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正是龙少的大哥那个华子,之前在麻将馆开业时,我就见识过他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也知道他确实很有势力,加上眼前的阵势,因此心里难免紧张。
不光是我,连同佟飞、黄毛等一众财神的手下也顿时提高了警惕,个个做好了随时可能要动手的准备。
唯独财神还是不慌不忙地稳稳坐在那儿,示意我和佟飞闪到一边后,拿着酒瓶站起身招呼道:“华子兄弟,来了也不提前说声,我好让人接你啊,这破地方不好找!”
“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和人!”华子撇撇嘴,还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这里周围地环境。
财神见了笑道:“地方是次了点儿,但东西绝对好吃,来,快坐,咱们哥俩喝几杯!”
“我怕吃完闹肚子,还是算了吧!”华子一摆手然后走到桌前,有手下拉过一把椅子擦了擦,才请他坐下。
而这个拿椅子的手下正是“冷面男”白光,在华子坐下后,他用无比犀利地目光看向了我和佟飞,那眼神看得连佟飞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而我就更不敢看他了。
见华子坐下,财神把烟通过桌面转了过去,正要让人给华子点烟,华子却看都没看一眼,掏出一个铂金色地铁盒,从里面掏出支烟放在嘴边,马上就有人帮他把烟点燃。
“这X装的……”佟飞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
财神则不动声色,又亲手倒上一杯酒,转到了华子面前,然后举起酒杯说:“咱们兄弟单独聚一次不容易,我先干为敬!”
“等会儿,财迷哥!”华子拦住财神说“酒可以喝,但是不是得有个说法,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喝了吧!”
“咱哥俩喝酒还要什么说法,你这不是见外嘛!”财神一挥手手,摆出一副很熟络地样子。
但华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沉声说:“本来也不算是一个公司的,见外也很正常,再说,我今天来是找你要人的,想喝酒,可以去我那儿,好酒管够!”
“要人?”财神佯装愣了下,随后才恍然大悟对周围手下说“差点儿忘了,你们华大哥是要找我要交代的,胶带,哈哈!”
财神又提起了刚才那个冷笑话,还笑得乐不可支,黄毛等人也跟着一块哄笑。
这让华子脸色十分不悦,冷声说:“财迷老哥,有这么好笑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不敢,不敢!”财神忍住笑意忙说“可我就奇怪了,是什么人能劳华子老弟你亲自来找我问罪,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华子把眼睛一瞪说“你手下的小子伤了我的人,而且伤得不轻,差点命都没保住,一条腿还落下了残疾,你知不知道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句话!”
听到这话,我不禁看了看身边的佟飞,真没想到龙少会被他伤得这么重,虽然解气,但也为佟飞有些担心。
但佟飞除了始终注视着谈判的俩人外,听到这些并没有太意外的表情,就好像早就对此心里有数了,可他之前怎么竟然就一点儿都没跟我透露呢?
正想着,就听华子继续说:“还是那话,打狗看主人,我华子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你今天不给我交代,就别怪我翻脸!”
“好,给你交代,那谁你去对面超市……”财神说着又忍俊不禁,随即又赶紧对华子摆手说“不好意思啊,开个玩笑,刚才这小子逗我,我现在还……”
“财迷,看来你是真想跟我比划比划了!”华子哪受得了这个,直接拍案而起。
他这么一站起来,身后白光及其他一众手下也是剑拔弩张,财神周围的那些手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同样纷纷起身,双方就这么开始互相叫嚣起来。
“停!”有一会儿财神高声喝止道“怎么都没大没小的,没看见我和你们华哥还在说话嘛,都想死是不是!”
命令手下重新坐好后,财神对华子说:“兄弟,别动气嘛,你可是一跺脚全市都要颤三颤的,我这小地方可经不起你发火!”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华子不耐烦地说。
财神则慢条斯理道:“打狗是要看主人,可你别忘了,我也是做大哥的,下面的小崽子打架肯定没轻没重,要是别人也都像你来要我交代,我交代得过来嘛!”
“别人?”华子轻蔑冷笑了下说“别人能跟我一样吗?”
“对,你华子老弟是谁也惹不起,可惹不起的不只你华子老弟一个,你手下的小子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财神脸上笑着说,但却软中带硬。
华子听了又撇撇嘴不屑地说:“不该惹的人?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财迷!”
“当然不是我,我跟你比才真叫算个鸡毛呢。”财神应道“可你那个小子伤了你世海大哥的人,不信不看,人就在那儿!”
说着,财神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指向了我。
华子也顺他所指看过来,瞧了瞧一副伤兵模样地我后,尽管有些狐疑,但还是不在意地说:“这小子是欧阳世海的人,你可真会扯淡啊,财迷!”
“还真没扯淡,他不光是你世海大哥的人,而且还是你世海大哥的未来女婿呢!”财神向华子介绍道。
听到这话,我自己都愣了,但一看身边在低头偷笑的佟飞,我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我刚想低声怪佟飞在外面乱说话,他却伸手把我往前推了一下,让我更显眼地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华子忍不住又看了我一眼,不过仍然不太相信地说;“欧阳世海女儿才多大,哪儿来的什么女婿,糊弄鬼呢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这种事儿很正常,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问问你世海大哥!另外,我告诉你,世海哥出来之后一共动过两次手,全都是帮这小子出头,其中第一次还是动的我,我当时可是连屁都没敢放!”
财神说的煞有介事,要说是在瞎编吧,表面上又确实是那样,连我作为当事人好像都有些无法反驳他。
听到这些,华子终于陷入了短暂地沉思当中,显然他觉得财神不敢在这种事儿上骗他,尤其还涉及到欧阳世海。
因此,他再度看向我厉声问:“你真认识欧阳世海?”
“嗯。”我点点头然后说“上次海叔麻将馆开业,我还见过您呢,您忘啦,当时我还在办公室给您和其他长辈倒茶来着!”
华子想了想,也回忆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儿,不禁又仔细打量我一番。
这时又听财神说:“我手下这些小孩儿跟世海哥的女婿是好朋友,看见他被你手下小子伤了,当然不能不出头,所以一时手重了点儿,应该可以理解吧。”
“你想用世海大哥来压我?”华子咬着牙问。
“当然不是,可人就在这儿,什么样你也瞧见了,世海哥没找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虽然我面,但你也别专挑我捏吧,我可不想麻烦世海哥来主持公道!”财神说的还挺委屈。
华子虽然还是挺不甘心,但我上次就看出来他对欧阳世海的忌惮,眼下也不例外。
但可能是觉得下不来台,他还是问财神:“你的意思就是,我白来一趟,我的手下也白被废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当然不能!”财神竟摇摇头说“怎么说,也是我的人伤了你的人,不管谁对谁错什么原因,医药费你尽管提,另外我刚接了个拆迁的活儿,拿出来咱哥俩一人一半就当我的态度了!”
“财迷哥,你这绰号真是一点儿没起错!”华子听了冷笑道,但还是说“行,我就当给我世海大哥还有你面子,就这么定了!”
“华子兄弟果然大人大量,难怪能生意做这么大,明天我就去找你研究这笔生意,今天咱们下喝酒!”财神高兴地笑着说。
“不了,我还约了几个老板,明天你带着资料去公司,我让人跟你研究,先走了!”华子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就走。
“冷面男”见状追上去刚想说什么,但华子却冷眼瞧了他一下,他只能作罢,满怀恨意地又看了看我和佟飞就低头随华子离开了。
“艹,装模作样,我还以为多牛X呢!”黄毛冲其他人大声说道,那些人也纷纷点头,除了我几乎没人注意到,财神偷偷擦了下额头。
等奚落完华子那些人,黄毛问财神:“大哥,拆迁那活儿凭什么分他一半,他是个鸡毛啊!”
“就你X话多,我也想自己做,可是没那么大的嘴,有他参与就简单多了,你学着点儿吧!”财神拍了黄毛脑袋一下。
黄毛这才恍然大悟又吹捧道:“还是大哥厉害,把华子耍成傻X了,媳妇,快敬大哥一杯!”
C姐也马上又和财神喝了起来,期间还一个劲儿往财神身上贴,看见这一幕,我实在无法忍受,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出去。
刚点上一支烟,佟飞就跟了出来,把我嘴边的烟夺走自己抽起来,看样子他之前心里也挺紧张,直到现在才缓解。
见我不时还在朝里面看,佟飞把剩下的烟递给我说:“别看了,她找我带她见黄毛的当天,就和黄毛去开房了,我早告诉过你,这女的野心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