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个小二哥给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都遮住了眼睛,看着前面的路也就是几米远的样子,好像,穿着宽松厚厚的大棉袄,小二哥说我这身装扮,要不是见过自己几十年的人,还真别说,肯定认不出来,也是因为早些天一直就在弄这身装扮,要不然的话,说句心底话,我还真不敢随便出来,整个这块区域每天都有人游荡似得搜索我,那个‘发哥’好像就有一个敏锐的鼻子一样,知道我还在这里。
我低着头,把领子上的拉链往脖子下面拉的很紧,时不时地往两边一看,很多看到的我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他们每看我一眼,我心里都莫名的起了一股害怕的味道,于是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们,他们也不好上来质问我是谁,让我觉得还好有这一身打扮遮掩,其中有一个小混混上来拉扯我问我是谁,那一刻,吓得我满头大汗,我就像感觉到了危险的刺猬一样把身上的刺都鼓起来,扯着喉咙沙哑说道,“滚!”
那人还想冲上来,我暗道,在动我一下,我就把他放到,但是被他身边的人拉了回去,我低着头,脸上的肌肉慢慢松弛,使劲的吸了一口气,一口凉气,我走之后他们窃窃私语,其中大概就是这个人身体上面有一处鼓起来的地方,应该是放了东西,后来又有一个细碎的声音说道,这个年头随身带家伙起身的人,不是大拿就是宵小,但是这个人明显不是宵小,听他的声音还有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 并不是我们能够搞得赢的,那个被我吼的人却没有底气不服气道,怕什么。
但是他们和我都知道,这都是气话,为了搏回一份薄面,不太过丢人而已。
除了这么一件意外,一路上都还好,并没有人发现我的佯装,紧绷的心本以为到了杨哥的网吧门口会好很多,但是我已走上去就看到了暴老三的好些个手下正在门口蹲着抽烟,我皱着眉头,情绪顿时拧在一起,最后并没有害怕的退回去而是捏了一把衣服里面的家伙,给了自己一记定心丸,心中也是想到,要是等一下谁要是发现了自己,或者是说打起来了,就直接亮出家伙来。
当我走到这里的时候,这一路上犹如大冒险一样,路上的人奇奇怪怪的眼神,我感觉就好像有人能够透过我的佯装看清楚我一样,让我背后一直都是凉飕飕的,帽子边沿也是湿漉漉的,我暗叹,这汗液竟然还没有干掉。
即使我已经到了杨哥的门口,我发现心里得那一份不安的躁动并没有因为到了目的地而轻松一丝的。
反而越发的浓烈,总感觉危险就像是在慢慢的靠近。
我忍不住压了压帽檐,通过余光看向周边。
当我一步步靠近他们,心里的扑通扑通声,宛如从心脏都要跳出来,呼吸慢慢的急促,脚步踩着很稳,眼睛也是盯着鞋子,每抬一次脚,都会从鞋子上面往两边散开。
紧紧的盯着他们的动向,一步,又一步,没有动静,依旧是没有动静,慢慢的心脏和神经拧到一块儿,当与他们成为一条线上的时候,心直接跳到了嗓子口,不上不下的,那一刻,百般煎熬。
脑子里面都是嗡鸣声,犹如被一记闷棍击中。
又接着往前走,他们没有动静,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
虽然走过了,但是紧张感还是没有消失,都到过了那个关头,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差错被发现了,那不就是前功尽弃?
气氛到了顶点,我的呼吸都感觉一下子静止了下来,周边的落雪从我的眼前飘下,一块小雪球迅速的下落,吓得我身子猛地一颤,以为是一只手出现,惊魂未定的我这个时候又听到周边的人嘲笑了一声,“妈的,这人不仅穿着这么智障?难道脑子也有问题?被砸在眼前的一团雪给吓住了?”
我立即紧张起来,一只在衣服里面的手已经使劲了捏了一把家伙,手中的汗液这一刻尤为的清晰,我也才知道,原来我的手掌心竟然出了汗液,而且不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怕。
但是当我捏住了之后,心中得到了一丝微弱的安慰,好像有一种踏实的刹那间!
其他的人随即哈哈大笑, 但是并没有上来的冲动,我心中一宽,看来是并没有发现我的装扮。
我的步子这一刻沉重了很多,一步步踏上前,耳朵慢慢的竖起来,听着他们的交头接耳以及讨论声谩骂声讽笑声。
我与他们慢慢的拉开距离,当我已经跨过了门槛的时候,我听其中的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你们说要是霍野打扮成这样,我们认得出来吗?”
“你这个智障,霍野在怎么办打扮,还能打扮到哪里去?再说他难道还敢出来吗?”
“也是。”那人低沉的附和道,听到这一句话,史无前例的轻松。
我再一次压了压帽檐,很是使劲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慢慢的点起来。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网吧还是那么热闹,甚至已经感觉到过年间那种浓重的气氛,只是心中为什么会有一种微微的隐隐觉得危险越来越近的刹那感呢?
当一口烟如肺部之后,一股浓重的感觉压着我的心脏让我把这个不安定的想法压了过去,我收了收身子镇定起来,对着二楼走上去。
到了网吧里面虽然看我的人说我的人很多,不过都是小声议论,可能是很多人也怕惹事,于是不敢大放厥词,只是背地里两个人或者三两成群的讥笑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声音出来,而其他们也只是说说,并没有一种想要上来探个究竟的想法。
这样的议论我,要是放在一般的时候,我可能早就一脚直接踹上去了,但是眼下,我可不敢影响什么动乱出来,那样不就是把自己暴露在被人的面前吗?我不至于这么傻。我也才知道,原来很多事情得惹祸上身,都是嘴巴子犯的贱!
到了二楼,看到我的人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一下,然后又马上回去看着屏幕,没有一个对我的装扮有些言论的,即使有,我感觉也是在心中,二楼的人明显比一楼的人素质高很多,这是我心中的想法。
到了这里,我才算是安全了下来,警惕心才全部收了起来。
说实话到了这一步,我都感觉为了一个月近千快钱的工资而这样,我觉得很不值得,因为太他妈的煎熬,可是都到了这里,再后悔也没有什么用,这一刻心中都是喜悦。毕竟于我而言,拿过最多的钱也就是学校的报名钱,然后都是零零碎碎的几十块,两三百块,当然上一次还给陈华安的医药费也算是多了,但是都没有这一次多。
所以,又难免有些激动。
我一步步的往杨哥的办公室里面去,心里喜滋滋的说不出来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