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却不是熟悉的身影。
随家堡的管家在外面就听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还以为是里面在操练,打开一看发现陈一南半眯着眼睛,一脸惶恐的站在门前,后面是两个飞舞闪现的身影,庭院里花叶凋零,一片狼藉。
陈一南有些尴尬,看着眼前的来者,回过头去大吼道,“阿爹,阿娘!镖局来客人了!”
听到这句话,陈母回过头来,果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急忙收剑站稳,理了理乱发,长吁一口气。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陈父见陈母收剑了,自己也连忙停了下来,腰酸背痛的,好在来了人,不然自己明天一定爬不起来了。
“是陈姑娘?”管家看陈一南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连忙道,“我是随家堡的管家,你应该见过我的。”
陈一南一愣,看着管家,忽然想起来了,急切地问道,“随月生呢?他去哪里了?是不是随家堡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管家看着陈一南,一口气还没喘过来,还是陈父冷静下来,沉着脸走到陈一南的身侧, 看着那个管家,“是随家那个小子来取消婚约的吗?”
管家讪讪地看着陈父,他神色不郁,一看便是在恼怒随月生,便赔笑道,“少爷没有这么说过。”
“他怎么了?很忙吗?”听到管家这样说,陈一南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
“先进来再说吧。”陈母说道,站在门口说话总是不方便的,陈一南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把管家请进了镖局里面。
管家还是第一次来陈家镖局,里面的格局和随家堡迥然不同,尤其是刚刚陈父和陈母打斗过后的庭院几分狼藉,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多看。
陈母瞥眼看了看身旁的徐永,徐永会意,指挥着弟子开始清扫。
管家坐在位置上,喝了两口水,清了清嗓子才说,“陈姑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跑过来的啊……”
听到这句话,陈一南的心提了起来,管家一个人跑来这里,又没有武功,自然是要更久的时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四少爷他……不见了!”管家说道。
“什么?!陈一南猛地站起身来,诧异地看着管家,神色惊慌,怎么又不见了?她记得上次随月生失踪的时候,等她找到的时候已经是……
“小南!”陈父沉声喊了一声,有些不满陈一南的急躁,陈一南愣了愣,缓缓的坐下来,眼中满是急切和悲哀,恨不得马上就跑出去寻找。
“自从堡主被关起来之后,随家堡就已经没有人当家了。”管家长叹一声,从头说起,“后来大少爷也不见了,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人拿着大少爷的牌子和随家堡的令牌过来,说大少爷欠了他钱,要我们还钱。”
陈一南心中一动,莫非那个人就是邪神?
“随榆雁已经死了。”陈一南看着管家忽然说道。
管家一愣,诧异地看着陈一南,沉吟半晌,长叹一声,“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些东西,不能给别人的,更何况那个人看起来便是不是好人,不过既然令牌在手,也只能给他钱了。”
“那随月生呢?”陈一南又问道,她不关心随榆雁和邪神的事情。
“是了,后来四少爷就回来了听说了这件事情,什么也没有说,他去地牢里面看了老爷,出来时候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言不发的,什么也不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管家又说道,“过了几天,我想要去房间看看他的时候,推门才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个令牌。”
陈一南一点也不奇怪随月生能够在随家堡消失,毕竟地道他都挖了好几条了。
管家拿出了怀中的令牌,递给陈一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是干嘛的,没有办法,只能来这里了。”
陈一南接过令牌,令牌上面雕刻着花纹,并没有写字,刻着一条龙,沉甸甸的,分量应该不轻。
陈父侧目看了看那个令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道,“这是京城里面的令牌。”
“京城?”陈一南和管家异口同声地说道,诧异地看着陈父。
“当年我去京城走镖的时候见过,而且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令牌,想来应该是有身份的人才有的。”陈父说道。
众人陷入了沉默,随月生的房间里面怎么会出现京城的令牌?
“四少爷从小就体弱多病,别说是去京城了,出随家堡的次数都不多啊!”管家诧异地说道,挠挠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不去,不代表别人不去。”陈一南说道,想到随月生培养的那些人,来去无影的,他能够这么多年在随家堡里面培养自己的势力,而且不被发现,就一定有办法把势力扩张,甚至扩张到京城。
彼时,徐永端着茶进来了,见众人一言不发的,有些奇怪,又看到了陈一南拿在手中的令牌,心中一惊,“小南,这个令牌从何而来?”
“师兄?”陈一南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没有想到徐永这么激动,便拿着这个令牌给他,“是掉落在随月生房间里面的令牌,阿爹说是京城的令牌。”
徐永接过那个令牌,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细细查看,神色有些紧张,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师父说的没有错,就是京城的令牌,那个人说的也没有错,徐家就是京城里面的家族……”
他这么说着,倒是让大家摸不着头脑,徐永拿出了系在腰间的令牌,两张两排放在桌子上一对比,显然是用同样的材质做出来的,而且上面的雕刻都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徐永的令牌更加朴素一点,而随月生房间里的那个令牌更加的繁琐复杂。
“一定是有什么关联,一定是的……”徐永喃喃地说道,对上了陈一南疑惑的目光,半晌之后,才将那时候走镖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