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月生早就觉察到了陈一南不同往日,只觉得光彩夺目,越发的娇艳动人,心头一动,静静地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竟觉得她是如此摄魂夺目,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陈一南看到了,随月生穿着和她成对的暗红色的衣服,站在阳光之中,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呆了——不过她从以前就觉得随月生是顶好看的人,自己这辈子真是再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
她红了脸,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害羞。
“现在倒是害羞了。”随月生走上前来,握住陈一南的手,一面将她往外牵,“走,带你看爷给你准备的东西!”
王府中早就接到了命令,今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皆是喜庆的颜色随月生和陈一南走在其中,俨然一对新人。
下人甚少见到陈一南,今日看到,不由得低声切切,随月生这“金屋藏娇”这么久的女人,竟然真是个美人儿,也难怪太子殿下会不理会钟楚儿。
“今天早上我去东北角的时候见过侧妃了,长得也是弱柳扶风,面若桃花,不过倒是比王妃少了点什么……少了点……英气吧!她太娇弱了。”一群小丫头看着二人走过,低声讨论着,铃兰坐在中间,俨然是见多识广的样子。
她好歹是从宫中来的,拨过来服侍东宫的时候还是在别的娘娘宫里打杂,说的事情稀奇古怪的,惹得别的小丫鬟羡慕连连。
“我也想入宫!”小丫鬟感叹道,“才能见到这么多好东西。”
铃兰却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一幅感慨的神色,不过十六七岁的面容皆是不符合年岁的神态,她故作沧桑道,“罢了,你还是别去了,宫中水深火热的,常常有奴才因为错看了一个眼神,就被扔出去打死的事情。”
小丫鬟吓得不敢说话,凑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铃兰。
追风远远的看着一群人坐在那里说话,倒是觉的有几分好笑,铃兰平日里看着她就像耗子看到猫一样,现在在一对小丫鬟里面说着闲话,倒是很自在的样子。
想来想去,自己到底是什么洪水猛兽,惹得她这样厌烦。
“侧妃明明昨天就被抬进来了,怎么今天才来布置这些。”有不知情的小丫头感到奇怪,毫不顾忌的开口问道,众人虽然心中疑惑,也都不敢说出口,只是今日看到随月生和陈一南成双成对的走出来,都觉得更奇怪。
追风一听,支起了耳朵。
“殿下这个又不是和侧妃成亲才布置的,没听到吗,现在我们都要对陈姑娘改口叫王妃了,这个才是正主儿!”
追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了,丫鬟们一惊,回过头看着随月生的贴身侍卫站在一旁,急哄哄的散开了,铃兰看到追风站在那笑看着她,脸色微微一红,站起身来的,等到周围的人都走开了,才别捏的走到追风面前,轻咳一声,低声道,“你都听到了?”
追风低下头,看着铃兰尴尬的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我可不是偷听。”
“你……你别乱说!”听追风承认了这件事,铃兰涨红了脸哀求道,脸上皆是慌乱的神色, 这些话要是让主子们听到了,指不定要怎么惩罚她呢。
追风好笑地看着铃兰,觉得这个女孩真是有几分有趣,便调侃道,“说了又如何,这不是实话吗?”
铃兰撇撇嘴,追风哪里知道宫里面的这些事情,气鼓鼓的站在原地,只要求着追风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追风拗不过,自然是答应了,看着铃兰生气的样子,自己心都化了一般,倒是觉得世界上也没有那个女孩比铃兰更有意思了。
外面正在喊人帮忙,铃兰来不及多说什么,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东北角沉寂了很久,倒也是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锡兰觉得莫名其妙,昨天才是时候,怎么今天又开始布置,“太子殿下不是说府中丧事,怎么今天就好像变了一个样似的。”
钟楚儿睁开疲惫红肿的眼睛,有几分倦意,懒洋洋地看了看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她微微坐起身来,惊讶地看着此情此景,又看了看锡兰,翻身下床来,“殿下来过?”
“娘娘,还没呢。”锡兰无奈地说道,自己也捉摸不透随月生的想法,初来乍到,心中就堆了一肚子的气,她转身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别理睬了,王府里面都是奇奇怪怪的,连下人也是看人下菜!”
“锡兰!”钟楚儿皱眉,打断了锡兰的话,眸光有些严厉,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只要随月生有这份心,自己就安心了,起码王府之中还是挂起了红灯笼,来往的人应当都知道王府娶亲了。
随月生自然是要做给来往的人看的,起码钟尚书总会知道消息,省的到时候和钟楚儿入宫谢恩的时候耳朵又被一些啰嗦话给堵住。
不过这个大红宫灯是为谁挂起的,王府里面的明白人才知道。
钟楚儿心情略略好了一点儿,忙命锡兰洗漱换装,连早膳都不成用过就想要离开,锡兰嘀嘀咕咕,心中仍有不满,“殿下若是真的诚心想要补偿,应该自己过来的,哪里要侧妃你这样急急忙忙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钟楚儿失笑道,知道锡兰是关心自己,不过自己想来嫁来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随月生记挂着自己,自己也就顺其自然,将应尽的礼节做到就好了。
嫁给太子倒也方便,不用侍奉公婆。钟楚儿想到。
只是二人走出了东北角,路上依然一个人都没有,周围倒是很是喜庆,连树上都绑上了红布条,钟楚儿第一次在王府走动,好在锡兰已经先走出来看看,才不至于在偌大的王府之中迷路。
只是二人左右看看,也越发的觉得奇怪。
“怎么外面的红色更艳丽一些,到了我们那儿,只有一点点儿。”锡兰低声嘟囔着,生怕伤了钟楚儿的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
钟楚儿心中一沉,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左右看看,下人们还在行色匆匆的准备着,许是从未见过自己,并未向自己问好。
她眉头微微一皱,只觉得有些不满。
“怎么回事!不知道见过娘娘吗?”锡兰受不住,钟楚儿在家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嚷嚷着同经过的下人道。
下人被锡兰吓了一跳,站住脚布看着二人,这才发现钟楚儿衣着不凡,应该不是旁人,陪着笑走上前来,“侧妃娘娘,小的不知道是您,请您恕罪!”
听到如此称呼,钟楚儿倒是眉头一皱,有些不满,说起来正妃和侧妃都是妃子,何必这样叫的明白,只不过那个下人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陪着笑看着二人,一会儿就因为事情忙碌而准备急急忙忙跑掉了。
“什么侧妃,又何必这样叫!”锡兰恼恨地说道,恨不得踢一脚那个下人,咬牙切齿的模样,那下人吓了一跳,碍于锡兰是钟楚儿的陪嫁丫鬟,没有还嘴,只是依旧是笑脸盈盈,“不是,这府里面有两个王妃,这样叫倒也好分辨。”
两个王妃?钟楚儿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心中一紧,这事情倒是并不简单,她怎么就没有听说过随月生王府里面还有一个侧妃。
“什么王妃?”她倒也再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