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
我用力咳嗽了一声。
陆曼就像突然从催眠中清醒过来一样，全身猛一激灵。她看了我一眼，赶紧低下头，伸手抓起外套挡在身前。
张希哲皱着眉，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咧嘴一笑，假装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然后抱歉说：“最近有点感冒，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张希哲一脸不爽地撇了下嘴，转过头去还想继续哄骗。
但陆曼已经从之前那种被操控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了，她快速穿了外套，摇着头说：“我不用那么长时间的免利息，一个月就可以了。”
“一个月、三个月可以差了60多天呢！你考虑好了吗？”张希哲不放弃地问着。
陆曼用力点头说：“我已经考虑好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快速地把衣服、裤子往身上套。
我替她松了一口气，但面对张希哲回头责备的眼神，我只能歉意地笑一下了。
很快，陆曼就把衣服穿好了，钱也没要，转头就拉着她同学往门外走。
张希哲朝我指了一下，随后也快步跟着，和两个女生一起下了楼。
到了酒店外面，两个女生终于学乖了，陆曼没有再上车的意思，就站在楼下问张希哲是不是可以借钱给她了，还问了还钱之后，之前拍过的那些照片是不是能还给她。
张希哲满口答应说：“肯定了，照片就是个抵押嘛，只要你不赖账，到时间还钱、还不上也能把利息付上，那我肯定不会把照片乱传的，这一点你放心，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说完，张希哲拿出手包，从里面拿了一沓现金，递给陆曼说：“给你，一万，现金。”
陆曼接了钱往包里一放，转头就要走。
张希哲连忙喊了声：“别急了，你点点数，别少了什么的。”
“不用了！”陆曼头也没回，拉着她的同学小跑着逃开了。
张希哲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回身看着我问：“我说哥们，刚才咋回事啊？眼看就脱光了，这你都没兴趣？多纯啊？比浴池那些按摩的强太多了！”
“张哥别逗了，您啥样的女人没见过啊，还差这一眼两眼的？”我笑着说。
“这不一样，哎……你还是太年轻了，见识的女人太少了，不知道什么叫极品！算了，哥哥带你吃饭去，顺便说说钱的事。”张希哲拍了拍我的肩膀，貌似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生气。
我俩去了儿童公园附近的一家老东北烤羊腿，那里店面不大，里面就六张桌，墙纸旧得已经连片往下掉了，感觉破得不行。
张希哲说，他在最落魄的时候，有人请他吃了一顿烤羊腿，当时就在这家店里。即便现在有钱了，山珍海味都可以随便吃了，在他的心里这家店依旧是嘉林的“南波万”。
坐下没多久，烤羊腿就上来了，我吃了两口，感觉膻味太重了，有点吃不下去。
张希哲嘿嘿一笑，问：“吃不进去？”
我抱歉地点了点头。
他也没在乎，直接把我吃过两口的羊腿夹到了他自己的盘子里，伸了手直接从上面撕肉下来吃。
两个大羊腿，只用了几分钟就被他啃了个精光，三瓶啤酒也自顾自地全都喝没了。他一脸满足地靠在椅背上，一边肆无忌惮地剔着牙，一边对我说：“其实我完全可以把事办完了再叫你，但是我没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想给我点福利瞧瞧？”我笑着问。
张希哲撇嘴一笑，说：“你是在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啊？这能算是福利吗？只能看、不能碰的。”
“那是为啥？想试探我吗？”我问。
“差不多吧，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一路的人。”张希哲说。
“结果好像不是。”我耸了耸肩膀说。
张希哲把嘴一撇，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他马上又摆手一笑，说：“不过你别担心，钱我还是会照样给你。之前冬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着能不能把你拉过来帮我的忙，今天试了下，看起来是不行了。但是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打算要多少？”
“300万吧。”我说。
“这么少？”张希哲挑着眉问。
“少吗？我估计正常干活的话，别说300万了，30万我都够呛能赚得到，已经非常多了！”我说。
“行，300就300。不过这钱我可不能白借给你，冬哥跟我说过了，我知道这钱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可以不要你任何利息，但是得到的收益，我想分一部分。”张希哲说完舔了舔牙缝，满眼贪婪地看着我。
天下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得有付出，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没问题！”我冲他点了点头，问：“那你想要分多少？”
“我也不贪，就28开，我8，你2。”张希哲开价道。
“28……”我拉着长音！这如果都不叫贪，我就真想请教一下，他还能怎么刷新我对“贪”这个字的理解。
张希哲还是笑呵呵的，但给出的回答却很强势。他说：“我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利，也知道你在这件事里的分量。如果我不出钱，你自己筹钱又能筹到多少？28分账你也赚很多了，做人也好，做生意也好，真的别太贪了。”
我是真不愿意被他因为“贪”这个话题教训。
话再说回来，利润这东西真的只有在本钱足够大的情况下，才能看起来诱人。
投资300万本钱，从顾翼城那得到的分红最多也就100万，再拿出8成给张希哲，最后我只有20万可赚，连套房子钱都不够。
但我没没有任何资本还价，只能顺着他说：“28分账也行！不过有个问题我想问问张哥。”
“什么问题，你问吧！”他说。
“洗煤这路子是冬哥给找的，我也是冬哥给介绍的，就算你不信任我，应该对冬哥是绝对信任的吧？”
张希哲想了想，冲我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了，你也别想着什么贷款、抬钱之类的，你就当这是你自己在投资，我就是你的投资经济人，从中间抽20％的佣金。现在是你自己做主要投资一个稳赚不亏的买卖，你自己说说，你打算投多少钱！”我换了个位说。
张希哲的脑子好像一下子回过来弯了，他仔细想了想，连连点头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我如果拿1000万出来的话，你估计我能得到多少？”
“保守估计，300万纯利润吧，还不算我拿的那份。”我说。
“一个季度呗？”张希哲又确认了一下。
“对，一个季度，300万纯利润！”我说。
张希哲想了好半天，最后点头说：“行！那就10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