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来不及了。”陈彻紧握着顾清河的手,面色痛苦,“我还有几句话,你听我说完好吗?”
顾清河重重的点了点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可能不相信,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陈彻说着,轻轻拂去顾清河脸上的泪,“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爱情这个事情,谁都解释不清楚。”
“清河,所以我不顾一切的把你留在我身边,想让你有个依靠。”
“我知道,我知道。”顾清河忍不住的点了点头,“陈彻,你不会死的,我去叫救护车。”
“清河。”陈彻无奈的叫道,刚抬起头,又不住咳了几声,“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也可以都不过问,可看你那么痛苦的样子,我也跟着难受。”
顾清河微微怔住,原来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
“你既然来到了这里,难道不是上天给你的一次机会吗?”陈彻说道,神情严肃,“清河,你为什么不愿意放弃以前,以一种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呢?”
顾清河沉思,不由得叹了口气。
是啊,她为什么不能用一种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呢?现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躲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觉得顾清河已经死了吧?
上一世顾清河以一种悲惨的结局收了尾,这一世也要这样吗?
且顾清河死了,顾清梦就会被父亲带回家;顾清河死了,程妍霜就可以跟秦琛在一起;顾清河死了,那个地方就太平了……
“怎么样?”陈彻说着,眼里闪着期待。
顾清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陈彻,你说得对,我可能要考虑……”
顾清河说着,顿了顿,看着陈彻越来越趋于正常的脸色,感觉哪里有些不对,“陈彻,失血过多是不是会晕啊?”
顾清河说到后面几个字,声音已经变得清冷了起来。
陈彻竟然骗她?
这么多的血,陈彻就算是个神也没命了吧。
陈彻微微怔住,慌忙倒了下去,脸上瞬间变得痛苦,“清河,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
但陈彻还没说完,便嗷了一声。
只见顾清河狠狠地掐着陈彻的胳膊,脸色尽是愠色,“陈彻,你这么能演,怎么不去当演员?”
顾清河说完,还不解气的拍了陈彻一下,直接转身离开。
顾清河擦着自己流不尽的眼泪,奋步离去,浪费感情!浪费眼泪!她怎么就会相信陈彻这个满嘴谎言的人?
“你生气了?”陈彻追上来,拉住顾清河,满脸委屈的问道。
顾清河翻了翻白眼,直接甩开。
“真生气了!”陈彻不依不饶的追上,眼里尽是歉意,“对不起,我只是想你留下来。”
“陈彻,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你用这个方法是不是太卑鄙了?”顾清河说着,眼里尽是愤慨。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想你离开,你就不离开了?”陈彻淡淡说着,眼神清冷。
“我……”顾清河想告诉陈彻自己不会离开,可当看着陈彻认真的眼神时,还是微微怔了怔。
自己真的不会离开吗?
“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骗我这件事。”顾清河说着,双臂环抱,神情严肃。
“如果你不离开的话,我就不会骗你了。”陈彻回应道,脸上尽是无奈。
什么奇葩三观?骗我是为我好?
顾清河冷哼一声,眼里尽是阴霾,“我们没什么好聊了。”
顾清河说完,径直离开。
其实,顾清河并没有太生气,只是为自己的慌乱找一些借口罢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怎么去回复陈彻呢?
“清河,对不起。”陈彻追上来,不停道歉。
因为身上都是血,路人都怪异的看陈彻一眼,便迅速躲开。
其中一个还以为陈彻受伤了,不停地在问要不要打911。
顾清河没憋住,一下子笑了。
陈彻见她终于笑了,不由得攥住顾清河的手,“我就当你是原谅我了。”
顾清河挣扎着,嫌弃的松开,“我身上穿的是礼服,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陈彻委屈的看着顾清河,因为脸上带着血渍,显得很是滑稽。
“哈哈。”顾清河不由得转身,又笑了两声。
但在看到广场上的大屏幕时,顾清河怔住了,动弹不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清河,爸爸在找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活着,但爸爸一直都没有放弃,清河,我的孩子,如果你能看到的话,就回来吧。”
大屏幕上,顾友仁泪眼婆娑的哭诉着,旁边还配了各种语言的字幕。
陈彻显然也看到了,但脸色淡漠如常。
“陈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顾清河转身看着陈彻,眼神迫切。
陈彻轻扯嘴角,看着顾清河怔了许久,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回去。”
不需要顾清河解释,也不需要问顾清河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只要顾清河要求,他陈彻就一定会做到。
顾友仁的话还萦绕在顾清河的耳畔,虽然相隔千里,但每个孩子面对父母这样的呼唤,无论相隔多远,都会不顾一切回到父母的身边吧。
当然,有这样的感觉的还有秦琛。
这个主意是秦琛给顾友仁出的,在媒体上大肆宣扬,为的只是让顾友仁心中保持着希望。
秦琛看完视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如果能有人也这么骗自己该多好。
至少让他活在有顾清河的回忆了,也是没有任何痛苦的吧。
人只要有希望,就能活下去,但他已经没有了……
“来人,备车。”秦琛淡淡的叫着,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机。
助理应声而来,看着秦琛,恭敬颔首,“秦总,您想去哪?”
“公墓。”秦琛简言回应,直接起身离开。
夕阳印着余晖,在黑暗赶来之前依然绚烂多彩,微风轻抚着绿草,绿草轻抚着来人的裤脚。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明媚,十分活力,与公墓的荒凉形成鲜明对比。
‘顾清河之墓’几个字刺痛了秦琛的眼,秦琛打发了司机,在墓碑前颓然坐下,“清河,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我很快就可以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