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原谅我了?”秦琛神色激动,眼里尽是惊喜。
顾清河沉默,并不开口,转身将秦琛手下唤来,“快打120。”
“顾清河,你要是不肯原谅我,那我就在这里那也不去。”秦琛着急了,威胁道。
顾清河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秦琛,眼含微波,转瞬却沉下脸,“你要是呆的开心,就在这里呆着吧。”
秦琛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挣扎半天才站起来,“你真是铁石心肠。”
大街上一片狼藉,目视之处,尽是苍夷,远处还有几个路过的行人也受了波折,此时正被紧急赶来的救护车拉走。
警笛拉响,很快在现场拉了封锁线。
顾清河挽着秦琛,亦步亦趋,脸上带着五分担忧五分冷漠。
自己的叔叔们这次算是把事情做绝了,就算是自己想隐瞒下去,也无法控制局面,光天化日,携枪伤人,不用说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秦琛面无表情的搂住怀里人,眼里却一闪而过的雀跃。
顾清河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并不多做回应。
其实,刚才她有些话没说,比如自己被人拿枪指着头时,很想大声告诉秦琛,她爱他……
但因为太过恐惧,竟没说出口。
两人虽然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但顾清河知道,心里的冰已经悄悄融化了。
医院。
秦琛的手术很成功,此刻不说能活蹦乱跳的走路,但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顾清河守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秦琛一开始以为顾清河只是走神,但半小时过去了,任凭他怎么吸引顾清河的注意,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秦琛颇为郁闷,干脆也望着窗外,一起发起了呆。
程然一进门,看到这幅画面,忍不住蹙了蹙眉,“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集体发呆?”
顾清河这才回神,竟连笑容都挤不出来,只轻哼一声。
秦琛刚才叫了那么多次,顾清河都没回应,但这程然一进门便看到了,也不满的哼唧一声。
程然悻悻,本想缓解一下气氛,却没想到两人不识趣。
“我这次来是有件正事。”程然收了心思,严肃道。
秦琛神色微漾,眼神狠狠的盯着程然。
程然周身一阵阴凉,顿时结巴起来,“我思来想去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顾清河诧异,忍不住蹙了蹙眉,“是关于资金的?”
本来顾清河也有疑惑,原打算明天去程家拜访一趟,但没想到路上竟遇到这些,后又在医院照顾秦琛,竟也忘去七八。
程然剑眉微蹙,踟蹰着看了看秦琛,缓缓点头,“其实,那些资金不是我的,而是秦琛的。”
顾清河目瞪口呆,不由得回头望了望摊躺在床的男人,“是你帮了我?”
秦琛似乎却并不想领情,哼一声算作是回应。
“当天晚上你们离开后,秦总找到我,将资金以私人名义给我,才有后来我帮你的事情。”程然解释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清河哽咽着,看着依然无情绪的男人。
“你当时情绪太激动了,我也说过要帮你,但都被你否决了,这不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吗?”秦琛淡淡解释道,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苦涩。
顾清河不是没怀疑过资金来源,只是没想到竟是秦琛帮了自己,心里愧疚更多了几分。
自己危在旦夕,是秦琛舍身相救,被人逼迫,是秦琛暗中相助,可她却还一直怨他、怪他,丝毫不给一丝机会。
还记得当时程然签下合同,自己眼含热泪告诉安娜: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其实,哪里是没有,只是自己从未发现罢了,或者说,已经将秦琛对自己的好当作习惯,一旦有一点不顺心,便觉得失望透顶。
自己才是那个糊涂的人啊。
“秦琛……”顾清河话还未出口,便痛哭起来。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愧疚、有感激,顾清河一想到自己差点把世界上最爱自己的男人推开,眼泪便止不住的流。
秦琛终于淡淡一笑,将顾清河拦在怀里,低声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程然见此一幕,知趣退了出去。
但一出门,竟看到先前见过的女生,似乎是……安娜?
“等一下再进去。”程然以为安娜来见顾清河,提醒道。
安娜眼神炯炯,仿佛将这个男人装进了眼里,带进了心里,她踟蹰许久,终于鼓足勇气上前,“程然,你有空吗?”
程然不知为何,脸上大窘,自己的名字被叫过很多次,不知为何,从这个女人嘴里出来,这么的悦耳,“当……当然。”
算是和好了吧……
说来也是心烦,秦琛不知为何,非要让自己明确表达出意思,稍微有些偏差都不过关,顾清河也是一腼腆之人,竟被秦琛逼得保证了多次。
至于怎么被逼得,咳,那还是不谈了,大抵都是一些烂招数。
秦琛本压抑许久,顾清河点头之后,直接压倒,狠亲了一番,按顾清河的话来说,就像是农家猪喂食——乱啃。
两人和好,分外腻人,整时整刻都要呆一起,不肯分开。
只是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次日,两个警察到访,说是要调查顾氏人之事。
“顾小姐,请您配合。”警擦亮了证件,一本正经道,“还有秦先生。”
“这件事跟秦琛无关,他只是来救我的。”顾清河慌忙辩驳道。
“但秦先生使用了……”警察铁面道,但还未说完,便被秦琛打断,“我跟你们走。”
“走什么走?你的伤这么严重。”顾清河秀眉微蹙,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忧。
其实,顾清河在害怕,作为当事人,她自然知道秦琛是怎么救自己,当时自己快被打死时,被秦琛手下打死的那个人,就是证据。
秦琛私藏枪支的证据……
顾清河从来都不过问秦琛手下那些神秘的人,只是这次为了救自己,他们都已经暴露。
说起来,自己也是罪魁祸首。
秦琛微怔,暗拍顾清河手背,示意她放心,便一瘸一拐的下了床。
“秦……秦琛。”顾清河追上秦琛,将他安置在轮椅上,“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顾清河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些,大抵是因为之前对秦琛太过绝情的弥补,在这一刻,顾清河只想让秦琛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那么任性。
就像刚才发自内心的话,会一直等他。
秦琛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被警察带走。
警局。
秦琛进去许久,顾清河才被带了进去。
强光照在脸上,映出顾清河洁白无暇的肌肤,但也实在是让她无法睁眼。
与此同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跟秦琛什么关系?”
顾清河秀眉微蹙,脸上掩饰不住的不耐烦,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作为一个受害者,为何要接受这样的盘问。
警察见顾清河不做声,怒拍桌子,“我告诉你,秦琛虽然能耐大,但我不相信他能大过法律,你老老实实交代了,以免牵扯到你。”
顾清河轻哼,并不畏惧,反而直直的盯着警察的眼睛,“那我也告诉你,我是这个事件的受害者!”
“这件事我们自会查清楚,但现在我们要调查的是秦琛。”警察气势稍弱,坐下淡淡道。
“哐当。”询问室门被打开,只见一个大约四十岁穿警服的男人,大步阔然。
“局长。”审讯室警察立刻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这位局长环视一周,面容冷峻,“案件已经结束,现在将他们都放了吧。”
“放了?”一个警察站出身来,满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