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明晃晃的刀刃，手却完全不敢抬。这一刀下去，可不是给李伟鹏整形，而是要了他的命，顾翼城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和朱大哐去年逼他做的事情一样。
“城哥，这……我可能……”
“你不想给二胖报仇？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二胖和袁飞，咱俩就都死在那了，罪魁祸首就那头猪。拿着！过去，给一刀！”顾翼城说完便将刀子硬生生塞到了我的手里，又按着我的手指让我抓紧刀柄。
我的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刀，过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向李伟鹏。
李伟鹏惊恐地冲我不断摇头，语无伦次地呼喊求饶，喊了好半天他才意识到左右他命运的人其实并不是我，于是又朝顾翼城求饶。
顾翼城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躺在沙发上，欣赏着李伟鹏哭爹喊娘的表情，然后时不时看我一下，但又不急着催我。
我拿着刀，身体僵在原地了，但脑子还在飞速运转着。我在想到底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不用去剁李伟鹏的吊，又或者我直接拒绝了，顾翼城会不会对我做什么惩罚。
我想了足有十分钟，顾翼城也耐心地等了我十分钟，可我什么结果都没想出来，而顾翼城似乎也觉得铺垫得已经足够多了，是时候动手了。他伸手在我的肩膀用力拍了一下，说：“去吧，就等着看这场大戏了。”
我吞了下唾沫，哆哆嗦嗦地拿着刀站了起来，但只向前走了两步，身体就不自控地僵在了原地，手也抖得厉害，眼前看到的根本李伟鹏，而是二胖满身是血倒在走廊里的画面。
“怎么了？下不了手啊？”顾翼城问。
我哆哆嗦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天，然后点了点头。
顾翼城似乎并没有怪我的意思，只是咧嘴一笑，把烟按灭了，两手一撑沙发，呼地一下起身走了过来。
我吓得向后退了两步，但顾翼城的步子更大，速度更快，两、三步就来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手里的刀夺了过去。
我的心在狂跳着，担心顾翼城是不是准备先在我身上来一刀！而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顾翼城已经从我身边走过去了，在李伟鹏分开的两腿前蹲了下来，一边把刀架过去一边研究着从什么方向动刀。
李伟鹏被吓哭了，甚至全身都在不停地抽搐着，他一边摇头一边求饶道：“城哥！我知道错了，求你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真不敢了，求你了，只要你饶我这一次，我给你当牛做马，给你当牛做马！”
顾翼城好像并没有兴趣听这些，而是刀子轻轻一划，在李伟鹏的小肚子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李伟鹏杀猪一样的叫唤起来，叫唤了好半天才注意到那口子其实很浅，连血都没出多少。
等回过了神，他赶紧再次求饶说：“城哥，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给我个机会！我……我……我帮你宰了朱大哐！我帮你宰了他，宰了朱大哐！！”
顾翼城的眉头动了下，嘴角微微一翘，随后真的收起了刀子。
“放开他。”顾翼城冲舌头他们挥手说道。
人手一撤，李伟鹏赶紧爬了起来，尿也顺着两腿哩哩啦啦地滑了下来，但脸上却挂着难看的假笑，冲顾翼城一顿鞠躬道歉。
顾翼城仰着头，不屑地看着李伟鹏，等到李伟鹏道谢得嗓子都快哑了，顾翼城这才开口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有个孩子。”
李伟鹏全身顿时一颤，瞬间闭了嘴。
“李江苗，对吧？”顾翼城问。
李伟鹏眼珠子睁得溜圆，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动作僵硬地缓缓抬起头。
“她多大了？好像是17……不对，应该是18了，我记得她是4月份的生日，在你跑路之前，我还给她过了一次生日呢。说起来，也是岁月不饶人啊，你都40多岁了啊，能打过朱大哐吗？”顾翼城随意地转着话题。
李伟鹏似乎听明白了什么，连连点头说：“能！就算拼了命，我也能跟朱大哐来个同归于尽！求你了……求你别动苗苗，别动她！”
“放心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顾翼城一边说一边朝舌头扬了扬下巴。
舌头一点头，转身出了包间。不一会，他又回来了，而且带过来一个年轻的小女生。
那女生满眼恐惧，眼泪一个劲往下掉，看见李伟鹏，更是激动地大喊着：“爸！爸！你……”但只喊了两声，舌头便拿出刀子架在了她脖子上，她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喊了。
李伟鹏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窝里瞪出来了，随后赶紧给顾翼城跪下，爬过去一边磕头一边恳求道：“城哥，求你了，我肯定帮你搞定朱大哐，肯定能行，求你了，求你别动苗苗，求你了。”
“放心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18了嘛，也算大姑娘了，是该享受享受了，对吧？”顾翼城一边笑着说，一边冲他几个手下示意着。
那几个人对望一笑，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冲那小女生走过去。
李伟鹏脑门、脖子的青筋直跳，但又不敢去拦，只能继续恳求顾翼城。
但顾翼城根本无动于衷，甚至照顾着李伟鹏，和他一起坐到沙发上，欣赏他手下的表演。
李伟鹏的牙都要咬碎了，也知道无论怎么恳求都没用，但也没有拼命去阻止，最后竟真的坐在了顾翼城旁边的沙发上，任由那些人对他女儿肆意动手。
我看不下去了，想劝顾翼城别这么干，但刚要开口，顾翼城就紧握着刀瞪了我一眼，一下子就把我到了嘴边的话给瞪了回去。
我不敢再多嘴了，只能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那些人暴行，但那残忍的声音却不断进入我的耳朵。
余光中，我看到李伟鹏把头低下去了，但顾翼城马上喊了声：“抬头看着！”
李伟鹏不敢反抗，乖乖抬起了头。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十多分钟，一开始李伟鹏的女儿还会哭喊求救，后来就彻底没了声音。屋里那几个打手几乎都换了个遍，顾翼城这才示意停止，然后转头看向李伟鹏说：“这只是个开始，后面的享受还多着呢。不过，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毕竟大家兄弟一场，我给一个机会，刀，我放在这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顾翼城把手里的刀轻轻平放在了李伟鹏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