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虽然是皇家媳妇,但是哀家同样出生世家。”太后对秦安歌说,“当年樊家出了不少力气,功大于过。”
秦安歌点了点头:“我没有说樊家有错,而是长亭侯为什么有那么多胭脂米。”
长亭侯出生赵家,他们家有胭脂米也属于正常现象,只不过不正常的就是数量了,按着胭脂米的分配,长亭侯月例也就是三袋胭脂米而已,不可能像秦安歌描述的那样会有那么多,而胭脂米的产处则是怀远。太后想透彻便说:“你的意思是陛下想要对乐平郡王唐潇动手了是么?”
“太后,您应该早就发觉了才是啊?”秦安歌看着太后露出了笑容,“怀远是什么地方呐,一个异姓王把持这个地方是不是太久了呢?”
“秦安歌,你放肆,你应该知道乐平郡王凭什么受封,那是他应得的。”太后直接将茶盏摔在了秦安歌的脚边。
秦安歌看着那茶水溅湿了地毯,也溅湿自己的裙袍,但是她没有害怕只是反问道:“太后为何那么紧张,不过是异姓王而已,难道死在太后手上的皇族宗亲还少么,其中还有好几位都是死在了太后的美人计下不是么?”
太后听到这话突然没有力气了,这是她隐藏多年的秘密,怎么秦安歌会知道?难道那时候的事情被皇帝看到了?秦安歌走上前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后:“太后,虽然女子嫁人了就要相夫教子,损耗不少精力,但是现在我没有嫁人呢,陛下说了,乐平郡王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是他的弟弟,陪他一起长大的弟弟。”太后怒火冲天,可是反驳却没有力气,“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乐平郡王早有反心了,三年前,仙游粮仓起火,三十万石粮食毁于一旦,为此乐平郡王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停俸一年,可是实际上粮仓中的粮食根本不足三千石,那么粮食呢,在哪儿?”秦安歌看着太后,眼中也冒着怒火,“那一年正是灾荒,那些给军队还有赈灾的粮食全被乐平郡王卖给了商人,转手得了三百万两白银,那一年饿死了四十万人,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太后忘了?三封罪己诏,让陛下颜面无存。”
太后闭上了眼睛,秦安歌怒笑道:“对了,还不止呢,三百万两白银,乐平郡王也没有全花给自己,他还用了三万两白银给太后娘娘打造了一副长十丈的百鸟朝凤图,全部是用真正的鸟儿羽毛做的,那一段时间,京都连鸟叫都没有,太后不会忘了吧。”
太后忍无可忍,她直接一巴掌甩在了秦安歌脸上:“放肆!”
秦安歌笑了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在发烫,可见已经是肿了,只不过秦安歌倒是不在意这一巴掌:“太后打爽了是么,那么臣女也要好好回馈太后了。”秦安歌笑着拍了拍手掌。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从殿内出来,太后不由得惊慌了,这个人与她的容貌别无二致,太后看了看宫人,只见宫人都是面无表情的,似乎早有预料了。
太后慌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心腹,可是那人也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太后不明白地看了秦安歌一眼,秦安歌站了起来,她的手沾了一点茶水,在那人的面上一点,只见一些细小的虫子就掉落下来了,不过很快那东西就迅速恢复了。
“这东西名叫幻蛊,能够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只不过有一点不好,沾上了上好的普洱茶就会死亡,不过我想宫中没有谁有那么多普洱茶去煮了泼人玩。”秦安歌淡淡地说,“这些小东西很聪明,只要用人的头发喂上一个月就可以了变幻出旁人的模样,太后认为如何?”
“哀家是太后,陛下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太后叫道。
秦安歌抬眉笑了:“为什么太后会认为陛下不知道呢?如果不是陛下,谁又能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将这些人全都换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发誓?”太后不相信地看着秦安歌。
“因为你是陛下的母亲,为了陛下我必须尊重您,可是您要阻扰我和陛下的计划,那么陛下和我就不得不阻止您南巡了,毕竟您有太多告密的机会了不是么?”秦安歌轻声说。
“荒唐!”太后瞪着秦安歌说。
秦安歌支起了下巴:“这一点儿也不荒唐,是您看错了人。”
“什么意思?”太后不解的问。
“我从来没有想过嫁入皇家,这是您看错的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便是我不是陛下的心腹,相反我是他的合作者。”秦安歌的手指点在了太后的额头上,“第三件事便是秦安歌不是一个醉心权势的人,我操纵它,但是不迷恋它,它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工具而已。家庙是一个好地方,我想廉亲王会愿意照顾你这个故人的。”
太后瞪大了眼睛:“廉亲王,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陛下告诉我的,太后莫要惊讶,我知道的事情比您多得多。”秦安歌笑着说,“你们的秘密在我这儿很安全。”
太后挣扎着,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连说话也不行了,难不成是刚刚秦安歌的动作?太后真的恐惧,她真的错了,她放了一只枭进来,这样凶狠的存在,皇后能招架得住么?
秦安歌看着太后的担忧又补充了一句话:“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太后了,樊沐春的婚事,陛下早就有决定了,只不过是让我引您说出这句话而已,果然知母莫若子啊。”
太后的身体停止颤抖了,她现在心如死灰,原来一切都是在算计,那么她的儿子呢,他算计了她多久了?太后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许多,原本不明显的老年斑也变得更加突兀了。秦安歌的面上带着笑容:“太后,素斋能够静心,请太后安心养病,南巡这么累的事情还是让下属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