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后,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了下去……后来我哭着哭着,也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孟波敲醒了我房间的门,我睡意朦胧地打开了门!
孟波满面春风地看着我道:“梦洁,你还真能睡,难道忘记今天要先去医院检查,制定一下治疗修复疤痕的方案。”
我忐忑地点头,然后对他说:“你进来等我吧,等我一下下,我先去洗脸刷牙。”
说完我便去洗漱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心里有点慌,此刻就连孟波对我笑我都觉得莫名的瘆人,匆匆刷牙洗脸之后,我便跟着孟波再次去了昨天那家医院,其实我有点不清楚,为什么要选在这家医院,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小。
韩国就没有好一点的医院?根本不可能!
还是昨天的那个医生,他戴着一副眼镜,口罩下的脸看不完全,感觉一直都是他在和孟波还有那个翻译在说,反而我这个当事人成了摆设,只要听着就好了,忽然他说要我去先做个青霉素皮试。
什么鬼?我有些觉得奇怪,我是来修复脸上疤痕的,却要我做类似感冒打针的那种青霉素皮试?啥意思?
但是孟波却没有任何意见,他安慰我,说每个医院都有不同的治疗方式,不过是一个皮试,没什么关系的。
孟波陪着我到了护士站那边,然后一个护士拿出一根长长的针,温柔地对我说:“兰小姐,只是简单的青霉素皮试而已,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奇怪好不?
做青霉素皮试有种很细的疼痛,我一打完之后立马起身对孟波说:“我先去个洗手间。”
孟波立马答道:“我陪你去。”
“没事,我自己去就好。”我立马转身就走,找到了洗手间的时候,我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但是还是能准确地找到洗手间的门打开,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显得格外阴森,我拿出手机努力地睁开眼睛,怎么,就连看时间都看不清楚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立马感觉不对劲,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在手机上输入了救命两个人字,然后跟孟波发送了过去!
最终,我扶着洗手池的边沿,感觉脑子里一片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我靠,那青霉素皮试绝对有问题,但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麻痹的,不知道那护士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又昏迷得并不彻底,有着很微弱的意识,可以感觉到有人将我抬了起来,也听到了孟波的声音,却听不清说了什么,一切都很混乱,直到最后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世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我换药水,看到我醒了她眼里有一丝慌乱,随即恢复了镇定,说道:“兰小姐,你醒了。”
他会说中文,还好!
我的头很晕,但是起码也算是清醒了,我现在不能慌,只能保持着平静,我看着那个护士给我换好了药水。问:“护士美女,我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药?”
“这个,我也不清楚,是医生叫我换的,兰小姐你好好休息吧。”美女护士说完这句话,便匆忙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躺在那儿,浑身无力,在床头的柜子那里还摆着一份饭菜,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有力气坐起来吃那饭菜吗?
我虚弱地打量着房间里,这里根本不像医院,四周空荡荡的,就一盏吊灯发出惨白的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手上还在输液的针,挣扎着拔掉了针头,然后坐了起来,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但是我还是努力地撑着身子,先把那碗饭给吃了。
我的手机和包包不知去处,等于就我一个人被关在了这里。我艰难地把饭给吃完了,心里有点茫然,也有点恐慌,这里是韩国,不是中国,就算我逃出去我都无处可去,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那些把我弄晕的人,到底要想对我干什么?我不清楚,我只希望刚才在我晕倒之前跟孟波发的短信,他能看到,然后能来找我。
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我觉得恢复了一点力气,药效渐渐地过去了,我起身走到了床边,这窗子有点小,但是打开窗帘还是可以看到外面的,外面是一片类似开发工地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我感觉我所在的楼层有点高,看着下面有些远。
那么想扔纸条求救之类的方法,几乎是没什么用了,我变得有点焦躁了起来,又返回了门那边,使劲地敲了敲门,大声问:“有人吗?”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我一气之下踹了一下门,除了那“砰”的一声震响,其他的依旧是寂静。
我绝望地回到了床上坐着,最让我觉得恐怖的不是我被关了起来,而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寂静,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加上我心里现在特别害怕,急着想要出去,于是更加焦躁了起来,此时封闭的环境终于让我无法继续忍受。
我忽然坐在那儿一个人哭了起来,心里感觉特别沉闷,找不到任何的发泄口,不一会儿我就从小声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了一会儿以后,我拿起那只吃饭的碗摔在了地上。然后捡起碎片走到了门口,对外面说道:“你们再不开门我就死给你们看!”
我知道,外面一定有人在守着,只是他们一声不吭,他妈的,真沉得住气。
门外依旧没有动静,我看着手上的碎片,那锋利的边沿让我觉得有些发冷,但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这是我最后的赌注……
门一直都是紧闭着,我躺到了床上,血从伤口缓缓地流出,我闭着眼睛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种有些发麻的痛感,让我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楚,看来失血过多就是这种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次拿自己的命赌博,幸运的是我赢了。
我没有就那样躺在床上孤独地死去,而是被人送去了抢救,仅仅在那个房子里关了几个小时,我觉得好像度过一个世纪,我听着耳边有人说话,但是我还是选择继续装昏迷,直到那些声音消失。
这里应该是病房,我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周围,我的手腕上已经被包扎好了,另一只手则是在输液,我现在是真的感觉头晕眼花,失血过多不是闹着玩的,但是这也是我唯一可以逃出去的机会了,等稍微好了一点,恐怕又要被关进那小屋子里。
我迅速地拔掉了针,然后下床打开了病房的门,查看了一下门外的走道,人不多,也有一些病人经过,我住的这里是那种独立病房。
门是可以反锁的,我将锁上面摁了一下,然后走出去带上,从外面就打不开了,如果护士来查房,一时半会也会以为我就在里面。
我对这个医院不熟悉,更何况这是在韩国,我只能根据一些简单的指示图找出口。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医生护士,还好没人认识我!
终于,我看到了院门口,外面已经是晚上了,灯光璀璨,我一阵激动,只要能离开这里,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好。
“兰小姐!”
忽然,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我的身子一僵,回头看到了一个护士正带着两个医生赶了过来,那个护士就是给我送饭的那个,我大惊失色,慌忙地往前走去,但是身子太虚弱我根本就跑不了多快,没两下我就被护士和医生给拉住了。
“放开我,我不修复疤痕了,孟波在哪里?让他出来!”我使劲地挣扎,然后我这挣扎只是徒劳。
“兰小姐,还是回病房吧。”护士说。
我看到了护士手里的针,那长长细细的针让我一阵害怕,里面的药水带着淡淡的蓝色,我不敢想象要是我再次被带回去会是怎么样,被关在那儿不知道外面的任何事情吗?
我向旁边的一些围观的人求救,但是那些人却都看着我像看着一个神经病,我有些崩溃了,疯狂地挣扎,不让那个护士的针可以扎进我的血管里,护士很无奈,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烦,那两个医生干脆架着我往回走。
“放开她!”在我无力地哭喊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我的哭泣一滞,那两个架着我的医生也似乎愣了一下,转过身,我看到了我此时最想看到的那个人,是孟波……不,我的天,竟然是那个冰冷男陶俊羽,怎么会是他??
“这位先生,你是?”护士走过去客气地问。
“我是谁你不用管,放开她。”陶俊羽直接推开了那个护士,他朝着我一步步走来,虽然我无比讨厌他,但这分钟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上帝一样,这样的比喻一点都不夸张,陌生的国度,身无分文,没有人认识我,被一家医院给软禁了起来,别说陶俊羽,现在要是仝研姗或者是喻婷,何辛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感到无比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