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不理会她,径直往前走。
谁要跟一个狗奴才一般见识呢。
“你是聋了吗?给我站住,还不快点。”
婢女见福熙不理睬自己,便急忙走上前去,拉住了福熙的衣袖。
“你还没完没了了?我找太子殿下有急事,若是耽误了,你们能担得起吗?”
福熙本想甩开那婢女,然慕容身边的人都是学了些功夫的。
岂是福熙一个小小的姑娘家能甩开的。
她脸微微泛红,呵斥一句。
“自然,我倒是要瞧瞧你找太子殿下会有什么急事。”
慕容瞥见了福熙手里的信,随手便将信夺了去。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这个是给太子殿下瞧的信。
又不是给你的!”
福熙虽不清楚信中内容,但是见小姐那般着急担忧的模样,便也知道里头定不是小事。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给慕容瞧。
见慕容立马就要打开,福熙也没了主意,干脆一探头咬了上去。
虽然很不愿意咬这个恶毒的女人,但是忍着恶心,她还是咬下去了。
力气极大,疼的慕容立马便松开了手。
原本扯着福熙的婢女也吓得松开了手。
福熙赶紧趁着这个空当,一把将信夺回了手中。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奴才啊,居然敢咬我。
来人,给我打!”
慕容吃痛,怒火中烧。
看见福熙的模样只恨不得狠狠的甩上两巴掌。
但是亲手打一个奴才,着实是有失身份。
“是。”
婢女得了慕容的吩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福熙。
左右开弓,不过五六个巴掌,便已经将福熙打的面容红肿。
“住手!”
正在婢女打算继续打下去的时候,慕彻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慕容后背一凉,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笑吟吟的走到慕彻身边。
“太子哥哥这是从何处回来啊。”
“这是在做什么?东宫门口打人,这丫头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处。”
慕彻并没有看清楚挨打的是何人,还以为是慕容身边的丫鬟。
“太子殿下,是我,福熙!”
福熙连忙开口,适才引起了慕彻的注意。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容儿你又为何打她?”
慕彻皱眉,见福熙一张圆脸此刻肿了老高,不由心惊。
怎么慕容打人可以下这样狠的手。
“太子哥哥,是这个奴婢咬我,你看,人家都被咬出血了。”
慕容连忙撒娇一般的伸出自己的手给慕彻瞧,一双眼睛立马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很。
“福熙,你怎么回事。”
慕彻瞧了一眼,倒是没有多担心,淡淡的问了句。
“这要问郡主大人为什么非要瞧小姐给殿下写的信了。”
福熙冷冷的扫了慕容一眼,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个女人倒是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什么信?你家小姐给我写信了?”
慕彻听见此话,心头不由开心,但是慕容在此,他却不能表现出来。
只得咳嗽一番,冷声道。
“如今她已经去了皇后宫中,还给我写信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反正我是来送信的。
信给你了,我就先走了。”
福熙满肚子的火气,见慕彻又是这般态度,不由烦躁。
随手将护了许久的信丢给慕彻,转身走了。
嘿,这丫头的脾气倒是跟她主子一模一样。
纵是如此,慕彻却仍旧假装不经意实则珍重的将那封信塞到了怀中。
慕容的眼巴巴的跟着那信,低声道。
“太子哥哥莫非还跟那个安柒余情未了?”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个木头呆子,你知道的。
我如今有了安兰,哪里还会在意她。”
慕彻不屑的说道,伸手揽住慕容的肩膀。
“安兰又乖巧又懂事,都是容儿你会选人。
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说罢,慕彻极为宠溺的捏了一把慕容的脸。
慕容面上装的大方,实则咬着一口银牙。
安兰那个小贱人,不过才几天,便将慕彻的整颗心都勾了去!
“太子哥哥喜欢便好,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便是做什么都乐意的。”
慕容低声道,仍旧是温柔善解人意的模样。
“容儿这模样才真正配得上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你适才不是问我是去了何处吗?
我告诉你,前儿一个大庆做首饰的匠人刚到了北国。
我前脚听到消息,后脚便叫人去请了来。
如今正好到了京都,我去见了见。
咱们北国的封后典礼,以往都太过寒酸。
给容儿你的这次,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那个匠人做得一手好凤冠,我这次便是去吩咐他了。”
说罢,慕彻松开手,一双鹰眸含情脉脉的看着慕容。
“没想到太子哥哥竟然能为了做出这样贴心的事情来。
我真是没想到……实在是……受之有愧。”
慕容心花怒放,却要装出一副推却的模样。
这是装的乖巧懂事,让男人越发怜爱。
“这是容儿你应当的,且不说你救了两次,光说你挑上来的安兰,
便已经让我足够满意了。
因此给你这些,是你该要的。”
慕彻笑着说道,一番话却说得慕容无比扎心。
她诧异的抬眸看向慕彻,有些不敢相信。
“原来是看在安兰妹妹的面子上,才给我这样的荣耀啊。”
她低声道,手里的帕子已经揉的不成样子。
“哎呀,瞧我!真是不会说话。
自然不是因为安兰,只是赞扬你的善解人意罢了。
容儿你可莫要乱想啊。”
慕彻连忙双手拍了下,随即再次揽住慕容。
然而这次慕容明显身子僵硬多了,她勉强的扬起嘴角,却怎么都装不下去了。
“许久没瞧见安妹妹了。”
她开口,倒是想再见见安兰。
“她啊,她这几日累坏了。
也怪我,太过不体恤,所以呢,她也就不出来见你了。
过几日,等过几日你们再见面。
反正日后都是姐妹,总有见面的时候。”
慕彻笑着推辞,低声道。
慕容只能颔首,哪里再敢多说旁的。
华容殿内,安兰却用膏子轻轻擦着自己的身子,神情恍惚。
“太子殿下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瞧着还有郡主大人也在呢。”
她身边的婢女低声说道,随即将安兰手里的膏子接过来。
看着安兰身上的伤痕,不由咋舌。
“昨儿第一次侍寝,太子殿下也真是……太过勇猛了些。”
听了此话,安兰扬唇笑笑。
她闭上眼,眼底一圈黑眼圈浓的惊人。
“是啊,着实太过勇猛了些。
我有些话想同郡主大人说,也不知道今儿能不能见到。”
安兰笑着道,低声说道。
“这还不好说,我待会便出去跟郡主传话。
难道还有不让你们见面的道理么?”
婢女不以为然的耸肩,把药膏随手放下
转身走出门去,却被殿门口的侍卫伸手拦住。
“太子殿下说了,侧妃娘娘身子有恙。
殿中的人都要在殿内精心伺候,不可外出。”
这位大哥,我是去帮侧妃娘娘请郡主大人。
你就通融通融,咱们娘娘跟郡主大人是旧相识,如今只是想见面说几句话罢了。”
说罢,婢女伸手拿出一枚金子来。
“殿下吩咐的很清楚,我又怎么敢就这么放你出去。
到时候殿下责难,我担不起。”
侍卫看都没有看婢女手上的金子,语气强硬
“我们侧妃娘娘如今正受宠,便是太子殿下怪罪,自然也会护着你的。
你这般的不懂变通,待会娘娘生气,有你好果子吃。”、
婢女见他这般,也急了,一时间骂骂咧咧起来。
“姑娘还是回去吧,若是再骂,我可要动手了。”
侍卫也是个硬茬,骂人他的确是骂不过,但是动手他却是强项。
又是跟着慕彻上过战场的,哪里是好啃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