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把江颜给抱起来,看着白苓点了点头:“事情到里面再说,先把她安顿好。”
白苓点点头:“既然如此的话,太子殿下就快跟在下进来吧。”说完就率先走进了店里。
店里面的非常的简陋,白苓按下锅炉旁的石头,地上出现一个入口,越泽见怪不怪,白苓指着入口,看着越泽说:“不知道太子殿下几年没来,还记得路吗?”
越泽看了他一眼,白苓满脸微笑的迎接,越泽收回了视线:“没有忘记,如果你的格局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话。”
白苓噗呲一声,对于越泽的这个回答有些没想到:“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一如既往的狡猾,里面的格局当然是改变了很多的,不然的话,我白家的名声可是会坠下去的,太子殿下还请跟紧我,不然的话可是会迷路的。”说道后面,白苓笑的越发的开心。
越泽看着也无奈,白苓性子喜欢捉弄别人,不狡猾,一点的话很有可能就入了他的套,出不来了。
白苓在前面带路,里面的道路都是东拐西拐的,越泽抱着江颜跟着,看着和之前见到完全不同的道路,内心想着,不愧是白苓,现在的格局哪里有以前格局的一点影子?
刚刚若是自己说了认得的话,无论这隧道当中到底有多少的路,都只有迷路这一条了路了。
“好了,到了,太子殿下可把心上人给放在里面吧,不是还是有事情要谈的吗。”白苓指着里面的床,看着越泽说,“至于他会不会相信,太子殿下可能比我更加知道吧。”
越泽把江颜给放上床,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起身,看着白苓:“去另外一间房间吧。”
“好的。”白苓点点头,然后转身,去另外一个房间的时候,白苓有意无意的说,“那几天下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心狠,对于自己的心上人也能下药。”
越泽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表情,内心却是在叹息。
他也有理由埋怨自己,毕竟当初自己先没有担当的。
白苓说了话,没有得到答复,内心不爽,可是也没有深究下去。
等到了另外的房间,白苓和越泽坐了下来。
谁说是房间,只是简单的石头屋子,由人在地底下挖出来的一个小空间,里面家具也简单得可怜,除了现在他们坐着的两个石凳子之外,只有一张石桌子。
越泽看着白苓的目光有些奇怪,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平日里可是最喜欢奢华的东西了,这石头屋子可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做法。
他几年前来这些地方的时候,可是到处都是木头家具,明明是地底下的洞,可是比起地面上的屋子,也不承多让。
“我这里有一些简陋,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介意。”白苓感受到了越泽的目光,也知道是什么,咳嗽了一声,有些脸红,“就算我再怎么都有钱,可是要把这些洞都给填满也是不可能的。而这附近都是……”说道最后白苓越发的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现场有一点尴尬,白苓又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太子殿下这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还请明说。”
越泽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我想要你帮我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上。”
沉默,现场除了沉默什么都没有,白苓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变得诡异,里面有愤怒,有高兴,更多的是埋怨。
最后所有的表情都变成了笑容:“太子殿下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又是在玩弄我吗?当年我们所有人去向您请意,让您靠着我们的力量登上那个位置,可是你一点也不犹豫的拒绝了,然后我们几个人便分散各地,您现在说这一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那么果断的拒绝,现在却是反悔了吗!”
说道最后,笑容也变成了愤怒,不过这愤怒里面更多的是埋怨。白苓看着越泽,表情可以说是谴责:“当初我们如此坚固,却因为您的一句话四分五裂!明明知道您对于我们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可是您却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我们!”
越泽看着白苓,任由他发脾气,默默的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听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嗓子有些痒。
白苓说完了以后就坐下了,面上还是埋怨,可是却心平气和了。
“……对不起。”沉默良久的空间,忽然响起越泽的声音。
越泽的这一声对不起,没有白苓消气,反而让他更加的生气。白苓有些歇斯底里的向越泽吼道:“当年您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就抛下了我们!您一言不发的就成为了北魏给大唐的质子,我们当时有多么的伤心,有多么的哀怨您知道吗!”
“现在您的一句对不起,到底有什么用!”
“有用。”越泽打断了白苓的话,他认真的看着白苓的眼睛,白苓被越泽注视着,停下了话语。
“我这一声对不起,是对自己以前做的事情而道歉,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我对我将来将会做的事情而道歉,对我自己。”
白苓沉默了,越泽没有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向他们向自己道歉,可是聪明如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他深深的看了越泽一眼,说:“太子殿下,您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此的支持您呢?你要知道……”
“你现在还在叫我太子殿下,苓。”越泽打断了白苓的话,看着白苓说,“若是说我以前还不够确定的话,那么现在我也确定了。”
白苓听了越泽的话,咬咬牙,有些自暴自弃,是的,他没有办法抛弃太子殿下,就算太子殿下把他抛弃了再多的次数,他也没有办法抛弃他。
他是他认的主子呀!她是他曾经生活里面唯一的光!他怎么能够抛弃他!可是就算是如此白苓,也不想让越泽这么的好过。
“就算我依旧会支持您,可是你怎么认为他们三个人也依旧会支持您呢!”白苓说道,“杨阳可是因为您的抛弃而恨极了您,顾盼也因为您的伤心还白了头发,身体一瞬间就下降了,王荣为此还说,一定不会帮您。”
越泽听了白苓的话,微微一笑,微笑里面有松一口气的意味:“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应该是最为怨念的。”
白苓被越泽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给弄得一愣,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说:“是的,当初我是最怨恨您的人,您曾经给了我希望,可是却又把我给抛弃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最怨恨您的人……”
“可是你也说了,你会支持我的,对吧。”越泽对着白苓笑,“我没有把握,他们不会怨恨我,或者说我知道他们都怨恨我,可是我同时也知道,他们都会支持我。”
“曾经的我是因为逃避而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而现在我就是要把这些错误给弥补起来,古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你们是愿意把改错的机会给我的。”
越泽的话让白苓无奈,他的面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是中了邪一样,越泽就这么看着他。
白苓的表情终于稳定了下来,说:“太子殿下,你可真是狡猾,几年前用一个誓言收服了我们,几年后又用一个不存在的把握,来说服了我。”
说完以后白苓叹息,颇有一种放弃挣扎的意思:“对于这样的您,我总是无奈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说,您果然不愧为天生的国君,让人仅仅是看着,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
“那是因为你们愿意相信我而已。”越泽说。
白苓摇摇头:“可是我们愿意相信您,更多的是因为我们觉得您能相信。这样子的您,就算是抛弃过我们以后,我们也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您。这就是您的魅力。”
越泽一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只是看着白苓,轻声的说:“谢谢。”
白苓听到这一声谢谢,浑身抖了一下,仿佛受不住一样的摆摆手,对着越泽一呲牙:“太子殿下,您如此的肉麻,倒是让我不适应了,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事情了,以前的事情咱们就既往不咎,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我也不想插手,所以在您去说服他们的时候,我是不会帮您的。”
越泽点点头,看着白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反应如此的大。而如果越泽现在站在白苓的身后的话,就能看到白苓红着的耳朵。
越泽对白苓说:“对于他们三个人,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不会让你插手的。”
“那么您此次来是想要找我做什么呢?我可不会认为太子殿下只是想来跟我叙叙旧,说服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交给我吧。”白苓说。
越泽点点头,白苓的聪明让他觉得放松,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展开:“过不了多久,北魏就会重新开始向大唐进攻,而这一次战争里面,最让人忌惮的是在国库里面多出来的一批火药……”
“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