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蔚的警告丝毫不起作用,前面那司机毫不胆怯,只一声声发出低低的笑声,然后眼神深沉的望着姜承蔚。
姜承蔚下意识的想开车门要逃,就在这时,她听到自己身体右侧的车门被一把拉开,紧接着,一个同样捂得严严实实的黑影往里面钻了进来。
那人不顾姜承蔚的惊恐,讪笑着用毛巾一把捂住姜承蔚的口鼻,姜承蔚口鼻被重重的掩住,强烈的药物刺激下,她很快就昏了过去。
……
宋擎深刚见完客户,谈好了一张大单,心情颇好,这几日身体的疲乏都瞬间减轻。
可刚才给姜承蔚打的电话,却又让他蹙起了眉。
这女人,现在脾气大得很!居然随时随地都挂他电话!
但他不跟她计较,决定再拨个电话过去,今晚带她出去吃点D市的特色菜,也消消她心头的火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谁知再打过去,姜承蔚的电话已经关机。
宋擎深的心中飘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他转头望着林复,见林复也是一脸疲乏。
这几日他跟着宋擎深出差,事无巨细,操的心比宋擎深还多。
宋擎深的语气缓和几分,对林复说:“林复,你查一下姜承蔚活动结束后跟谁在一起。”
林复便去查了,五分钟后,他过来向宋擎深汇报。
“总裁,姜小姐活动结束后见了华明华总,之后就没有见其他人了。我问了门口的安保人员,他们说看见姜小姐上了一辆出租。不过……”
“不过什么?”
宋擎深下意识的站起来,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充满警觉的盯着林复。
林复咽了下口水,说:“他们说那出租看着不像本地的,还没有上牌照。”
“什么?!立刻给我查!”
宋擎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一把拿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林复跟在宋擎深身后跑出去,“总裁!”
宋擎深直接坐上驾驶座的位置,看都不看林复一眼,吩咐道:“你立刻联系姜承蔚经纪人他们,给我查!”
宋擎深疯狂的开着车,外面已完全黑透,霓虹在街道上闪烁。
宋擎深重重踩下油门,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疾驰。
响了许久,华明的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宋总?什么事?”
华明那边听起来有些吵,像是在餐厅。
宋擎深开门见山,语气透着浓浓的焦急,“姜承蔚人在哪儿?”
华明吃惊的“啊”了一声,说:“我和姜小姐是在活动结束后见了一面,不过只说了一会儿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姜小姐出什么事儿了么?”
“华总,你最好别给我开玩笑。姜承蔚现在人在哪儿?”
宋擎深咬牙问。
华明却是轻声笑了,说:“宋总,不瞒你说,我虽然知道你和姜小姐现在关系很难形容,但我确实不知道姜小姐去了哪里。不如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宋擎深闻言,确实一声不吭,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紧紧咬着牙,看着车头在街上继续乱冲。
此刻大街上车辆不多,行人更是稀少,他看了眼时间,已近9点,她会在哪里?
回去了,还是有危险?
林复在这时回了电话。
“总裁,我已经查过了,姜小姐没有回酒店!”
他接着说道。
“我已经让人调了沿路的监控,姜小姐上的那辆车,往郊区开去了。”
说到这里,林复的语气已经不由自主的放轻,似乎这样,对宋擎深的打击就能轻一点。
可即使这样,宋擎深依旧感觉心脏似被猛地一击,疼痛正逐渐蔓延开来。
他用手用力的砸了一拳方向盘,嘴里恨恨道:“给我查!我要具体位置!立刻给我查!”
同时,刚挂电话,宋擎深又不死心的继续打姜承蔚电话,可无一例外,那边提示依旧是关机!
心中强烈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几乎是如海啸般狂暴袭来,快把宋擎深淹没。
而另一边,华明接到宋擎深的电话后,心里也有隐隐的担心。
他刚开始走得急,心想姜承蔚的经纪人再怎么都会等着,不至于留她一人在现场。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倒是未必。
华明同样给姜承蔚打电话,收到的回复也依旧是关机。
他心一沉,顿时明白有些不好的事或许即将发生。
华明立刻让自己的助理过来,沉脸低声吩咐道:“你立刻去查姜小姐的位置!从我和她分开后,她去了哪里,所有监控全都调出来!马上去!”
助理见华明脸色不好,知道不敢怠慢,立刻前去办这件事。
华明又给宋擎深回了电话,说他同样安排人去调查这件事了,若宋擎深这边有消息,两边可以第一时间汇合。
宋擎深闻言,直接让林复去和那边对接。
他则拿出地图,查看D市周围郊区的路线,然后再逐步排查离下午发布会活动现场最近的,若姜承蔚真遇到坏人,对方一定会就近逃跑。
只有就近前往郊区,才能避开道路上更多的监控,才能顺利实施犯罪计划。
想到这里,宋擎深抿唇,又是一记铁拳狠狠砸向方向盘,喇叭顿时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他的前方一辆车也没有,有辆路过的车里司机不解的看了宋擎深一眼,宋擎深察觉到,立刻加速开了过去。
姜承蔚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冰冷的水忽然泼在身上,她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随后刺骨的寒意从身体深处不断涌来,她的全身上下都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栗起来。
“哟,醒了?”
一个猥琐的男声在阴暗的房间里响起。
姜承蔚听到声音,这才努力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暗,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发晕沉重,看眼前的事物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能依稀看到灯光昏暗,周围也很阴暗潮湿。
能感觉到这时在一个废弃的小楼房里,她大概在一楼的位置,周围有凉风席入,吹在本就被冰水泼湿的姜承蔚身上,更显刺骨。
她坐在一个破旧的椅子上,双手被一股粗绳反绑在身后,两只腿的脚踝处也被牢牢绑住了,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在她的正前方,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
他还蒙着面,鸭舌帽没取,姿势随意的坐在一把老太椅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心情不错。
见姜承蔚不说话,那男人冲旁边扬了扬下巴,说:“看来还没醒,去,再给醒醒!”
姜承蔚循着他的动作望去,还没看清楚,就听见几声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迎来走来。
紧接着,哗啦——
又是一桶冰冷的水自她头顶浇下,把姜承蔚的全身再次淋了个透。
“臭娘们!老子浇不死你!”
这回,她已经彻底被淋懵了。
更加刺骨、冰冷的寒意几乎是从每寸肌肤、每个细胞里散发出,她咬牙哆嗦着。强迫自己现在必须冷静,哪怕那发昏发涨的头脑几乎令她快昏死过去!
姜承蔚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感觉自己的呼吸稍微回来了一点,虽然现在一呼吸,喉咙还是如鱼刺卡着般疼痛,但她已经拼命使自己冷静下去。
“你……是谁?”
她竭力问道,哪怕此刻开口说话,全身依旧像筛糠一样抖动不停。
旁边的男人显然说不上话,是由姜承蔚面前的男人说话做主。
这个男人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向前俯身,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在身前交握。
他的目光阴鸷,盯着姜承蔚,缓缓开口,说:“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想找你取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