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和封韵雪走到门口,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林烬想起以前的遭遇毕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幕被一旁的封韵雪看到了,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有密集恐惧症啊,看到那么多车就心里不舒服吗?”
“额,准确来说是看到公交车就恶心”林烬心有余悸的说道。
“怎么了,说的那么恐怖”封韵雪笑道,“虽然我没有做过公交车,但是也没有那么恐怖吧。”
“我可能留下阴影了”林烬有些幽幽地说道,“这一切的的一切都要和我以前在下江打工时第一次坐公交车说起了。”
“哦,你以前在下江打过工?”封韵雪问道。
“对啊,为了执行一次任务”林烬无所谓的说道。
林烬又接着说道:“别打岔,我还没说呢?”
“好啦好啦”封韵雪翻了个白眼,“你说吧。”
林烬坐在封腾前的台阶上,开始讲到那端恐怖的经历:
“叮铃铃”闹钟一响,我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这第一天上班嘛,可不能给林叔留下坏印象,我洗漱完毕,我就匆匆走出了门。
可一出门,问题就来了,我怎么去啊,我好像没有代步工具啊,去买一辆车吧,可是我又没有国内的驾照,算了,挤公交吧,可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他们老大竟然落魄到挤公交,他们肯定得笑死的,我不敢想了,不对,换个角度想想,这不叫挤公交,这叫,这叫体恤民情,对,没错,体恤民情,怎么能用挤公交这么低俗的词去称呼这项神圣伟大的行为呢,于是乎,我自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上了公交车。
看着车内的人都快挤变型了,我心中的济世情怀更加强烈了。
司机看着我十分不爽地说道:“上车请自动投币,三块钱。”可我心中还是没有从这种感觉走出来,只是忧伤地说道:“上车竟然还要投币,这件事我会趁早向上面汇报的,争取早日解决你们的出行问题,我代表领导向你们致以最深切的问候。”
说完,我还握了握一脸惊愕的司机的手,司机看起来很是激动,车内的人民群众也十分热情,让我深深感动,更让我感动的是,一个热情的小伙子看到我站着,十分慷慨地把位置让给我。
车开了,路上司机有些疑惑的问我:“请问先生担任什么官职啊?”他一问,车上的群众也全部神情火热地盯着我,我看着他们炽热的眼神,我再一次想起我在国旗下的誓言:我是一名少先队员,我决心,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劳动,时刻准备着为国家的建设,贡献一切力量。
看着他们炽热的眼神,我怀着无限的忠诚坚定地说道:“我是一名优秀的少先队员。”
然后望着整车人就跟吃了屎一样的把表情,我义无反顾地坐在了刚才那个由我们亲爱的人民群众让出的那个位置上,随即脑子里又开始思索着人世间的疾苦,深深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么的沉重。
正当我思索着生存或是毁灭时,车停了下来,随即司机径直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亲爱的少先队员同志,你刚才好像没有投币。”
我一愣,怎么少先队员也要投币吗?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起身和他理论:“我可是少先队员,你竟然还要我投币。”司机扣了扣鼻屎,对我不屑说道:“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少先队员,就是达康书记来了都要投币,妈的,什么玩意儿,还少先队员呢,你可就长点心吧,死鬼。”
我心中想到:“也是,身为优秀的少先队员,怎么能够逃票呢。”于是,摸了摸钱包,却发现里面有数十张绿绿的联邦币,“呵呵,司机叔叔,你们这里收联邦币不?”我笑眯眯的问道。
结果,我在全车人悲天悯人的目光中,被司机十分友好地扔下了车。
一下车,我立刻我忽然看到了另一辆公交车飞过,我又错过了!可忽然,我看见车末尾的车窗上扔下一根烟头,我太气愤了,国家的环境就是给这群人渣污染的,我立刻冲过去,捡起那根还在冒气的烟头,向着公交车冲了过去。
凭借着我的身手,我很快就追上了那辆车,我不停地敲打着车窗,一会,一个相貌猥琐的大叔打开了窗,一张口就是一大股蒜味,对我喊道:你他妈的要干嘛啊。”我用左手捂着鼻子,可我发现没用,那股味道竟然可以穿透,我强忍着那股令人陶醉的“芳香”,用右手把烟头递给了他。
他一愣,从怀中取出一包烟拿了一支给我,“兄弟,你是不是要来一口。”我摇了摇头,说不了话,他又拿了两块钱给我,我把他拿了过来,又摇了摇头,心想着,我去,把我当要饭的了,算了,算了不发脾气,谁有钱谁是爷,你倒是再给多点啊,他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又给了我一块钱,我把钱接过一乐,停了下来,车依然向前飞奔这,一道声音听到从窗内传了出来:“现在乞丐挺不容易的,为了几个钱整的跟刘翔似,还追着公交车向我要钱。”
我满脑子黑线。
我走到一个车站去等车,发现那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一辆车飞了过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涌上去了”,我凭借我的身手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行,一步一步向车站挤去,发现,我根本挤不上去!车门就那么大点地方竟然塞满了。
我无奈的站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
我这些年为了执行的任务几乎把世界都去了个遍,连金三角都来去自如,没想到一回国,连一辆公交车都挤不上去,是我的身手退步了吗?还是说高手都在民间?
忽然,一辆奥迪A6开到了我身边,车窗缓缓拉下,我一看是林叔,我呲牙一乐,笑道:“林叔你来接我啦。”“你不是指望挤公交吧”林叔坏笑着,“看来你是不太了解我们国情啊,快上车吧”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拉开车门快速地上了车。
“······”
“哈哈哈”封韵雪忍不住了,“你运气也太衰了。”
“笑够了没有”林烬幽怨的说道。
“那,那这个林叔是谁啊”封韵雪想起林烬中途插进的这个人,问道。
林烬神情有些异样:“林叔,原名林震,空行跨国国际投资公司的副总裁,第一个担任国际顶尖的投资公司副总裁的人,下江工商界主席,富豪榜排第三,被联邦福布斯誉为未来全球商业领袖之一的男人。
“哇”封韵雪惊呼道,“是林叔叔啊。”
“你也认识林叔?”林烬疑问道。
“当然”封韵雪道,“封腾和空行这些年的交涉林叔叔经常过来做客呢。”
“这样啊”林烬说道,“他同是也是黎叔最好而且唯一的朋友。”
“几年前我把黎叔的骨灰带回国的时候就只有他来祭拜”
“记得那个清晨,黎叔墓前,我和林叔肃穆的站立着,黎叔生前交友不多,他坚信真正的朋友一个就足够了,因此,他死后来的人寥寥无几,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和黎叔皆穿着白色的丧服。
若死者生前的亲朋好友前来吊唁,一般是穿着黑色的丧服,而对此,林叔的解释是:“老黎是我兄弟,理应穿白色丧服。”(民俗,亲人逝世皆穿白色丧服,以示对死者深痛的哀悼)
林叔看着黎叔的墓碑,怀念的说道:“老黎,还记得我们以前说的吗,如果我死了,你在我墓前吹箫为我送行,若你死了,我为你高声吟诵《虞美人·听雨》,这是你生前最喜欢的词,你的魂别那么快走,你听着啊,我开始念啦: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上,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
林叔顿了顿,缓缓道:“点滴到天明。”
我猛然想到,这首诗不正是折射黎叔的一生吗:少年时羡慕灯红酒绿的世界,不顾父母反对,离家出门闯荡,中年颠沛流离,日益思乡,时常一个人独自吟诵这首词,而现在,终于回来了,却一个人躺在这冰冷的骨灰盒里。”
封韵雪有些感动,为这样一段真挚美好的友谊,忽然转过头看着着林烬的侧脸,他是那样的沧桑,诚如他所讲的事情一般,
一刹那,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跳,有了一种自已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冬天的残雪初见露出云层的暖阳一般,所有的感情如汹涌的河水融化奔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