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江莹的手里像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她赶紧甩手扔了出去。
但随即她又发现自己太失礼了，赶紧低头认错：“对，对不起，徐，徐董，我不能要，要。”
大概是真的吓到了，她不能控制地结巴起来。
江莹不傻，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我，我该走了。”
她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手却一把被徐晏霆拉住了。
江莹整个人几乎要弹起来：“你干什么！”
徐晏霆嗤笑一声，心道：还真是跟个小猫似的，看着软，实际上很凶呀。
但也只是只小猫。
他把两只手抬起，以示自己并不打算干什么，说：“我话还没说完呢。”
江莹警惕地看着他。
“对了，你刚才不是在外面吗？听见我和泓宣说你了没有。”
他对一般人是没有这个耐心的，但是对看上眼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说完之后，他就仔细盯着江莹，江莹脸上闪过诧异，随即头撇了过去：“说我干嘛？”
“你没听见？”徐晏霆现在只能看到江莹三分之一的脸，但他还是紧盯着。
江莹摇了摇头：“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江莹对这件事无所谓的态度让徐晏霆放心了不少：“拿着包，你就可以走了。”
“我真的不能要。”江莹一着急，语调中就无意间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徐晏霆笑着走近了一步：“我是看泡的咖啡好喝，我很喜欢，所以送你个小礼物谢谢你的，你不收，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徐晏霆靠得很近，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江莹的脸腾的就飞红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不拿的话，今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于是狠下心来，将包拿起塞进纸袋里，道了声谢，飞速离开了。
还好，徐晏霆没有拦。
她刚走，徐晏霆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说道：“派人给我盯着。”
挂了电话，他走出包间，迎头撞上霍泓宣。
霍泓宣眼里露出凶狠的光：“你居然让她走了。”
“你放心，她什么都没听到，而且，过不了两天我就收了她了，不用怕。”
他拍了拍霍泓宣的肩膀，带着得意的笑走回了原来的包间。
“没出息。”霍泓宣龇牙道。
随即，他拿出了手机……
“给我把刚出去的那个女的绑了。”
……
霍瑾珩下了车，走进一家咖啡馆。
地方是他随意挑的，之所以挑在这里，是因为咖啡馆是一个开放的空间。
他不想跟裴舒苒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待着，那让他觉得恶心。
实际上，要不是裴舒苒提了顾璃苼的名字，他连见都不屑于见她。
裴舒苒早就到了，她巧笑盈盈，换了清新的裸妆，衣服也挑了件颜色教素的。
看样子是特意收起了泼辣的脾性。
然而霍瑾珩还是懒得多看她一眼。
“还没有跟你来过这种地方吃东西，感觉挺浪漫的。”裴舒苒温柔地说。
“我不喜欢听废话！”霍瑾珩说。
裴舒苒的脸一僵，但很快又自然了，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被他这样对待。
“那就按照你喜欢的来吧。”
她将自己的手机推过去，说道：“我知道你在找顾璃苼，实际上，几天前我和她见过了。”
霍瑾珩终于抬眼看向她，眸光里不仅有惊喜和惊讶，还有一种逼迫。
裴舒苒几乎能肯定，如果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霍瑾珩就要上前揪住她的领子逼问她是怎么回事了。
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折磨他——她也只能利用顾璃苼折磨他了，谁让顾璃苼现在在她手上呢。
她用下巴指了指手机，接着说：“这是我和她谈话的一段录音，我已经发给你了。但是我建议你还是现场听一下，我或许，还可以给你描述一下她当时的表情。”
裴舒苒说这话心里明显是憋着坏的，但是霍瑾珩不在乎这个，他问：“她在哪儿？”
裴舒苒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资格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呀。”
“裴舒苒。”霍瑾珩黝黑的眸光像一谭深湖，让人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要是让我发现是你把顾璃苼藏起来的，我不会放过你。”
说罢，他起身就走。
“等一下。”裴舒苒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眼睛睁得奇大，“你为什么就是这么无条件的对那个女人好？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听录音？”
裴舒苒说中了，霍瑾珩确实不敢在这里听录音，他怕一听到顾璃苼的声音，自己就要崩溃了。
霍瑾珩没有理会裴舒苒，继续向前走。
高跟鞋地声音重重地踩在木质的地板上，裴舒苒喊道：“霍瑾珩！”
她的声音尖锐中带着嘶哑，因为激动呼吸急促，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你妈已经在和我爸商议我们的婚期了，你没得选了！”
霍瑾珩回头，表情平静：“不可能。”
他走了，裴舒苒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瞪着，眼睛里有晦暗的光，牙齿似乎在发出瘆人的声音，肩膀也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她吼道：“看什么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霍瑾珩回到家里，将领带扯开，倒在床上。
天已经暗了，他却没有开灯，直接打开手机找到了裴舒苒发给他的那条录音。
指腹按下去的瞬间，有些颤抖。
顾璃苼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心口涌出一股暖流，流向身体各处。
她说：“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我对他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我以前跟着霍瑾珩，是因为他能帮我……可是现在我想要的也得到了，他还是一个劲的缠着我……”
霍瑾珩关掉录音，刚才的那股暖流似乎要燃烧起来，越来越热，他全身火烧火燎似的难受。
他冲进浴室，扯掉衣服，冰冷的水从头上浇下来。
眼睛被水冲淋得模糊，却无论如何都冲刷不掉他眼前顾璃苼的样子。
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却把他的尊严放在脚底下践踏。
顾璃苼，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