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肖越扯了扯嘴角,“我是说,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他了,我帮你想办法分手。如果你愿意嫁给他,那我就帮你想办法把婚礼这一关过了。”
“我……我……”小赵咬着下唇,无比郑重的冲着肖越深鞠一躬,“肖姐,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肖越嗔道,“你把我叫醒,免去我被山风吹病之苦,是我该感谢你才对。”
“肖姐,我现在还拿不定注意。”小赵凝着一张小脸说道,“我得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再找他谈谈。”
“理解。”肖越点了点头,“反正我的联系方式你都有,做出决定了给我打电话就好。”说道这里,肖越不放心的叮嘱道,“记住,你若不想嫁了,我帮你想办法和平分手。你愿意嫁给他,我就帮你摆平婚礼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送走了小赵,肖越便在网上查找着闹婚的相关信息。首先跳出来的,自然是几年前某个明星结婚当天,伴娘被伴郎团集团萎谢的帖子。
类似的新闻层出不穷,有社会名流有乡野村夫,各个阶层各省各地,闹婚的恶俗竟然漫延滋长,毫无收敛的迹象。
那些人会用“婚礼”来堵住别人的嘴,“大喜的日子,不就是图个乐呵吗?跟你闹是看得起你,别这样扫兴好吗?”
在那一篇篇报道当中,肖越发现,所谓的闹婚习俗,说得直白些就是一场大型的性马蚤。公开默认、低俗至极。
那一张张足以让任何一个正经女孩毛骨悚然的图片,正无声的描述着男人的罪行,也诉说着女人的绝望与无助。
闹婚的现场,首先遭殃的便是新娘,其次便是伴娘。男人们肆无忌惮、趁机揩油甚至还有可能演变成更加可怕的情况。
更有甚至,女方承受不住这种精神打击,用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最后喜事变悲剧。
在那喜庆的现场,实施者打着“闹婚”的幌子,把龌龊变得合乎情理。围观者嬉笑之余还不忘添上一把柴火——结婚就这么一次,热闹热闹怎么了?
仿佛你不配合就是不识抬举,你不配合就是不吉利。
本应是浪漫而甜蜜的婚礼,竟然成了一场红色的恐慌。肖越不知道这到底是男人的悲哀,还是女人的不幸?
那些新闻,肖越越看越觉得气闷,索性推开电脑摸过了手机。
“我今天认识一个朋友,是温泉山庄的工作人员。”肖越把小赵的事情简单的概括了一下,发给了智障。
“竟然有这样的事?”
“当然啊,闹婚这种事情很多的,你忘了前几年某个明星的伴娘被人扔进了水里。”
“我说的不是这个。”智障急道,“我是说她老公的态度怎么这样?”
“是啊。”肖越叹了口气,“那他不肯站出来替自己老婆出头,谁能有什么办法?”
“这种男人不嫁也罢。”智障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提醒过那个女孩子了,也告诉她不管是分手还是结婚,我都会帮她。”
“你啊你,怪不得总是那么累,随便谁的事情你都往自己身上揽,能不累吗?”比起小赵,智障当然跟关心肖越了。
“我也是感谢她好心叫醒我啊。”肖越解释道,“她是个好姑娘,不应该被辜负。”
“那你打算怎么帮她?”
“这个还要等她拿定注意之后在细细计划啊,现在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帮她?”肖越撇了撇嘴,无声的嘲笑着智障同学果然是个智障。
说完了小赵的事情,肖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下午睡了一会儿,现在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我睡觉的时候,你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啊。”智障回答道,“整理了一下之前的工作,跟同事们闲聊了一会儿。”
“你怎么不睡一会儿?你昨晚都没有睡好。”肖越问道。
“你是在心疼我吗?”
“好像不是吧。”
“就是,你就是在心疼我。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休想抵赖!”
几个小时不见,智障撒娇耍赖的本事好像又长进了不少。肖越哭笑不得的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却暖成了一团。
“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行了吧?真是怕了你了。”
“不行!”
肖越以为自己妥协,智障便会消停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回了个不行。
“什么不行?”肖越问道。
“这么敷衍不行,你摸着月匈口说,是真的心疼我,还是被我缠得没耐烦随口敷衍的。”
啥?肖越傻眼。还有这种操作?
虽然肖越结过婚也离过婚,但是坦白来讲,恋爱经验却少的可怜。
结婚之前,跟乔东辰有限的几次约会,肖越不曾感受脸红心跳的感觉。结婚之后就更加不用说,但凡她和乔东辰之间有点儿感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在面对智障这样一个充满活力又幽默感十足的阳光青年时,肖越的心跳是不受控制的。
终究还是拗不过智障,肖越只能一只手捂着烫人的脸颊,另一只手敲下一行字来,“是真的心疼你啊。”
想想又觉得太直接,应该补充点儿什么,肖越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我心疼你没有睡好,算是扯平了吗?”
“没看见没看见,这句我没看见。”智障的消息很快的发了过来,后面还带着一长串的火冒三丈的表情。
“你要不要这么扫兴啊?我难道不知道吗?你让我多幻想一会儿好不好啊?非要这么戳我的眼、扎我的心吗?”
看着智障这段话,肖越“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别这么逗好不好?我都笑出声了。”
是啊,平时抱着手机傻笑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笑出声的情况却很少,足以证明智障同学的幽默感,也足以证明智障在肖越心中的不一般。
“别傻笑了,不知道的还当你真的是个傻子呢。”智障回道,“对了,我想起个事,特别重要。”
“什么事?”肖越问道。
“你说的那个马上要接婚的女孩子,我猜她不会轻易的选择跟男朋友分手,也就是说,你要去帮她把婚礼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掉。”
“嗯,这些我都想过了,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肖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智障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我是男人,我知道那些人在想些什么。你也是个女孩子,出现在那种场合,真的很不安全。我当然不是让你不帮她的忙,我是想说,你能不能让你们事务所的男同事过去?”
“可是我们唯一的男同事失踪很久了。”想起顾明威,肖越就是一阵火大,那家伙,现在连财务报表都不看了。
“你会想他吗?”智障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题转移的太快,让肖越有些反应不及。
“啊?你怎么忽然问这个?”肖越心说我当然想顾明威了,我想杀了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玩失踪?
“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一下。那除了他,你们那里就没有男人了吗?朋友也行啊。”
被智障这么已提醒,肖越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个人来,他们事务所里可还有个挂职的人才呢。
“我已经想到合适的人选了,谢谢你的提醒。”肖越乐呵呵的给智障发去了一条消息。
“谁啊?你朋友?”智障刨根问底的本事比他撒娇的功力还要厉害许多。
“之前一个案子的当事人,帮了他之后他就坚持要在我们这里兼职,希望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肖越把陈医生的事情简单的给智障讲了一遍。
“哇塞,伟大伟大,说的我都想去你那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