:“殿下,不若一试如何,虽然我不喜欢殿下,但是殿下重诺我一向是知道的。”
韩子涵哼了一声心道:就算我不提我也有办法让你自己提出来,大不了答应便是了。韩子涵这样想着便说:“你且说来。”
秦安歌低头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子涵看着秦安歌笑了:“你莫要开这个玩笑了,那隐幽阁一年的买卖都要顶得上国库一月的收入了,你如何能够掌控?”
秦安歌从怀中掏出来一门玉剑:“这是隐幽阁信物,想必殿下已经十分熟悉了?如今殿下可相信了?”
韩子涵的心彻底沉入冰谷:“秦安歌,你与五皇子是同盟?”
秦安歌摇了摇头:“不,这只是买卖,我永远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