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瑜见到秦安歌的时候,正是月上中梢之时,这女人虽然在青天白日下看着不怎么样,只不过在这月光下倒是增添了几分美感。韩瑾瑜向来是讨好女人的,韩瑾瑜笑着说:“月下看美人果然格外不同。”
秦安歌皱了一下眉头最后说道:“只可惜小女子是一个钟无艳,还没有钟无艳的智慧。”
“开平县主当真是煞风景了,这么好的风月说出这样扫兴的话来,真是让在下不知所措了。”韩瑾瑜笑着说。这人天生是一副笑模样,再加上那一副委屈的口气,让人产生一种秦安歌欺负了他的荒唐感。
秦安歌看着韩瑾瑜这一副嘴脸不由得想到当年的情景来,当年这位主子曾经被称为贤王爷,大有一副周公再世的举措来。只可惜结党营私表露太过明显,最后被皇帝忌惮,削爵封禁不说,待到韩子涵登基之时,这人竟然被活生生地折磨成了驴子一样的畜生。
秦安歌看着这样一副好模样的韩瑾瑜,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生不如死的活物。秦安歌心头生出了一种惋惜,不过对她而言谁当这大宛皇帝并不重要。,她下注只下天下之主。
秦安歌笑着说:“小女子是一个俗人,并不是什么雅人,小女子不能像妹妹那样吟诗作对,编舞吹笛,扰了这风月佳境当真是小女子的过错了。”
“在县主眼中这风月无用了?”韩瑾瑜笑眯眯地说。
秦安歌叹了一口气笑了:“这东西有什么用?”
“姑娘看来是有高见了,不若说来与小王听听。”韩瑾瑜笑着说。
“在小女子看来风月无用,不能饮食,不能席被,只不过是一些穷酸文人打发时间的无聊调剂品而已。”秦安歌笑着说。
“哦,原来在县主眼中,小王就是一个穷酸文人了?”韩瑾瑜不由得大笑道。
“王爷生在龙巢中,是天下第一等的富贵人家,您若是穷酸文人,那么世间多少人脸露易都不如了?”秦安歌淡淡一笑,“我是一个大俗人,想到的只有这东西能不能用,能有什么用?自然比不上您的高雅了。”秦安歌淡淡地说。
“县主还真是一个实在人了,没有想到您竟然这样想,如果是寻常女子,早就赞小王是一个文采飞扬的大才子了。”韩瑾瑜觉得事情越发的有趣了。
秦安歌看了一眼韩瑾瑜一眼,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稳:“王爷不弱这般想,许是小女子吸引王爷的手段呢?毕竟王爷也是天皇贵胄,我若是能攀上也是一件幸事呢。”
韩瑾瑜被秦安歌这一句话逗得大笑不止,韩瑾瑜大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县主当真是一个妙人。可是世家子弟多爱才情出众的女子,县主这般坚持己见就不怕没了好姻缘么?”
秦安歌低头一笑,她的眼中带着些许戏谑:“殿下这话实在是伤人了,只可惜小女子就是没有什么大志向的,毕竟小女子德容功言不算出众,比不得那些世家小姐们。只求自己能有一个安静的生活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强求了。”
韩瑾瑜没有想到秦安歌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在他看来一个善于揣度太后心思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了。韩瑾瑜笑着说:“莫家公子在年幼时就说过要找一个才情甚高模样俱佳的。”
秦安歌一听便觉得荒唐,这个男人竟然会以为自己倾慕莫宇轩。秦安歌想到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就觉得脊背发凉。萧寒兮虽然喜怒不定,但好歹还是一个正常人,多少能够摸清楚这个人的心思,可是莫宇轩呢?这人的心思就好似天边的云,看似抓住了实际上却是一场空。
秦安歌淡淡地说:“人家莫公子都说了,他想要的是一个绝色才女,我如何能够比得,再说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难道五皇子认为我真的很重要不成?”
韩瑾瑜见自己左勾右钓这秦安歌就是不上钩,索性直接将事情挑明了:“开平县主,您要想想您已经得了太后的欢心了,现在夺嫡征兆已显,小王那些兄弟怎么会不将您放在眼里呢?您说您重要不重要?”
秦安歌笑了,这韩瑾瑜还真是有点对她胃口了,见着她不上钩直接抛出来了直饵。秦安歌说:“小女子依附太后确实是求一份前程,毕竟女怕嫁错郎,可是秦安歌不是你们摆布的旗子。五皇子既然将话说开了,那么小女子也说上一句,小女子不会干预朝政,更不会为任何一个皇子说好话。”
韩瑾瑜听言心头不安更重了,他说:“当真?”
秦安歌朝韩瑾瑜行了一个礼,她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是如意庵,还望五皇子早回。”
秦安歌说完便离开了,韩瑾瑜摸了摸鼻子,他只好离开了山门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马车中的男人还在品茶,韩瑾瑜便有一些生气了:“你说的好人选,结果人家根本不愿意和我们联手。”
萧寒兮呷了一口茶赞道:“还是你的茶好喝,这皇家特供就是不同。”
“萧寒兮!”韩瑾瑜警告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寒兮见韩瑾瑜急了便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在你我眼中,所有人都有一个价钱,就看殿下愿不愿意付出代价了。”
韩瑾瑜这才缓和了一些怒气,他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难道她就没有对你芳心暗许?”
萧寒兮扬起了眉毛笑了:“莫宇轩都入不得她的眼,更不要说我这一个救她的乡野村夫了。”
“那可不一定。”韩瑾瑜淡淡地说。
萧寒兮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说:“并非是我妄自菲薄,而是确实不可行,因为这个女人是一个只认钱的主儿,当初她说要感谢我拜见秦相,我直说不可行,怕辱了秦相府颜面,赏我几吊钱就可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韩瑾瑜的眼中露出了好奇的模样,萧寒兮无奈地说:“那个女人竟然只给了我一匹绸缎就当做救命之恩了,可见这人是将钱袋子看得很重的。”
韩瑾瑜一听便明白了:“看来还真是有趣了,这人不像是世家小姐反倒是那商妇了,如此这般就有办法了。”
“看来五皇子打算给她几个点石成金的妙招了?”萧寒兮笑问。
“不,不需要给她妙招,一个店铺就可以搞定了。”韩瑾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