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秦淮这般模样也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这样做，他笑着说：“这未来的皇后，你说朕该怎么处理呢？”
秦淮苦笑一声，颤巍巍地说：“陛下，未来皇后出在臣家，臣是不敢想的，这事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至于小女怎么处置，臣全听陛下吩咐。”
皇帝见秦淮都已经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多言，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件事本就是天意，少不得朕要培养一个好儿子来娶你家这个来历不凡的姑娘了。不过听说她与三皇子有肌肤之亲了？”
秦淮心如擂鼓，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笑了：“端妃是你的妹妹，也是朕的爱妃，三皇子是你家姑娘的表哥，这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就这般吧，朕先与你定下这门亲事，待到秦家二姑娘及笄了，就操办婚事，如何？”
“陛下可要下一道谕旨？”秦淮问道。
皇帝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待会儿我让皇后下懿旨订亲，毕竟这儿女婚事是由皇后决定的。”
“是！”秦淮这才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他走出了大门，只觉得那头顶上的阳光刺眼得很，他一个不防头滚了下去。
卫皇后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不大相信，之后派人稍稍打听便知道这究竟是谁弄出来的鬼。只不过看这个架势，就算是假的也该成真的了。卫皇后这样想着，心里头便有了一个主意，这时皇帝正好来了。卫皇后笑着去迎接：“今儿怎么来了，你不是奏折都堆成山了么？”
皇帝看了一眼卫皇后，他忍不住摇头：“秦淮家的二姑娘……”
卫皇后一听便明白了，她笑着说：“皇上还真信了不成？”
皇帝摇了摇头：“朕是不信的，可是京城的百姓都信了，朕为难得很。”
卫皇后说：“我当时特意派人去看过了，其实也都是一些装神弄鬼的小把戏，只不过弄得逼真，搞得真像那么一回事情了。”
“哦？”皇帝皱紧了眉头。
卫皇后笑着说：“秦淮的夫人是出了名的有心计，为了让女儿早点成为凤凰可真是费劲了心机了，托着求墨阁弄出来这样一出戏，看效果还真是不错了。”
皇帝扫了一眼卫皇后：“也亏是你有这本事看出来，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起初皇帝还真以为是天降祥瑞，如今皇后都这样说了，那么他的心可以安了。
“恐怕什么，您是希望我担心自己的中宫之位不保还是担心自己命不久矣了？”卫皇后按着皇帝的肩膀坐了下去，“你啊，少操这点心吧，有我呢。”
皇帝笑着亲了亲卫皇后的手，他问：“现在怎么办？”
“你将那姑娘许给谁了？”卫皇后问道。
“还能是谁，老三。”皇帝回道，“你看着办吧！”
卫皇后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皇帝笑着将卫皇后搂在了怀中。
卫皇后推开了皇帝的肩膀，难得一脸正色：“虽说你已经有了主意了，但是这个秦嘉月这般不安分，我是不会给她一个好名分的。”
皇帝听到这话便疑惑道：“为何，虽然这家伙是一个不安分，但是这家伙终究是秦淮的嫡女，秦淮是左相，你总要给他一些面子。”
“他是得了面子，可是我们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只要弄出了一出好看的马戏就能当皇后，皇子妃了，那天下人都这般效仿过去了？我们皇家的儿媳妇就是这样轻贱的东西，花几个钱便可以得到了？”卫皇后难得有了火气，“我是出身不高，可也是规行矩步，不敢出错地走上来的。”
皇帝听到这话便明白了卫皇后的意思了，他问道：“这件事情你能查出来，那么那些世家夫人们……”
“陛下，有一些世家夫人的本事比我还厉害呢。”卫皇后叹了一口气，“她们虽然不能看到我能看到的东西，但是她们能把能查出来的东西全部查出来。”
皇帝点了点头，他问：“依你的意思，应该是一个什么名分？”
“名分？”卫皇后笑出声来，“陛下不是说订亲么？”
皇帝想要反驳，不过脑瓜子一转便悟了，他笑着刮了刮卫皇后的鼻子：“你说得对，只是订亲还有退婚的，又不是定亲。”
卫皇后见皇帝明白了便说：“你既然同意了，就按我的意思办了，可不许反悔。”
“自然，自然，不过端妃那边……”皇帝看着卫皇后笑问。
卫皇后从皇帝怀中挣了出来，她似笑非笑地说：“这会子倒记起来了，想来是端妃那小意奉承贴合了陛下心意，忘了她的儿子正在瞄着你的身家性命呢？”
皇帝难得见卫皇后呷醋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心头痒痒。可是却不好直说，他干笑道：“朕也是没法子，朕虽然瞧不上秦淮，但是这家伙还能平衡住世家。”
卫皇后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如今朝政是什么情况，她比谁都清楚。卫皇后笑着说：“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你且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皇帝见卫皇后这样说便心里也有了数，他说：“虽然不是正妃，好歹名分要高，不若来个侧妃吧。”
卫皇后自然也是这个意思，她说：“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还有一点，秦淮不只有一个女儿，他有四个女儿，那个大女儿还挺得太后喜欢的。秦淮治家不严，闹出来了这样大的事情，陛下还是要好生辖制她一下。”
皇帝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
“以后再与你说，我们先要看看开平县主会怎么做。”卫皇后说完这句话又不由得自嘲一笑，“真是前浪推后浪，如今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要防着骨肉来害我们。”
“辛苦了。”皇帝点了点头，他轻轻抱着卫皇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沉得厉害。自己与卫皇后数十年夫妻了，自己这么长的一辈子也就得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怎么也要保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