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诡计多端,本该是祸乱人间,偏偏要端庄自持,本该要加害天下,却要造福苍生,鬼凰,你这家伙当真是矛盾。”一道散漫的男声从门内传来。
“这又与你何干?”秦安歌笑了,“难不成我不按照你的剧本来我就是错的。”
“是的,你该是将所有男人踩在脚下才对,为什么偏偏要做出这般多不讨好的事情。鬼凰,你不该如此。”那道散漫的声音已经透着不满了。
“依你看我该如何?”秦安歌反问道。
“碎这红尘万丈,踏那万千心肠,笑世间痴男女,做无情绝心人。”男人的声音带着愤怒,“为何,为何你偏偏要反着来?”
“汝与我非亲非故,我做那些事情与你何干?”秦安歌忍不住摇头,“何况你与我已是一门之隔,日后未必不是千门之隔,也不知道你费尽心思让我陷入这局中有何要事。”
“为何是我设局,难不成不会是别人不成?”男人很是无辜地说,“你不能乱扣帽子。”
“一个连面都不肯露出来的人何来信任。”秦安歌转过身去笑道。
“那为何不是你进来呢?”男人的声音透着诱货,“我就在这儿不会离开。”
“汝当我为无知之人么?”秦安歌冷笑道,“这一道乃是鬼门,只进不出,我乃生魂,一旦踏入便是死境,不知道阁下与我有何仇怨,偏偏要这般害我?”秦安歌冷声问。
“真是一个警惕的女人。”男人叹了一口气。
“不然也活不到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秦安歌问。
“鬼凰者,九九轮回之人,非人非鬼,非神非妖,若得汝之魂魄,吾可还阳。”男人叹了一口气,“可惜鬼凰哪是那般容易欺骗的呢?”
“阁下倒是实诚人。”秦安歌笑着说。
“这是自然,因为说谎也是一个结果,不是么?我只想要还阳复仇而已。”男人说,“刚才那个从鬼门出去的女鬼你也看到了是何下场,不是吗?”
“阁下的仇人是韩宸?”秦安歌笑着说,“那么我就知道阁下是谁了?萧昭,你还是和以前,永远不够卑鄙。”
“圣通皇后还是这么聪明,只可惜终身误在了情这一字上。”男人叹了一口气,“不过皇后娘娘这话说得不错,萧某人错在了不够卑鄙。”
萧昭的语气让秦安歌很是不舒服,她想到了百年前那一场宴会,当年她为了韩宸的胜利特意去献了一杯毒酒,没有想到今日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想想都觉得让人惊悚。
“当年那杯毒酒真是刻骨铭心啊,皇后娘娘,你对我这般狠毒为什么对韩宸却要处处留手呢?难道你不够卑鄙么?”萧昭的声音充满了感叹。
秦安歌也笑了,眼中带着一丝怀念:“我是够卑鄙,可是却没有韩宸卑鄙,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总归是成王败寇,就像是这一扇门一样,哪怕我身处黄泉路,可是不踏入这鬼门,你萧昭也奈我不得。”
萧昭听到这话低低一笑,他笑着说:“真是绝情,圣通皇后,就算没有韩宸,我们依旧是仇人,可你淡然自若,真是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这个地方终究还是我的地盘不是么?”
“你真的能收了我的魂魄不成?”秦安歌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那枚玉珏,她奋力一扔,只见那玉珏砸在了鬼门上,鬼门顿时破了一个大口子,男人儒雅的面容出现在了秦安歌的眼帘,不过他的胸口也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秦安歌看着男人的模样眼睛微微一凝,这家伙是没有腿的,只是一席黑衣,不过仍旧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曾经的高大魁梧。曾经的百战将军如今成为了龟缩在门后的小鬼,当真是讽刺极了。
“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为了你分魂凝出了魂珏,可见皇后娘娘还是一如当年那般,能够将男人的心肝揉碎了。”萧昭摸了摸自己胸膛那个大口子。
“是啊,就像我当年对你说的话一样,你难道忘了不成?”秦安歌笑着问。
“娘娘是说那句当你报不了仇的时候,你只能选择原谅么?”萧昭看着秦安歌笑着问,“无耻如你啊。”
“彼此彼此,你最好尽快指路。”秦安歌笑着说,
“魂魄离体三个时辰,你就算不踏入鬼门,也会成为游魂,天下再无鬼凰,我为何要指路?”萧昭轻轻说。
“好算计,只可惜我肯定会有办法出去,因为比起想让我死得的鬼,希望我活着的人可比你们多。”秦安歌笑着说。
萧昭没有回话,他看到了那玉珏已经碎了,碎了的粉末成为了鬼火,那鬼火越燃越大,周围的血气被燃烧殆尽,生门也在秦安歌的面前展开了。
萧昭笑了:“看来鬼凰真的不打无准备的仗,也不知道是谁愿意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萧某人错了。”萧昭说完,他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了。
忘尘摸着秦安歌的身体,神色苦涩无比:“皇后娘娘,我家主子还是没有醒过来。”
卫皇后的面色已经是苍白无比,她狠了狠心当即喷出了一口血在玉剑上,口中吟诵着艰涩的咒文,幽幽鬼火开始燃放更甚。
“魂来,魂来,信女卫悠儿愿耗三十年寿命换回鬼凰魂魄归来!”卫皇后忍不住呼喊。
“汝之寿命不过十年,何来三十年,莫要诈吾。”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来,“汝之命吾将收。”
卫皇后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没有想到还是引来了祸患了。
“真是笑话,今吾立于鬼门之外,试问地下诸魔,可敢来此人间!”一道长啸的龙吟轰碎了那声音的主人。
“真是怪了,人间龙气已消,何来龙气?”鬼门之后的男人虚弱无比。
秦安歌看着那一团亮光终于想起来这是谁了:“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