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担忧的看着秦安歌没有回话,只是说:“主子累了,好好休息吧。”
秦安歌笑了笑,她站起来:“随我去峰顶?”
“主子,您现在的身体?”折兰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老天爷还没有到要我命的时候。”秦安歌嘲讽一笑。
京都缩景,枯松,偶尔会传来寒鸟的悲鸣。秦安歌看着那一片京都,看着那闪耀的金光,她的嘴角勾起了笑容:“阁下还要躲藏多久?”
“没有想到郡主这般好兴致。”萧寒兮走了上来,“郡主也喜欢远眺?”
“不喜欢,太累了,可是这样看着能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秦安歌说,“私自出宫,看来五皇子最近对你很放心。”
萧寒兮点了点头:“尚可,你最近听到消息了么?”
秦安歌的嘴角微微卷起,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如果说殿下被人抛弃这个消息,在下确实是有所耳闻,只可惜没见过安华郡主,不知道是何等绝色女子。”
“你觉得这事情很好笑?”萧寒兮看着秦安歌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好笑,不,只能说惊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拒绝翼国太子,你可是出名的文武双全……”
“可是现在是阶下囚的废人。”萧寒兮笑着补充,“郡主有话直说好了。”
“我与贵妃娘娘达成了一个交易,要她将贤妃拉下水。”秦安歌笑着说,“这件事情你卖三皇子一个人情。”
萧寒兮一挑眉头:“为何,我的身份很是尴尬呢?”
“只要太子殿下变成情圣即可?”秦安歌笑眯眯地说,“毕竟是一个美人,这样一个美人可是好说法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装作对安华郡主痴心不已的样子,用情报换取三皇子的放弃?”萧寒兮说,“你认为三皇子会信么?”
“为何不信,你要知道三皇子也是一个痴情人呢。”秦安歌笑着说,可是脑中却回想起了曾经黑暗的一幕。
“痴情人,皇室中还有痴情人?”萧寒兮忍不住嘲笑道。
“有,陛下就是,只可惜爱错了人。”秦安歌笑着说,“韩家还是出情种的,可是这些情种让人害怕。”
秦安歌想到那些男人只觉得可怕,就连为了她鞍前马后的韩元也让她不寒而栗,她没有想到韩元能为了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对父母那般狠毒。
“情种?”萧寒兮不屑的笑了。
“是啊,情种,韩宸就是如此。为了盛璃华,他欺骗了独孤月,骗得了独孤月为他打江山为他镇江山,可是最后的皇后之位却是盛璃华的。作为一个情种,他难道不是忍辱负重么?”秦安歌笑着问。
萧寒兮听着这一段话只觉得心头不舒服,他一直以夏景帝为目标,从未仔细研究这宛武帝的一生,或许是他一直回避这个男人。在他看来夏景帝才是真男人,明君,至于韩宸,他从未认为自己无法超越。
“当年圣通皇后在的时候,各地宵小岂敢动弹啊。”秦安歌笑道,“只可惜,最后还是被武帝摘了果子。”
“你似乎为圣通鸣不平?”萧寒兮反问道。
“难道不能么?”秦安歌笑着看着萧寒兮。
“圣通皇后是一个奇女子,只可惜不是男儿。我倒是要佩服武帝,他竟然敢娶那样的女人。”萧寒兮说。
“怎么样的女人?”秦安歌面色不动地问。
“一个比男人还要狠心的女人,若是我是武帝,我也会下手,那样的女人能下令坑杀四十万人,那么为了她儿子的太子位她就敢逼宫。你也说了武帝是一个情种,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盛璃华的安全也该那样做,不是么?”萧寒兮说出自己的想法。
秦安歌的心好似坠入了冰窖,可是面上却若春天般温暖:“你说的很对。”
萧寒兮问:“你一登山就一直看着武帝的金身,是为了什么?”
“当年武帝塑造金身不仅仅是为了彰显他的威仪,还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聚集龙气。”秦安歌说。
“哦?”萧寒兮提起了兴趣。
“金身是为了镇京都聚龙气,想要占领京都,这一座雕像必须推掉。”秦安歌说,“我在想如何让他消失。”
“郡主的意思是郡主除了谋划夺嫡乱政之事,甚至已经计划好了未来大宛翼国交战,甚至是攻占京都的作战方案了。”萧寒兮的眼中迸出了光芒。
“没错,甚至我还计划好了你未来的粮仓囤积处,只不过只是计划而已,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不是么?”萧寒兮笑着说,“当前之事便是将水搅浑。”
“所以郡主要我两边讨好?”萧寒兮笑着说。
“不是两边讨好,而是用五皇子作为垫脚石讨好三皇子。”秦安歌说。
“什么?”萧寒兮愣住了。
秦安歌的嘴角勾了起来:“陛下早就下了密旨了,未来皇位继承人是三皇子,大宛不能再有母族为世家出身的皇帝了。”
萧寒兮捏紧了拳头,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这个消息可真?”
秦安歌淡淡一笑从袖中抽出了一卷帛书,帛书上那刺目的朱砂印记刺进了萧寒兮的眼睛。萧寒兮愣住了:“怎么会在你这儿?”
“为什么不在我这儿,陛下南巡之后便会驾崩,他早就立好了遗旨。”秦安歌笑着说,“我是他的托孤之人,不给我给谁?”
“新皇登基正是进攻的大好时候。”萧寒兮激动地说,“郡主,若你真如你所言,孤得天下必与郡主平分。”
“不要说大话了,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秦安歌哼了一声,“我只要一个条件作为交换。”
“什么条件?”萧寒兮问。
“不得伤韩旭尧一分,否则协议作废,我能扶持一个翼国太子未必不能扶持一个翼国皇子。”秦安歌冷声说,“不知道殿下可敢答应?”
“为什么是这个条件?”萧寒兮心中很是不自在,一个将要成为亡国之奴的大皇子为何会得到秦安歌的重视。
“这是陛下的遗旨,我只是奉命而已。”秦安歌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