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黑子的一再请求下,最终欧阳世海虽然没答应让他们这些人在麻将馆帮忙,但还是表示可以留下玩些日子,吃喝玩乐全包。
小黑子听了还想继续说什么,我在旁边拉了拉他,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他这才作罢,并告诉欧阳世海,只要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尽管开口,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随后,我为能再多了解一些小黑子大概的底细,就又跟他和他身边的人闲聊起来。
这么一聊不要紧,我才知道,原来这小黑子别看性子有些愣,在他们那边却也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狠角色。
初中没毕业他就和这票兄弟开始在他们家那一带“干活儿”了,像什么帮老板抢矿、帮拆迁户闹事儿多要拆迁款、在旅游路线上设卡收过路费、甚至参与干涉村长选举,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可谓涉猎极广。
听完他们的讲述和介绍,我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会来了这么个猛人,同时心里当然也更加兴奋。
到了晚上,本来欧阳世海打算亲自领小黑子他们出去逛逛,但麻将馆上来了少量地客人,我就主动提出替他招待小黑子,好让他维系住目前这些客人。
“也好。”欧阳世海想了想点点头说“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我跟着一起肯定玩得也放不开。”
“不能,不能,俺跟干爹最亲了,咋能放不开!”小黑子很实在地说,我只得偷偷踩了他一脚,再次示意他别再多说话。
欧阳世海拿了些给我,又对我叮嘱一番就去招呼客人了,我则领着小黑子这帮人离开麻将馆来到了街上。
尽管时间还不算太晚,但附近一带不少店铺却都已经提前关门上板,显然是被前两天的事儿个闹的。
不过,我有种预感,觉得今晚白光肯定会趁热打铁再派人来这一带捣乱。
正站在路边警觉地看着街道左右,小黑子走过来问我:“妹夫,你为啥老不让俺跟干爹把话说完啊,这么样儿憋得俺老难受了!”
“小黑哥,海叔的性格你肯定比我清楚,你要是和他直说要插手这事儿,他肯定不会愿意!一旦他发话,你听还是不听?不如就跟他装糊涂,然后咱们自己把事儿解决了!”我终于向他解释了自己的用意。
小黑子听了挠挠头说:“说的倒也对……行,那俺就听妹夫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感觉今晚儿那些人很可能还会来,咱们就在这附近等着!不过,这样一来就没法带你们去市内玩了……”我很遗憾地说。
“啥玩不玩的,帮干爹才最重要!”小黑子马上摆摆手“那俺们就守着,放心,俺们这些人蹲来村里偷山货的,一连蹲过三天,都不带瞌睡的!”
“那倒不至于。”我笑着说“咱们可以在这附近逛逛,再找个地方吃吃喝喝,顺便等那帮家伙两不误!”
“不用,不用!”小黑子边说边招呼他那些兄弟就要在路边蹲坐下来,准备死等。
我见了有些哭笑不得,赶紧拦住他们,然后说:“小黑哥,您不说都听我的了嘛,那就跟我走吧,在这蹲着算什么事儿啊!”
“行……”小黑子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俺也是为干爹着急,想尽份心意,也好能报答他。”
我点头表示理解,并劝他不用心急,机会肯定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就这样,我作为向导领他们在这一带的几条街逛了起来,在帮他们熟悉地形和情况的同时,我心里也在做着一些其他更大更长远地盘算。
逛得差不多了,我就又带他们回到我家所在的那条街,在街口一家烧烤排挡坐了下来。
见到是我,大排档的老板因为之前发生的事儿埋怨了我几句,但毕竟多年的老邻居,也没往深说还是招待了我们这些人。
大排档斜对面是间按摩店,不过是点小粉灯的那种,几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地按摩女就坐在门口抽烟聊天,吃喝期间,小黑子的好几个手下都忍不住偷瞧过去。
这也是人之常情,再想到欧阳世海要我招待好他们,我掂量了下兜里的钱,就对小黑子低声说:“小黑哥,要不让弟兄们进去按一按?”
“按啥啊,俺们身体棒着呢,用不着。”不明所以地小黑子摇摇头,同时也是不想让欧阳世海过分破费。
我忍住笑意解释道:“这个按摩跟你想的不是一个意思,按的地方也不一样……”
听到我这么说,小黑子这才仔细朝对面瞧了瞧,然后惊讶地说:“你是说,那其实是窑子!”
我还是第一次从身边人口中听到这个词,继续憋笑地点点头,并继续怂恿他带兄弟进去放松一下。
可他突然伸出手把我拉了过去,沉声问:“你是不是老来啊,要不咋这么熟呢!”
“当然没有!”我急忙否认并解释道“我就在这街上住,当然知道一些,您可别误会!”
见我不像在说假话,他才放开我但还是说:“你要是让俺知道敢对不住俺琳妹子,可别怪俺不认你这个妹夫!”
“当然,当然!黑哥您放心,我对琳琳绝对是真心的!”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小黑子点点头,并开始跟其他人一样边吃串喝酒边偷眼欣赏斜对面的风景,似乎想去又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我正在鼓励着他的时候,从临街走过来几个社会混混,直奔我们所在这个位于这条街第一家的烧烤排挡。
“谁是老板!”一个混混吆喝了声,并环视了一圈,只不过他从外表上可能把小黑子这些人当成了来吃饭的民工,所以也没太在意。
等正在烤串的老板听到吆喝走过去,那混混就直接表明来意道:“听说你家还没交管理费是不是,什么意思啊,不想干了?”
“什么管理费,不知道!”排挡老板也是个直脾气,很不客气地回答道。
“我艹!”那混混骂了声眼睛瞪起来怒道“那你都知道鸡毛啊?告诉你,连你们街上的欧阳世海都交钱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不交!”
“欧阳世海?”老板听了微微一笑,突然扭头朝我唤道“小昊子,你们惹的事儿来了!”
怪不得他面对收保护费的混混这么硬气,原来早就打算让我出来扛了,我心里这个气。
不过,既然等的人已经来了,我也不能继续假装看不见,顺便正好还能亲眼检验下小黑子这些人的成色如何。
因此,我小声告诉小黑子就是这些人,然后就从这伙儿黝黑汉子当中站了起来高声说:“我海叔给你们那钱跟打发要饭的是一个意思,你们还他妈蹬鼻子上脸了!”
“小X崽子,你谁啊?”那混混瞧了瞧我问。
“想知道我是谁,等揍完你就知道了!”我说了声,随即朝小黑子示意了下。
但小黑子并没有动,仍然专心吃着手里拿串烤大腰子,只是边吃边对他身边一个人说:“老二,你去拾饬他们一下!”
那人马上一抹嘴上的油,站起来就带了两个人朝那几个混混走过去。
“干嘛,雇一群臭民工吓唬人啊,欧阳世海就这点儿能耐?”那混混不屑地说。
而我见小黑子只派了三个人对付对面五六个人,也稍有些不放心,但还没等我跟他开口,那三个人就直接动手开干了。
这一动手不要紧,我眼瞧着领头的那混混被小黑子称作老二的人拦腰给抓了起来,随后双臂用力扔出去老远,躺在街上就起不来了。
其他几个混混吓得瞠目结舌,还没有所反应,那个老二就带着另外两个人冲上去,几乎是一拳撂倒一个,转眼间全都给打懵了。
这哪儿是打人啊,简直比打狗都轻松,尽管这些混混确实有些外强中干,但也丝毫不能掩饰小黑子这些兄弟的强大实力。
好一会儿,小黑子派过去的兄弟都已经重新回来吃东西了,那几个混混才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搀扶着狼狈地转身逃跑了。
“小黑哥,哥,我的亲哥!”我见状忍不住激动地说,并倒上杯酒就敬他。
可咱们这位小黑哥却还是那么实在地说:“妹夫,琳妹子不让你喝酒,这两杯我喝了啊!”
对于刚才的事儿只字未提,就好像根本不算什么一样,我不禁感谢老天在最需要的时候派来了这么牛X的帮手。
等喝完这两杯酒,小黑哥又让老板再烤两串大腰子预备着,然后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就带上几个早就迫不及待地兄弟走向街对面那间按摩店。
原来他刚才是觉得事儿没办所以放不开,现在既然打走了要等的人,加上不少酒下肚,也就放飞自我了。
我心里偷笑,继续招呼剩下几个比较老实不好这口的人,准备等他们完事儿就去付账,但看他们那棒体格,估计时间肯定不会短。
正在我边再点东西边跟老板吹嘘的时候,去突然瞧见街口一下又来了一大帮人,打眼看去怎么也得有二三十号人,而领头的正是白光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