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门关严,我过去一脚把门踹开了。
一个胖子正按着刘冠楠的胳膊,撅着肥大的屁股在椅子那里拼命拱,看着就让人恶心。我冲过去,伸手抓住那胖子的后脖领,用力往旁边一甩,一下把他掀得躺在了地上,把桌子都压翻了。
刘冠楠愣愣地看着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将她拉了起来,用力推到了包间外面。
地上那胖子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瞪着眼珠子,随手抄起了砸掉一半的酒瓶子,用玻璃尖指着我吼道:“你TM是哪来的烂葱?敢管老子闲事?!”
“大哥,我也是为了你好,在这种地方办事,闹不好要吃官司的。再说了,这永康街是什么地方?要找女人,进去转一圈,啥样的没有啊,是不是?”我一边赔笑着劝说,一边慢慢往后退,也怕这胖子会突然给我来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这条街谁说了算?嗯?!”胖子瞪着眼珠子,一边喊一边比划着碎酒瓶。
我赶紧点头说:“知道,哐哥嘛。”
“知道是哐哥你TM还敢来这找事?妈的,跟你废TM什么话!”骂完这句,胖子直接冲出来,伸手想把我扒拉到一边去。
但我站着没动,依旧堵在门口。
“滚开!”胖子骂道。
“哥,别生气,犯不上。”我继续劝着,同时也冲刘冠楠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刘冠楠站在旁边犹豫着,愣是没动地方。
这胖子的忍耐显然到了极限,他呲着牙冲我点头道:“行,你小子不怕死是吧?我让你TM的管闲事!”
吼完这一句,他猛地把酒瓶子往我胸口怼过来。
我就知道这胖子要犯虎,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看他动手了,我赶紧往后一撤,快步退到了对面的包间里,顺手拽起桌布,再迎着胖子冲了回去。
胖子第一下刺空了还想来第二下,但刚抬起胳膊,我已经把桌布扔过去,像渔网一样罩在了他的脑袋上。
趁着他看不见东西,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隔间墙上撞了一下,把玻璃瓶撞脱了手,接着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进了包间里,一屁股坐到了墙角。
“走走走,快走!”我回头冲着刘颖一顿摆手,又推着刘冠楠往楼梯口走。
等胖子起来追到楼梯口,我们已经到饭店大门了。
“他妈的!别跑!”胖子在上面气急败坏地大喊着,但过于肥胖的身体让下楼都变成了一件困难事。
我催着刘颖和刘冠楠跑着出了饭店,正好门口开过来一辆出租车,我们三个赶紧跑过去坐到车里。胖子跑出饭店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街口转角的地方,他想追也没办法追了。
我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感觉左腹部一阵剧痛,就像被刀子剜一样。
“怎么了?刚才被扎到了吗?”刘冠楠发现了我不对劲,紧张地问道。
我记得应该是没被扎到,但还是低头检查了一下,发现身上并没有出血,可是那疼痛却越来越厉害,连带着后腰都开始疼了。
我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说:“没扎到!但是……很疼。”
“那……去医院?”刘冠楠不知所措的问。
坐在副驾驶座的刘颖立刻告诉司机去中心医院急诊。
刚过午,通江街这边车很多,十字路口那里塞了长长一排,几分钟都过不去。我左手按着腰,右手捂着肚子,但这剜肉一样的剧痛却根本没有停的意思,疼得我汗珠子直冒。
我实在忍不住了,甚至想要就地打滚。
刘冠楠在一旁看着着急,拍着司机的椅背催促道:“司机师傅,能不能抄近路啊?”
司机回头朝我这边看了眼,无奈地摇头说:“去中心医院也就只能从这条道走了,调头去光复路也一样塞车。要想不堵车的话,那就只能去嘉东铁路医院,五分钟就能到。”
“那就去铁路医院,快点!”刘冠楠决定道。
刘颖也冲司机点了点头。
司机立刻在一个胡同那里调了个头,朝嘉东的方向开。
偏市郊的方向,车会少很多,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了几处信号灯,但等在那的车并不多,灯一绿我们就过去了。用了不到五分钟,我们就到了铁路医院,而我已经疼得站都站不稳了。
进了急诊,刘冠楠负责扶着我,刘颖则去帮忙找大夫。
疼痛让我变得异常烦躁,好像精神都要失常了,好在刘颖找到了对应的诊室,看见了大夫,我也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只是救星的出现并不能立刻让我的肚子不疼。
大夫过来问了一堆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疼的,怎么个疼法。
我哆哆嗦嗦地回答了一下,之后便在大夫的命令下躺到了床上,让他在我的肚子上到处按压,又在背后敲打。几番确认之后,大夫说我这好像是肾结石,需要去拍个彩超。
刘颖赶忙去挂号付款,又和刘冠楠扶着我去了彩超室。
躺到彩超的床上,我已经疼得不行了,听见大夫让我把裤子往下脱,露出小腹,但心里着急,一把直接将裤子脱到了大腿那里。
做彩超的大夫是个女的,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顿时紧皱起了眉。
在一旁的刘冠楠赶紧把我的裤子往上提了一下,大夫这才动手往我身上涂抹凉飕飕的东西,又用硬邦邦的玩意在我的身上滑动。
好不容易彩超做好了,回去诊室,大夫给我递过来一个试管还有一个小塑料杯,让我去接尿。
我已经疼得站都站不稳了,居然还有这么高难度的任务。
没有办法,我只能接了这些工具,在两个女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晃地找去了卫生间。
在门口,刘冠楠但心地问:“你自己能行吗?”
我靠着墙,按着肚子苦笑着说:“要不……你俩谁进来帮我扶着点?”
她俩对望了一眼,随后刘冠楠还真就跟着我一起进了男厕所。
好在今天急诊没什么人,厕所是空着我,到了便池那,刘冠楠尴尬地看着我问:“扶哪啊?”
“帮我拿着点试管,架着点我胳膊,我快站不住了。”我已经完全没心思开玩笑了,是真的需要她帮忙。
刘冠楠赶紧按我说得来帮忙,我自己则搞定我力所能及的那一部分。
任务顺利完成了,我胡乱扣了下腰带,也不管裤子有没有提好,出了厕所直奔化验室。等了十分钟,结果出来了。大夫看了彩超和化验单,告诉我说:“疼痛就是肾结石引起的,要想不疼就多喝水,多运动运动,等结石自然排出去就好了。”
我一听这话,脑袋都要炸了,赶紧问:“没有别的办法吗?打个止痛针什么的?”
“也可以打点,但不会起太大作用。”大夫说。
“有一点作用就行,快点快点!”我疼得都快满地打滚了,赶紧催着大夫写单子。
刘颖拿着单子替我取药,回来找护士打针。
护士还是个男的,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十分恐怖。
我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打针,记得小学时候打各种疫苗,我被吓哭过无数回。一看护士拿出针管了,我的腿肚子都开始哆嗦了,但肚子疼得厉害,也只能忍着。
我把头转到另一边,不去看针管,哆嗦着问:“打哪?”
“屁股。”护士用毫无感情的腔调回答道。
“哦。”我应了声,麻木地脱了裤子,撅起屁股。
“放松点,要打了。”护士提醒了一声。
我心里一紧张,敢要喊声等等,屁股顿时一疼,针已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