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我这已经属于十分要脸的行为了。”
慕彻说着,便伸手去抬安柒的下巴。
将她的头抬起来,同自己平视,一双鹰眸内藏着深情,那眼神却像是要将安柒生吞一般。
便是福熙在旁边瞧一眼都脸红,她跺脚,赶紧转过身子去。
但是又好奇,便隔着帘帐偷摸摸的瞧。
“你又想做什么。”
安柒憋红了一张脸,说起话来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她的下巴被捏的有些疼,此刻却没有求饶。
“你去跟苏淮之出去,单独的。
不仅没有同我说,此刻还同他一起回来。”
慕彻慢条斯理的细数着安柒的罪过,心里头却烦躁的紧。
一想到这个女人还跟前夫纠缠不清,他便格外的憋闷。
“我同苏淮之出去又碍着你什么事。”
安柒朗声说着,并未觉着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对。
慕彻可以同慕容卿卿我我,为何她连跟男人出去的资格都没有。
再说了,她如今跟慕彻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女人!”
慕彻咬牙,不想再听安柒说这样的话,干脆又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带着惩罚性的啃咬,将安柒折磨的朱唇生疼。
她的眼泪忍不住的掉落,冰冷的泪惊了慕彻。
慕彻顿住,脑中似乎闪过一下片段,却怎么都抓不住。
他下意识的停下动作,目光呆愣。
“你怎么了?”
安柒见他神色异常,下意识的轻声问。
“我头很疼。”
慕彻低声呢喃,有些可怜的望着安柒。
他平日里虽是一副霸道的做派,此刻却像个小猫一般了。
安柒见他头疼,下意识的心慌,伸手去摸慕彻的额头。
“怎么头疼,是哪里疼?”
安柒问的十分急促,担忧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真的好疼。”
慕彻委屈着眨眼,随即更加靠近了些。
慢慢勾起嘴角,低声道。
“要安大人亲才能好。”
说罢,便又张开嘴咬住了安柒的下唇。
几乎是侵略般的亲吻,安柒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为何总是热衷于做这个,安柒一边抓紧着空隙换气,一边心中抱怨。
“啧啧啧。”
福熙正看得起劲,便听见身后传来师傅的声音。
下意识的往地面一看,果然鬼逍子也半勾着身子跟自己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师徒两个,此刻都忘了老夫子的训斥。
一个个都非礼直视起来。
可怜的安柒也不知道到底亲了多久,只明白慕彻将她松开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力气。
整个人都瘫倒在窗框上,累的说不出来话。
嘴角隐隐作疼,慕彻竟是一点力度都没有把握的。
“安大人,天色不早了。
今日的惩罚便到此结束,先走了。”
始作俑者满意的舔了舔嘴,像是吃饱喝足的馋猫一般,大摇大摆的离开。
“小姐小姐,你们两个如今已经亲密到了这个程度么?”
见慕彻离开,福熙适才敢大着胆子走上前。
“你又在瞎说什么,适才是他在欺负我。
你也不知道上来劝劝。”
安柒埋怨着打了一下福熙,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从前总听说夫妻之间的那些事,女子身子总是会疲软的。
安柒也曾满心憧憬的幻想着同苏淮之的夫妻之事。
但是两年来,苏淮之就连正房都未曾踏足。
久而久之,安柒也就对这些没了兴趣。
此刻被慕彻折腾的,倒是更让她失去了最后一丝兴致。
妇人做这些事的确是过于累了一些,这下只不过是亲一下便如此。
日后……
安柒想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便是这辈子都不做夫妻之事,也是可以的。
“欺负你,啧啧啧。小姐,你们适才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我瞧着可是情投意合。
你可别冤枉人家太子殿下啊。”
福熙抱起胳膊,轻声说道。
此刻她是完全满意的看着小姐和慕彻,这么多年了,她喜欢的这一对可算是有点甜了。
“什么?我冤枉他,你这个小丫头为何胳膊肘往外面拐。
我适才反抗的那么激烈,你是没有瞧见吗?”
安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福熙,什么情投意合,这个小丫头片子究竟在说什么呢。
“我反正是没有看见,师傅,你看见了吗?”
福熙摇头,余光瞥见鬼逍子正想脚底抹油。
连忙朗声制止住。
“师傅,你为老不尊。
这个你都偷看!”
安柒一下子脸刷的红了,她没有想到,适才那个场景竟然连鬼逍子都看在了眼底。
“咳咳,我也是碰巧路过。
然后看见福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所以我便……”
鬼逍子不好意思的咳嗽,为人师表,他这么做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我们先不要说这个,师傅,我且问你。
适才小姐的表情和模样,看上去是被强迫的吗?”
福熙拉住鬼逍子的衣袖,轻声问道。
这个小丫头,虽然未经人事,却也是个不知道害羞的。
“我说句公道话,你们二人的确是如胶似漆,情投意合。
情意绵绵,佳偶天成。
我瞧着,倒是直接进洞房都是可行的。”
鬼逍子颔首,顺着福熙的话头往下说。
安柒翻了个白眼,心里头深深的叹了一口长气。
福熙同鬼逍子两个皆是傻子,她如今也不好再争辩。
“好了,睡觉,不要再讨论这个事情了。
也不要说出去,我还要脸。”
安柒挥挥袖子,艰难的站直了身子,往床上走去。
“啧啧,我看小姐迟早有一日会是太子殿下的人呢。”
福熙轻声说了,同鬼逍子相视一笑。
二人也各自悄摸摸的回去,休息下来。
次日清晨,安柒起身换了官服,去了典藏阁。
瞧见苏淮之的时候,倒是吓了一跳。
“苏大人,你这脸上是什么情况。
晚上走夜路,摔了吗?”
安柒看着鼻青脸肿的苏淮之,觉着有些好笑,却也不敢笑出声。
“不是,宫中恶犬伤人罢了。”
苏淮之摇头,这个林策如今成了太子慕彻,脾气秉性却丝毫不改。
当初在长安便是一股子纨绔做派,如今做了北国太子,便更加嚣张了。
居然让手底下人将他活生生的丢出了皇宫,还好晚上四下无人。
否则岂不是太过丢脸。
“苏大人,没事就好。”
恶犬伤人?安柒心中疑惑,皇宫之中,并没有养狗。
但是她却也没有兴趣再去关心,只淡淡的说了句。
“嗯。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苏淮之摆手,低声说道。
安柒下意识的瞥了苏淮之一眼,神色冷漠。
“我并未担心,只不过说了一句客套话。
苏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否则倒显得咱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
说完,安柒进了典藏阁,打算整理书籍。
却没有料到,典藏阁内,居然坐了一排的官员。
“这便是安大人吧,听闻你昨日做了香君的徒弟。”
见安柒进门,那群官员便一溜烟的全部围了上来,将个安柒围在正中间。
“嗯,是我。
不知道各位大人有什么事呢。”
安柒有些勉强的扬起唇,低声应下。
昨儿只听瑶筝说,做香君的徒弟会招人嫉妒。
但是瑶筝却忘了说,比起小人的嫉妒之外,更多的是阿谀奉承,讨好献媚。
虽说如今的安柒不过只是个四品官,可作为香君的徒弟。
想必这个位置她也不会久待,所以北国朝堂上下的官员们。
都要趁着这颗紫微星还未曾大放异彩的时候,过来套个近乎。
“我家有一批新的歌姬,若是安大人愿意赏脸来瞧的话,便是最好。”
“歌姬?哪个歌姬能有安大人貌美,我家有一副上好的字帖。
倘若安大人感兴趣,可否上门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