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微黄的灯光打在张特助的脸上,他只能半闭着眼睛,才能看清面前的人。
只见张特助微微扯了扯嘴角,眼里带了些不屑,“江先生,您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真是迫不及待啊。”
此人正是江铎的父亲,也不知怎的,就知道了顾清河出了这档子事,直接赶到了警察局。
“你别跟我废话,你为什么要给顾清河顶罪?!”江父脸上掩饰不住的愠色,啪的一下拍上了桌子。
“此事与顾清河无关,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啪。”还没等张特助说完,江父直接扔过去了一个杯子,直直的砸在张特助头上。
张特助捂着自己的头,看着江父,眼里尽是阴冷,“这里是警察局。”
“警察局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要是你不说实话,我……”
“你还能打死我不成?”张特助怒吼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周屋子里的人。
屋子里有三四个警察,但在江父来了之后,都站到了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与他们无关。
张特助话音刚落,便被身后的一个警察强制性的按了下来。
“你只是一个助理,何必要这么固执呢?”江父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张特助淡淡笑了笑,脸上带着邪痞,“我说的是事实。”
江父吃了个瘪,也不再兜圈子,从助理手里接过了一个文件包,“这里面是五百万……”
“哈哈哈。”江父还未说完,张特助便大笑起来,“您这是想收买我了?”
“据我所知,你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吧。”江父说着,拿出里面的一张卡,“只要你一口咬定那是顾清河做的,那这就是你的了。”
张特助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在警察局里这么做,他还是第一次见。
江父见张特助怔了怔,以为他在犹豫,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些钱足够你做点生意了,你跟在秦琛后面有什么收拾烂摊子,能有什么前途。”
张特助叹了口气,佯装不经意的露出些阴霾,“您说的是啊。”
江父见他这样,以为他答应了,脸上不由得尽是欣悦,“只要你肯指认她,一切都好说。”
“那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张特助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手上的手铐。
江父此刻脸上尽是欣悦,并没有多想,便吩咐一个警察把张特助放了开来。
张特助解开禁锢,随手拿起桌上的硬物,便往江父头上砸了去。
但张特助并没得逞,很快便被身边的警察控制住了。
江父受了惊吓,满脸恐惧的看着张特助,“你敢骗我!”
“像你这样又蠢又笨的人,还是别当坏人了,真的很可笑!”张特助说着,脸上尽是阴霾,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面前的江父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
“你敢打我!”江父大怒,指着张特助破口大骂,“来人,给我打!”
江父身边的警察面面相觑,脸上尽是犹豫,“江先生,这是警察局。”一个胆大一些的警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有什么事我担着!”江父似乎别惹恼了,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局面。
“住手!”一个凌厉的女声传来,屋里的人不由得看了过去。
顾清河扫视着屋子里的人,眼里掩饰不住的阴霾。
张特助额上一块鼓起一块红肿,很是骇人,顾清河直接把手里的文件摔了上去,“卢荟只是轻伤,用不着你们这么审问,而且医院给了报告单,根本就构不成犯罪!”
江父怔住,很久才回过神来,“我们怎么知道你的检验报告是真的。”
顾清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翻开文件,简单解释了一句:“是有法律效益的。”
江父看了看,脸色愈加阴沉,竟一把扯了过来,直接把文件撕碎,“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谁都别想出去。”
顾清河轻蔑一笑,提醒了句:“这里是警察局。”
江父看着顾清河,恨不得牙齿都要咬碎。
自从上次顾清河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就完全没办法去救自己的儿子,现在更是被顾清河玩的团团转。
顾清河说着,让身后的律师走了进来。
“各位,根据我国法律规定造成轻伤以上后果就会以涉嫌故意伤害罪,轻伤要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具体的量刑要有法院结合全案来裁量,鉴于当时的情况,张先生只是正当防卫,所以并不能构成犯罪,我代表顾小姐要求你们立刻放人。”
律师说着,脸上尽是严肃,不给任何回旋的余地。
江父一下跌坐回椅子上,眼里尽是懊丧。
一边的警察见状,慌忙打开了张特助的手铐。
“顾小姐,谢谢。”张特助看着顾清河,眼里尽是感激。
顾清河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她刚出门,便腿软的蹲在了地上。
张特助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慌忙赶了上来,“顾小姐,您没事吧?”但他却看到了顾清河满脸的泪水。
原来,再坚强的女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张特助看着顾清河闪烁的眸子,异常的想把她揽在怀里,安慰几句,但犹豫了半天,他也没伸出手。
要是秦琛没病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就结婚了,自己做这些到底能有什么意义呢?
“顾小姐,夜里凉,我们回去再说吧。”张特助说着,礼貌的伸出右手,摆在顾清河眼前。
顾清河轻轻一笑,并没有借助张特助的力量,“最近你累了,回家休息几天吧。”顾清河说着,言语里也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为什么?”张特助紧张的追上顾清河,“是因为这次我闯祸了吗?顾小姐,现在秦先生还没醒,您身边正是缺人的……”
张特助说着,却不由得停了下来,顾清河应该是在避嫌吧?
顾清河看着张特助满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轻轻一笑,“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想让你回去休息,而且……”
顾清河说着,指了指张特助额上的红肿,“你这样来回走,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