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江颜和越泽走在京城的巷子中,路边的摊贩依旧是不停的叫喊着,一切都和江颜刚来是一样的热闹。
可是还是会有一些地方是不同的。
“白公子,你又出来了,要买些什么吗?我新学了一点小手艺,能做出跟真人一样的糖人了,不知道你想不想看看?”卖糖人的老伯向江颜打招呼,笑嘻嘻的说出这一番话,一边动手开始做。
“唉?伯伯,今日不准备买糖人儿的,你就别做了。”江颜看着老伯的东西,有一些慌张,每次出来逛街,总是会在这一家摊贩上买上那么两个糖人。
糖人精巧又可爱,吃起来还甜甜的,江颜特别烦喜欢,可是就在昨天回去之后就被乐春给教训了。因为江颜牙疼了。
吃多了糖是会长蛀牙的,而现在江颜就是在要长不长的阶段,乐春就很强势的禁止了她吃糖人。
“不准备买的话,那我这个糖人权当是送给你的就好了,老头子我在这京城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虽然生活不算是富裕,可也不缺这两个糖人的钱,你看,做好了!”老伯把已经做好了的糖人给拿起来,给江颜看。江颜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
老伯手上的糖人真的是和真人一样,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像,而是因为这个糖人竟然是一个立体的。不再是像以往那样平面的东西了。
江颜觉得特别的震惊:“老伯,你是什么做到的?竟然用糖浆做出了这种立体的糖人!”
立体的糖人京城的街道上也不是没有,甚至有好几家,可是那都是用一些立体的糖果,而非是糖浆做的。所以现在老伯展出了这一手,完全的把江颜给震惊到了。
那卖糖人的老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的开心:“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就是忽然就明白了做法,不过这玩意儿得做出的成绩很低,不小心就有可能弄坏,所以说我还没有做出来几个呢,白公子运气好,老头子我才能把它做出来,快点拿着吧。”老伯把糖人递给江颜。
江颜有些不好意思,推脱道:“这么可爱精致的糖人,怎么能让你白白送给我……我还是给你钱吧,这些糖人的钱,对于我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大的财产……”
江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伯给打断了,老伯的眉头一皱,眼睛一横,生气的看着江颜:“白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糖人卖得到几分钱呀,老头子做出来就是想要给白公子看看的,现在谈上了钱!白公子是不是看不起我!”
江颜面对生气了的老伯没有办法,慌慌张张的,不由的向后面看,只看见越泽在她的身后,扇子捂着嘴。可是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越泽分明就是在笑!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江颜看着越泽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一股幽怨。
越泽被这目光盯着,咳嗽了两声,假装没有看见。然后等到江颜又瞪了他一眼的时候,才走过去,插入两人中间。
“老伯,你这个糖人我们接了就是了,你别生气。”越泽把老伯手上的糖人给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一个巧夺天工的小玩意儿。
接过糖人,越泽把糖人塞给了江颜,又用扇子敲了敲江颜的脑袋:“你呀,别人的一片好心,你怎么能用钱财去污蔑,这些手艺人那都是一些心善的人,他们给你做东西也许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时的开心,对吧老伯。”越泽转过头去看着那卖糖人的老伯。
老伯哼哼两声,说道:“就是,我难道做糖人就没有兴趣的使然了吗,白公子还真是不懂风情,果然是燕公子才,更懂这些一点。”
老伯也是认识越泽的,因为越泽老是和江颜一起出来,当然以前还带着齐青。
老伯听了越泽的话,觉得自己也不该生气了,就恢复了平常的态度,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貌似少了一个人,疑惑的说:“怎么今日只有白公子和燕公子你们二人呀?还有齐公子呢?上次他托老头子做的糖人都做完了。”
说道齐青,江颜的情绪就有一点低了,好友的离去,让她到现在还没有适应过来,越泽看着江颜,知道让她回复这个问题不可能了,只能自己上前。
“老伯,你怎么又忘了?上次不是才跟你说过吗,齐青他因为师门的召唤,所以就先走了,说是过了新年就回来,上次我可是跟你说过的,你倒是又忘了?”越泽说着说着就无奈了起来,上次过来的时候,这个老伯也说了这一番话。
“哦哦哦哦!”老伯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有些抱歉的看着越泽,“这人老了呀,记性就不好了,我还记得是上次他过来让我托的东西呢,哪想到他是走了呢,记性不好了,记性不好了,竟然能这点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老伯说完又看向江颜:“白公子也别难过了,齐公子不是说了吗,过了新春就回来了,现在离新春也没几天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看到故人了,现在伤心可是不值得,乖。”
江颜笑了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老伯看了也笑了,手上开始做新的一个糖人,一边做,一边说:“这故人呀,只要是能回来,都是好事儿,是不能伤心的,比起伤心呀,我们更应该做的是等待他下一次的回来,你说可是不?”
“是是是。”江颜和越泽符合到。
被符合到老伯开心了,给了两个人一人一个糖人,两个人也没有推脱就接下了。这个老伯总是给他们一种长辈的感觉,所以说他们也就愿意跟他相处。
“好了,快点吃吧,不然等会儿糖人化了又不好看,又不好吃了。”老伯摸着胡子,催促二人赶快吃掉糖人。
越泽和江颜连忙咬了一口糖人,老伯看着开心的眯起了眼睛,说:“这故人呀,出去了能有个回来的明确期限就是好的呀!如果没有明确的回来日期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不好,齐公子既然说是过了新春就回来的话,那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越泽和江颜都在安静的听着老伯的话,周围的摊贩看到了,会心一笑,给两个人搬过来了两个小板凳。
两个人都谢了一声,就这么坐在那简单的摊位上,听着老伯讲话,周围的摊贩没事做的也跟着听。
周围路过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两个小家伙总是会过来叫这个卖糖人的老伯说话,周围的摊贩都挺喜欢的,因为这个老伯,平时给了他们很多的帮助,那家拆了点什么东西,这个老伯总是能借出来的,也不吝啬。
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家里是什么个情况。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老伯的身着并不便宜,可是他依旧日复一日的在这里摆摊,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到后来日子相处的逐渐多了,才知道这位老伯是家里儿女成双,但都远在外地,唯一在家的大儿子,因为做了个什么官儿,整日忙得不可开交,老伯都在家里蹲着,没意思,就自己拿了个小摊贩出来摆个摊儿。
江颜和越泽也是偶然之间认识这个老伯的,看着老伯孤单寂寞,他们俩也没有事做,就喜欢跟着老伯听他讲故事。
别说这个老伯,不知道怎么回事,人脉很广,哪里出了点什么事?哪里多了什么新话本,这老人都知道。
老伯还在继续说:“我跟你们讲呀,前些日子杨小姐,就是那个杨国公府里的杨小姐呀,不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吗?都相处了挺久了,可是忽然有一天就不告而别,杨小姐还以为是自家父亲做了什么,最后要查出来,原来只是那公子,觉得杨小姐不再可爱了,就要走了,把杨小姐哭的哟。”老伯一边说一边摇头,说到这些事情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变得像是一个说书人,他看着面前这乐春的两个公子哥,觉得他们两个就是自己远在外地的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的小时候也是喜欢坐在自己旁边听自己讲故事的,虽然已经很多时间没有见过面,不过他还是忘不了两双小眼睛,盯着他,嘴里叫着爹爹的样子。
越想越开心,老伯看着江颜和越泽的目光更加的柔和:“所以说我跟你们讲呀,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跟自己重要的人说一声,就算是要分别,永远不再相见了,也要说一声,不然对方可得多着急呀。”
越泽听到这个话,有些僵硬,江颜听了点点头,附和道:“对呀,我平生就最讨厌这种不辞而别的人了,他自己走了倒是一了百了,哪里知道别人会为了他的去向而担心。”
越泽的身子更加僵硬了,还差点把手上的糖人给弄下去了,还是他身手敏捷,才把糖人给接住了。
江颜奇怪的看过来一眼,说:“怎么了?你不会是连一个糖人都拿不住了?”江颜说话的时候,眼睛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