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辰逸生气地回头,却看到赵一蔓下半张脸上满是血,吓了一跳。
她这是……被撞得流鼻血了?
赵一蔓看着表情有些惊恐的严辰逸,不知道对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复杂,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惨状。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赵一蔓的鼻子因为小时候受过伤,后来就变得十分金贵,随便磕着碰着都会流鼻血。
刚刚那一撞,正好撞到了赵一蔓的鼻子,因此,她的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除了弄脏了自己的脸之外,严辰逸的警服背后也沾了些她的血。
“严警官,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打开一下手铐而已,我就打个电话而已,真的。”
赵一蔓用十分真诚的语气恳求着严辰逸。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赵一蔓那染血的嘴唇像平常一样飞速地一张一合时,严辰逸愣了一愣,觉得场景十分诡异。
有点心惊,也有点……搞笑。
直到他把视线移到赵一蔓那双清澈的大眼上时,他才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摸,却想起了,自己并没有带纸巾。
“你流鼻血了。”
严辰逸深呼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应过来的他,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心疼感,大概是因为愧疚吧,毕竟赵一蔓刚刚是撞到他的后背才这样的。
“啊?”经过严辰逸的提醒,赵一蔓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的异样感。
她居然流鼻血了!
当着严辰逸的面流鼻血了!
就算现在没有镜子,赵一蔓也能想到,自己脸上的画面一定很难堪!
“严警官,麻烦你帮我把手铐解开,我……”
“坐车上去,我给你擦干净。”
“什么?”
严辰逸要帮她擦鼻血?
她本能地拒绝,“不用了,严警官,你帮我解开手铐,我自己来就好……”
“坐上去。”严辰逸的语气严肃,隐带命令,让人无法抗拒,听这语气,赵一蔓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到了严辰逸的车上去了。
诶,她都流鼻血了,也不肯给她解开手铐。
严辰逸现在防她居然防得跟贼似的,好像手铐一解开,她就能跑了一样。
要是这样的话,严辰逸可真是想太多了。
现在她的罪名最多也就妨碍警务,被抓到警局教育教育,可她要是当着警察的面跑了的话,罪名就更严重了,说不定要坐几天牢的。
两相比较,她当然知道孰重孰轻,她才不会干逃跑这么愚蠢的事情呢。
不远处的小张看见赵一蔓坐上严辰逸的车上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刚刚他一个没注意,赵一蔓就跑到队长那边去了,还好巧不巧地把鼻子撞流血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队长不是应该扯着嗓子吼他过去善后吗?
怎么会……自己亲自处理。
小张忽然想起了上次在赵一蔓家时,何以萱说的那些话……
渍渍渍……
看来,这赵一蔓和他们队长真的是有一腿。
想到这儿,小张不再好奇赵一蔓是什么时候上的后山,严辰逸又为什么要把她用手铐拷住。
他现在十分关心的问题是,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难道是上一次,赵一蔓跑到严辰逸家住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队长的做法怕是有些假公济私哦!
小张这边脑补着两人的奸情,严辰逸那边很快处理好了赵一蔓脸上的血迹,他想了想,还是自己把赵一蔓带回警局里合适。
一想到刚刚的事情,严辰逸本能地觉得小张不靠谱,也就不敢把人交给他了。
严辰逸简单地跟小张交代了一下,然后带着赵一蔓走了。
小张看着严辰逸绝尘而去的车子,渍渍感叹,“果然啊,有奸情有奸情!”
把赵一蔓送到警局之后,严辰逸去了一趟化验科,把手里的那根树枝交给了化验科的同事,随后很快就赶去了下一个现场。
舟山花园小区里。
“严队,死者是两名男性,一名二十一岁,一名三十岁,现场无打斗痕迹,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上午十点左右,除了一名尸体的右手上有一个小小的刀伤之外,尸体上无其他伤痕,法医初步鉴定结果为一氧化碳中毒,是意外身亡。”
小周在严辰逸面前十分认真地描述了一下案件的总结。
严辰逸在死者的屋子里仔细地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出租屋,门窗紧闭,只有两名男性居住,所以十分杂乱。
客厅的桌子上全是吃完的外卖盒,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沙发上是一堆发臭的好几天没洗的衣服。
两名死者,一名躺在沙发上,一名趴在桌上。
刚进房间时,严辰逸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煤气味儿,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这个味道。
听完小周的总结,他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阳台处被拉紧的窗帘。
“你们来的时候,那窗帘一直是拉着的吗?”
小周点头,“是,门窗紧锁,所以,煤气泄漏之后,他们很快就昏迷了过去,最后窒息死亡。法医说,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致命的伤痕,也没有约束伤,所以暂时可以排除他杀。”
严辰逸沉默了很久,总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是五月份,快进入夏天了,这屋子里已经开始闷热了,他们为什么会还把门窗紧锁,窗帘拉起来,这么做,既不透气,又不透光,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煤气中毒是意外,可现场还是有很多的疑问,让这场意外看起来扑所迷离。
“小周,你马上查一下两名死者的关系网,了解一下他们的职业,以及平时常去的地方。”
“好。”接到命令的小周马上就要去执行,又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严队,刚才痕检科的同志在躺在沙发上的这具尸体手里发现了一根头发,从长度上讲,不属于两名死者的。”
说着,小周从证物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里面有一根头发,大概有五十公分长。
“严队,这根头发上的发囊还在,应该能验出DNA。”
严辰逸接过那个透明的证物袋,仔细一看,里面的确盘着一根红色的头发。
这会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