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惩罚。
这一刹那,心仿佛变成了泥潭,将曾经那些一股脑埋葬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琛抽身而出,气喘吁吁的躺在一侧,将床头上的灯打开。
顾清河的裙子被扯到腰迹,手腕处尽是青紫,脸上也红肿着,看着好不狼狈。
顾清河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平静而又淡漠道:“秦琛,我们分手吧。”
秦琛一怔,面无表情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
“啪。”秦琛点起了一颗烟,抽了几口后,才在烟雾缭绕下点了点头,“好。”
微黄的灯光照着秦琛那完美的侧脸,精雕细琢般的五官,宛若上天赐的礼物,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漆如墨,好似有引力一般。
可这一切以后不会属于自己了……
顾清河不由得鼻子一酸,背过身去,生怕再有所留恋。
有人说,两个深爱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但凡有点波澜,都会是两败俱伤,就像是一对刺猬一样——只能相望。
顾清河听着秦琛下床,听到他的脚步声,听到他关门……世界再次安静下来,万物都陷入了沉寂,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似的,恢复到平静。
可顾清河那颗鲜活的心,却在这一刻迅速枯萎。
眼泪在脸侧如雨下,打湿了被单。但顾清河却丝毫不在意,哭声渐渐大了些,若是知道这一切的终结,不过还是分离,顾清河宁愿两人从未遇见过。
可重新来过,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秦琛站在楼下,看着楼下那盏一直未被熄灭的灯光,一根又一个根的抽着烟。
“秦总,时候不早了……”司机忍不住上前来提醒。
秦琛掐灭烟蒂,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舍,但最终还是只说出了两个字,“走吧。”
日子恢复于平静,在浩瀚的时间长河里慢慢流淌着。
自顾清河提出分手之后,秦琛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顾清河以为自己会很快适应没有秦琛的生活,但才过了两天,她就发现实在是太难了。
每个角落似乎都埋下了回忆,每当她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事情,那些关于秦琛的记忆便会不期而遇,再次鲜活在顾清河的心里。
顾清河白天用工作将自己的时间填满,不给自己丝毫空隙,晚上回到家,倒头便睡。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终于,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晕倒了……
话还要从头说起,那是一个下午,顾清河从一个会议室里,赶往另一个会议室,准备商讨关于大秀上的细节。
安娜看着顾清河苍白的脸色,不住担心的问道:“清河,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
顾清河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没事,不用,这个结束之后我还有别的事,不能耽误。”
安娜张了张嘴,但看着顾清河坚定的眼神,无奈闭上了嘴,“等一下,我去帮你拿点吃的,补充点能量再进去。”
顾清河蹙了蹙眉,刚想拒绝,但安娜已经不由分说的离开了。
她抬了抬手腕,看着还有些空闲时间,这才在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但这不坐还好,顾清河一发呆,便想起了以前和秦琛在这里休息的时光,眼前顿时蒙了一层雾。
顾清河慌忙站起身来,想让自己从这些脱离出来,也许是因为站的太急,竟两眼一黑,直直的摔了下去。
顾清河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房间空空落落,只有大作的铃声。她看了眼屏幕,不由得怔了怔。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公司忙活,竟然忘了卢荟的存在。
顾清河并不接通,直接下床去。
“哎,你这是要干嘛?!”但还未等顾清河的脚沾地,门口便一阵呵斥,只见安娜端着一碗粥,满脸的愠色。
顾清河有些心虚,怔在原处不敢乱动,“我已经休息够久了,今天还有很多事。”
“你是疯了吗?”安娜脸色刷一下沉了下来,“你晕倒了知道吗?晕倒了!”
安娜似乎怕顾清河听不太清,重复了好几遍。
晕倒了,也不是个什么大事……
顾清河默默,看着安娜满脸掩饰不住的怒气,还是聪明的闭上了嘴。
粥碗见底,安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顾清河见状,眼里带着些祈求,“安娜,我一会真的有事……”
但顾清河话还未完,便收到了安娜的两个白眼,“今天就算你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许出去,在家躺着!”
顾清河无奈,只能将卢荟纠缠自己的事情交代了。
“在她发疯前,我还是要去一趟监狱。”顾清河说着,脸上尽是祈求。
“顾清河,你是疯了吗?”安娜回过神来,脸上尽是诧异,“你被她胁迫那么久,你竟然一个字都没说过。”
既然是被胁迫,怎么可能跟别人说。
顾清河苦涩一笑,默默去换衣服。
“等一下。”安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诧异,“你跟秦琛分手是因为这个?”
秦琛……
听到这两个字,顾清河动作不由得一滞,心措不及防的疼了起来。
“你当初是不是没把这些告诉他,所以你们才闹成这样的?”安娜似乎没意识到顾清河的反常,依然追问道。
顾清河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思绪早已被打乱,团成一麻凌乱不堪。
分手是自己提的,秦琛只不过是同意了。
而且,按照当时的情况,顾清河就算是不提,两人也是走不下去了的。
秦琛心里早就没了信任,当初在医院相救,也是为了后面在自己面前整治张特助。
这算羞辱吗?顾清河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但依然没在自己心里找到过确切答案,但后来在家里秦琛强迫自己,却让顾清河无法释怀,以至于当场便提出了分手。
所以这段感情,一个失望,一个不信任,才是现在形同陌路的原因吧。
安娜见顾清河不开口,若有所思道:“我说你们怎么说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而且你最近情绪波动太大了,像是提前度过更年期一样。”
嗯?更年期?
顾清河一脸茫然的看着安娜。
“虽然你没有什么不说,但我明白。”安娜说着,拍了拍顾清河的肩膀。
顾清河这下更加茫然了。
明白?顾清河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安娜这么快就明白了?
但顾清河着急出门,并不想跟安娜多说什么,“我马上就回来。”交代了一声,便赶忙出门去了。
监狱。
当顾清河赶到时,卢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顾清河,你是不是反悔了,想用什么招数来对付我?才故意来那么晚的?”卢荟道,脸上掩饰不住的尖酸。
顾清河并不回应,在对面坐下,“你怎么保证,我把你救出去之后,你不会再威胁我?”
卢荟掩嘴失笑,脸上尽是嘲讽,“我虽然一介女流,但也知道有些办法事不过三,顾清河,你把我救出去之后,我定是感激,又怎么会对自己的恩人下手……”
虽然卢荟的说法一点也没打动顾清河,但她还是在面前的承诺书上签了字。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闭嘴,而是还秦皓一个人情。”顾清河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当初,自己在手术室生命垂危,多亏了秦皓的签字,才脱离危险,不然现在也不会有反击的机会。
卢荟固然可恶,但秦皓的救命之情,也是如假包换。
顾清河不后悔自己这个决定,反而心里轻松了许多,至于卢荟到底还会不会继续作妖,那还是小心为上,防备着为好。
卢荟不等顾清河出神,一把将承诺书抢了去,“顾清河,算你识相,也不枉我儿子救你一场。”
果然,一有了自由,卢荟连装都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