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蔚虚弱的睁开双眼,视线却在碰到宋擎深的那刻猛地收回,随后姜承蔚抗拒的别开头,不去看宋擎深。
宋擎深冷眸垂下,冷冷盯着姜承蔚,眼前曾经温顺听话的小绵羊不见了,此刻的姜承蔚冷漠的像变了一个人。
他微抬下巴,上前一步伸手紧紧钳住姜承蔚的手腕,力道大的她皮肤周围迅速出现一道红印,“姜承蔚!”
看着她衣不蔽体,虚弱无力的模样,还有什么情绪能比宋擎深此刻的内心更加气恼!
姜承蔚半坐起来,眸光虚无空洞,“你出去吧。”
宋擎深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姜承蔚眉头一紧,语气更加凉薄:“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宋擎深猛地一甩手,姜承蔚被甩得跌在被子上,整个人陷进去。而他高大的身子如一道黑色的扇形笼罩在她面前,“姜承蔚,你哪根筋不对?!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别告诉我身上的泳衣是别人逼你穿的!”
姜承蔚听着宋擎深充满怒意的话,心头的委屈与酸涩更加汹涌的翻滚,还有一股子犟脾气在作祟,她睁大星眸瞪着宋擎深,“宋擎深,你凭什么管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任何事你都没资格管!”
冰冷的话语如同夜风一般,刺进人的心脏,冷刺刺的疼。
宋擎深眸色越来越暗,他刀工鬼斧般的脸阴鸷一片,“姜承蔚,你发哪门子疯!”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姜承蔚娇美的脸被愤怒占据,“我发疯?对,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喜欢你!才会做梦,才会和你宋擎深在一起!”
她拼命往外爬,却猛跌在地上,原本就受伤的左脚踝再次在地上扭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宋擎深蹲下身来,俊脸布满寒霜,眸子比雪冰冷,他的视线与姜承蔚的双眸平视,瞳孔里出现她瘦小的倒影,“你再说一遍。”
姜承蔚嘴角微勾,用极其嘲讽的语气说道:“我说,我姜承蔚是疯了才会……”
唔——
话还没说完,声音全被堵进了喉咙里!
她充满苦涩的唇被宋擎深狠狠吻住,然后姜承蔚就被宋擎深整个打横抱了起来,用力砸在床上。
大床凹陷进去,姜承蔚挣扎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宋擎深不理,颔首吻住姜承蔚,用力的啃咬着,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足足吻到姜承蔚快窒息了,他才松开她被厮磨的红肿的唇,眼神死死盯着她,“不准走。”
他的声音带着微喘,声线低沉压抑。
姜承蔚双眼通红的瞪着他,眉头紧紧蹙着,声音委屈冰冷,“宋擎深,你都有唐怡然了你还招惹我做什么?!你能不能别这样,放我走,行不行?!”
她说到最后几近哀求的声音再次将宋擎深激怒,“姜承蔚,你别挑战我的耐性。”
她竟然想走……?!
姜承蔚的眼泪流下来,“你和唐小姐那么般配,宋擎深,你敢说你心里真的没有她吗?我虽然傻,可是我不蠢!”
她睁大眼睛望着宋擎深,他的侧脸依旧那么好看。
“如果,如果不是你同意,唐小姐怎么可能到海岛来参加拍摄,宋擎深,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宋擎深的眼眸一沉,指关节几乎要被捏碎,他的声音如发怒却压抑着的狮子,“是,是我同意的。”
可他是被迫,是无奈!
他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双眸被迫对视,却再也没了温情。
只剩心碎!
姜承蔚的泪簌簌流着,她用力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极其嘲讽的语气说:“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可你看唐怡然的眼神却都与我不同。我不是瞎子,宋擎深,不,宋总,你不用解释,一切我都明白了。”
她似乎已经放弃,声音混杂着失望与绝望,几乎没了生气。
宋擎深感觉一把尖锐的刺刀,狠狠刺进了他的胸膛,血流成河,疼痛难忍。
他布满阴霾的眼神没有一丝光亮,“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只不过,不是现在。”
宋擎深脑中浮现起母亲的模样,还有唐怡然那张与母亲极度相似的脸,他不想在姜承蔚面前解释关于母亲的任何问题。
姜承蔚眼角闪过讥诮,“所以,还有什么好说呢?”
她将左手扬起,白皙的手掌横亘在两人的视线中间,无名指上那枚代表宋家主母的戒指闪闪发亮,刺痛着两人的眼。
“这枚戒指,我还给你。”
姜承蔚将宋擎深推开,坐起身拼命的取手上的戒指,可无论她怎么取,戒指牢牢卡在手指上纹丝不动!
姜承蔚死了心,她不断的用力,拼命的用力,直到鲜血如柱般滴下,滴在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出血红的花朵,新鲜的血腥味儿在空中弥漫,深深刺激着宋擎深鼻腔里每个细胞。
他眯起来狭长的眸子,被眼前那鲜红的景象刺痛。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姜承蔚的手,“姜承蔚,住手。”
宋擎深在警告她。
姜承蔚根本不听,她拼命抗拒着,声音脆弱难受,“我不要你的戒指,我不要!你拿走,你拿走!”
可戒指就是取不下来,手里的疼痛逐渐传来,姜承蔚发泄般将手甩向床上,随后低头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宋擎深站在一边的身子逐渐冰冷,他看着姜承蔚不断抖动的双肩,“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姜承蔚感觉到空气的冰冷,肩膀随着哭泣的频率颤抖着,蜜桃似的眸子哭的又红又肿,泪水还在不堪重负的流下来。
察觉他情绪越来越黑暗,姜承蔚心底传来密密麻麻的颤抖,“……”
宋擎深冷脸望着她,即使哭成泪人儿,她也性感的无可救药。
宋擎深英俊瘦削的脸庞上勾起一丝讥诮的笑,他想要的人,还有得不到的?
姜承蔚嘴里发出嘤咛的声音,她紧紧闭上双眸,娇美的脸颊上只剩睫毛在微颤,泪水在上面打转后,滴落在床单上,砸出湿润的花朵。
“宋擎深,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她闭着眼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无声。
宋擎深不理她,良久,他刚想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身下的姜承蔚蓦地睁开眼睛,露出被羞愤占据的瞳孔,“宋擎深,够了!”
宋擎深在姜承蔚滚烫的耳边低语,“姜承蔚,我真的很爱你。”
姜承蔚发出绝望的叹息,“唐怡然来了,她来了,你还要羞辱我吗?宋擎深,我哪里得罪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
姜承蔚再次痛苦的闭上眼睛,敲门声还在有节奏的继续,她认得那节奏,是唐怡然没错。
宋擎深嘲讽的勾起嘴角,“姜承蔚,这是你欠我的。这就是房租,你给,还是不给?”
姜承蔚闭上眼任眼泪横流,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现,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姜承蔚就晕了过去。
而门外,早已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