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欧阳世海收下了这笔高额的麻将馆转让费,也与红姨背后那些老板接下了千丝万缕地关系,而这在目前看来倒算得上是好事儿。
最起码,欧阳琳眼下治疗费用有了,也让欧阳世海在重回金虎集团之前解除了后顾之忧。
而这天,很长时间都没怎么离开医院的我,不得不出去一趟,因为霍涛放出来了。
在安排去接他的人里,我看见了陈泰,自从那次以后他就真的跟了我们一起混。
陈泰比较讨喜的为人处世风格也让他在大伙儿中间挺吃得开,加上为了报答我,他办事儿更是尽心尽力,在这段时间里甚至已经为自己赢得了一定的地位。
一见我,他就告诉我,学校早就没人敢再欺负他了,他觉得这都是拜我所赐,只不过他已经很少去上学了。
在市第二看守所的大门外,我们一行人等待着霍涛的出现,望着高墙,我不知道里面究竟什么样儿,但还是很庆幸自己没体验里头的生活,而这是我背后那些深深地疤痕才换来的。
等了有一会儿,快中午的时候,大门一开,就见霍涛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精神倒是不错,只是好像对外面的阳光有一点儿不适应,站在门口遮住额头扬起脑袋望了望天上,然后笑着对我们这些人挥了挥手。
我们急忙迎了上去,并有他的兄弟递上烟,霍涛深吸了两口,先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满是重逢地欣喜以及对以后的向往。
就在大家围住霍涛嘘寒问暖时,一台黑色路虎停在了旁边,正是霍涛之前开的那辆,只不过从里面走下来的却是小少爷。
除了街上的红姨,小少爷可以说是这段日子我们这些兄弟另一个贵人,尽管霍涛和小黑哥他们都进去了,但她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把一些要账的营生分给我们做。
因此,见到是她走过来,我和大家马上打招呼问好,她也点点头,然后来到霍涛面前,把车钥匙物归原主还给了霍涛。
“放心,一直替你保养着呢!”小少爷笑道“话说,你进去一趟怎么好像还胖了?”
“那是必须的,我在里面比在家都舒服,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能不胖嘛。”霍涛满不在乎地说,倒也不像是在吹牛,毕竟别看他年纪不算大,但进看守所的经验和次数已经不少了。
小少爷点点头忽然又问:“那黑家伙呢,他不是跟你判的时间一样长吗?”
“别提了,那傻子在里面把两个老犯人给揍住院了,结果加了刑,还得再蹲一阵子。”霍涛苦笑着说,然后凑近过去问“怎么,看样子你还挺惦记他的呢?”
“滚!”小少爷瞪了霍涛一眼,并在我们善意的偷笑下,表示已经准备好了给霍涛接风。
但霍涛却表示不着急,他要先去一个地方,小少爷问他要去哪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而我马上就明白了,他是要去医院看欧阳琳还有欧阳世海。
让小少爷他们和其他兄弟先走后,霍涛就和我去了医院,来到病房外面,看着深度昏迷地欧阳琳,霍涛也少有露出了凝重地神情。
等安慰了一番欧阳世海后,霍涛就说:“海老大,我在里面就听说您要出山,刚才路上小昊也是这么说的,看来是真的了?”
“这年头,就是这些消息传得最快。”欧阳世海笑了笑,并向霍涛确认了这个说法。
霍涛听后跟我一样,露出很欣喜地表情,十分支持欧阳世海的做法,并在最后有些发狠地说:“您早就该去拿回本属于您的东西了!”
欧阳世海听了摇摇头说:“这世上没什么是应该的,更何况那些东西失去了,想拿回来哪儿那么容易,而且这本来也不是我想的!”
“可不管怎么说,您都已经回来了!”霍涛很坚持地说“总之,还是当初那句话,只要您说一声,我霍涛没二话,什么都能做!”
“我也一样!”在霍涛的感染下我忍不住也开口道,同样是情真意切。
见我俩这样,欧阳世海露出了些许欣慰地神情,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霍涛则推了我一下说:“你小子跟我学是不是!”
“你能不能别刚出来就欺负我!”我假装委屈地说。
“不能!谁让黑子不住,你就替他多让我欺负欺负吧!”霍涛说着就把我的头夹住,哈哈大笑着跟我打闹起来。
不过,我俩闹了几下,目光就不约而同地又落在病床上的欧阳琳身上,也因此停了下来。
“小昊,你……”霍涛想说什么,我却拦住他道:“涛哥,什么也别说了,我挺得住,接下来还有不少事儿要我们做呢!”
“你小子!”霍涛又说了声,并赞许地点点头。
之后,虽然我还想留在医院,但欧阳世海却要我跟霍涛一起去和大家聚聚,毕竟霍涛刚出来,而我也应该开始重新适应医院外面的世界了。
去和大伙儿汇合的路上,霍涛又问了我一些他不在时的事情,当然主要是围绕欧阳世海。
听完欧阳世海重返金虎集团的来龙去脉后,霍涛很满意地说:“现在海老大有人,有地盘,有生意,还有老板,回去根本不成问题了!”
“可是,华子他……”我还是保持谨慎乐观地态度说。
对华子始终不满的霍涛咬了咬牙说:“那种货色早晚会折在海老大手上,你们不知道他,我可很清楚他当初是什么人,给海老大提鞋他都不配!”
尽管霍涛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他参杂了太多个人的喜恶,华子能爬上今天的地位就说明他这人不简单,想弄垮他可不是简单的事儿。
小少爷特意在我们的地头上选了个饭店给霍涛接风,虽然无论规模还是档次都不算高,但却正合霍涛以及我们的心意。
毕竟,这是将近半年来,我们这些人第一次再度聚首,虽说还少了小黑哥等几个人,但也有很重要的意义,我们当然最想在自己的地面上重新显露峥嵘。
这也再次侧面证明了小少爷的高明之处,难怪是赌街黄三爷最疼爱并一手栽培出来的,眼界、气魄和手段即便是我们这些男人都可能要自愧不如。
而在我们吃喝说笑期间,不时有附近一带开店的老板亲自过来探望,有几个大方地还给霍涛塞了红包表示讨个吉利。
霍涛也没客气照单全收,并向这些人保证以后一定会继续多关照他们,让他们能安心做生意的同时,大家也一起赚钱。
霍涛的这番表态,还有大家所表现出来的众志成城,使我们在原有基础上更稳固了街面上的人心,也使这些人更为相信和仰仗我们了。
可以说,我们这次聚会,为欧阳世海的重新出山打响了第一枪,几天后,当欧阳世海终于再回到这里时,几乎街面的所有人对他都只有更深的敬畏与膜拜。
跟着他走进麻将馆,面对这名义上已经不属于他的地方,欧阳世海的神情还是略显唏嘘,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了心情,像原先那样走进楼上的办公室坐了下来,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我们大家站在门外,也不好多问他些什么,更没有进去打扰他,只是鸦雀无声地看着坐在里面的他,但此时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比任何时候还要坚毅。
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就听见楼下门外有几台车接连停了下来,随后很快一行人便走上了楼,仍然还是金虎集团那些老资格的人,只不过今天他们都显得格外严肃和急切。
透过办公室窗户看见这些人后,欧阳世海才缓缓起身,但只走到门口并没有出来迎接。
等那些人匆匆鱼贯而入后,我看见那两个年长的男人各自上去拥抱了欧阳世海,然后便开始跟他说着些什么。
欧阳世海则始终不作声,只是偶尔点下头,神情还是那么冷峻,依旧一副波澜不惊地模样。
直到最后,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拍手声,欧阳世海才礼貌性地笑了笑,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烟,挨个分给了身边这些人。
虽说跟我一样听不清里面说什么,但霍涛却露出了无比激动地笑容,并在我耳边说:“看来事情彻底成了!”
“啊?”我愣了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因为,在我想象中,欧阳世海重出江湖是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不说得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搞个隆重庄严地仪式,至少也要去金虎集团的总公司耀武扬威一把。
可面前刚刚发生的情形落差实在太大了吧,就这么简简单单便结束了?看来现实和艺术作品果然是有差距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些人离开后,等欧阳世海一出来,我和霍涛还说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向他恭喜。
“别高兴太早,这才刚刚开始,而且现在不管是地盘生意还有赚来的钱,包括你们,都属于公司了。”欧阳世海缓缓说道,公司俩字对他似乎还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