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看着小俩口,不解的问:“你们是”
“一家人!人家是小俩口。”陈总大声叫道:“就像你和三妈那样,是俩口子。”,主席笑了,拉住秀花看看,又拉住铁柱瞅瞅:“好好,小俩口,有夫妻相哦。坐,坐下,请坐下谈。”
这时,那个老太太也笑笑着走了上来:“听说你们救了娟儿,没想到都不大呀,满二十了吗?”
“三妈,人家是88年的,23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陈总上来扶着三妈坐下,又绘声绘色的将那晚上的情况重讲了一遍,听得二个老人啧啧不已,面面相觑。
见小俩口都不吭声,陈总又说:“爸,在你的集团中给人家安个职位吧,小俩口现在还小饭馆里打杂呢。”
主席连连点头:“一定的,一定的,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嘛。只是,不知他俩会什么呢?”
秀花铁柱的脸,都飞红了。
跟着陈总上车走时,秀花就有预感,这一走,可能不会回来啦。然而,和陈总相坐得越久,秀花就觉得自已恐怕还是得回饭馆。
现在,陈总的老爸问了:“他俩会什么呢?”
问得令人难堪,可问得好!
确实,自已和铁柱会什么呢?自已会服务,会折各种形状的餐花,会堆起笑靥接待顾客,还会查颜观色,只要顾客一举手,自已就大致知道他要什么?
可这行么?
铁柱呢,会抡起二三十斤的大砍刀和斧头,连摔三十几下不觉累;不管多硬多韧的排骨和猪脑壳什么骨头,到了他手里,莫不都被生生劈开,是干力气活儿的一把好手哩……
陈总撤撕撒娇般的嚷嚷:“爸,这你不管,我说干什么,他俩就干什么?”
一个秘书的年轻人在门边敲门:“主席,休息时间到了。”
主席就站起来,拉拉小俩口的手:“我要走了,股东们等着呢。你们好好在这儿玩几天,到处看看,跑跑,泡泡温泉,打打高尔夫什么的。”
主席出去了,秘书朝小俩山礼貌地笑笑,鞠躬,轻轻拉上了门。
陈总又坐了下来,语音款款的说:“知道吗?那晚你们再晚来一步,我就完啦。”
“你一个女孩儿,那么晚出来逛什么逛?危险哩。”秀花轻轻问到:“那三个坏人后来咋了?”,“抢劫强奸未逐,判了死缓。”
秀花怯怯的瞟着90 后,真为她感到难为情,一个黄花女孩儿,当着男人大言不讳的说什么“强奸”,好意思?
真不知这城里人是怎样想的?
“和老爸吵了嘴,加上喝了点酒,就跑出来逛荡。谁知逛荡到那儿,远远一瞧,一个人在地上躺着,死了一样。停车看,就被二个坏人抓住了。”
陈总笑笑:“妈的,真是好人做不得。幸亏碰到了你俩。呃!”
她碰碰铁柱:“你在哪儿学的武功,三下二脚就撩倒了那三小子?”
铁柱脸更红了,呐呐不能言语。“呃,你能教教我吗?教会了我,我就不怕这些坏小子啦。”,秀花哭笑不得瞅着老公。
见他堪得一脸血红,蜷曲着身子直躲,只得说:“他那哪是什么武功?后厨房抡刀砍骨头的基本功,你学不会的。”
陈总哈哈哈大笑:“真的?厨房会炼出如此身手?我不信,哄我啊?秀花,怕不怕我找几人试试?”
“试试?怎么试?”秀花一脸茫茫然:“上厨房吗?”
90后忍住笑,捺捺铃铛:“让保安部长和总教练进来!”
片刻,响起了敲门声。“进来!”,90后看也看,就叫道:“换衣服。”,二个个子墩实,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二人径直走向里室,换了宽袖短袍的练功服,站在了90后面前:“陈总!”
陈总指指坐在沙发上铁柱:“看见了吧,这就是那晚救我的师傅。我说了你俩还不信,现在看看,就坐在你们面前,不试试?”
保安部长和总教练就朝铁柱微微一鞠躬,一抱拳:“师傅,承让。”
秀花见果真要与自已老公比试,不禁慌了。
知夫莫如妻,铁柱哪有什么武功呵?纯属凑乐罢了,没想到这90后当了真,果真唤来二人与之试。瞧这什么保安部长和总教训,墩墩实实,双目烔烔,面带杀机,铁柱还不吃亏?
秀花忙摆手说:“陈总,算啰算啰。我们铁柱哪有什么武功?莫让他出丑了。”
谁知一直闷声不响的铁柱,此时居然将她轻轻一拨,站了起来,双拳一抱:“二位大哥,铁柱不会什么武功。不过真要开练,铁柱可以陪你俩玩玩,只是别当真。”
陈总乐了,拍拍双手叫到:“秀花,怎么样?你还拦哩,让开让开。”
扑!扑!轻轻二响,保安部长和总教练跳到了屋中央,蹲下去,扎好了马桩。
铁柱可不懂这些臭摆谱,而慢腾腾走到屋中央,拎起了双拳,盯住二人。嗨!一声大喊,二人双双袭来。一个上三路,连踢带劈,呼呼生风;一个下三路,连踹带截,声声怒吼。
铁柱也不退避,而是当二人蹦到身边,双拳一分,拎砍骨刀和斧头的力道,分别沉重地捶在二人的胳膊肘儿。
哎哟一下,二人同时跌倒在地,痛苦挣扎。
铁柱也不知道自已是输了还是赢啦?只是怔怔的站着,瞅着脚下的保安部长和总教练。
秀花松口气当儿,保安进来抬走了二人。陈总搓着自已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高兴地说:“秀花,当我的大堂经理;铁柱,当我的私人保镖。包吃包住,秀花工资前三个月五千,三个月后一万;铁柱另算。就这样定啦。”
走着转着,她忽然拍拍自已脑袋:“呃,还真忘了。”
又想想,对秀花说:“铁柱救了我,我不知道该给你们什么?你说吧,要什么?”
秀花像没听见似的,丌自坐着,感到一切都好像在幼时玩家家。什么大堂经理?什么保镖?什么五千,一万的?陈总这是在拿咱乡下人开心吧?
陈总见秀花呆呆的坐着,知道她一时没转过弯子,一定以为自已是在开玩笑呢,便叫她。
“秀花秀花,你怎么不说话啊?听见没有,从明天起,就在我这儿上班开工资了,明白吗?哦,不,后天,后天吧,给你一天时间,去处理自已饭馆里的事儿。”
秀花这才扑闪着眼睛,问:“陈总,真是这样。我们可是什么都不会哟。”
“我说行,就行!”
陈总肯定的回答,上下瞅着秀花:“花呵,就恁你这身材和脸蛋,只要稍加训练,一定是个出色的大堂经理。”
“可我俩在周老板那儿,还有三千块钱的押金押着哩。”秀花说:“辞职跳槽,要没收的。”,陈总跺跺脚:“说了白说!”
“我们是托饭馆老板租赁的房子,很便宜的。如果离开了饭馆,”
“说了白说!”
陈总真有些上火,她不明白这些屁事儿也算事儿?这些乡下人啊,真是木鱼脑袋瓜子,就看到块儿八毛的,气死我啦。
“秀花秀花,现在我问你,铁柱救了我,我要谢恩,你要什么?说吧。”,秀花见90 后有些气哼哼,不知自已是哪儿惹她不愉快了,不敢吭声了。
“唉,你说呀?要什么?”
……
“秀花不说,铁柱说,你要什么?”
……
“唉唉,真郁闷呀,碰到你俩这对宝贝,直郁闷!”陈总号叫起来,抬起眼睛想想:“送你俩一间房,可不可以?”
“那要多少钱哟?”
秀花说话了,不过,声音很低:“现在房价可贵了,还是不要吧。”
“我决定了,就送你俩一间房。”陈总高兴地大声宣布:“房里的东西也一并送,好啦,我就不欠你们的啦。”
小俩口相互看看,没吭声也没感到高兴,因为,俩人都权当这个90后在说笑罢啦。
只是这工作事儿,得往实地里捶捶。
“谢谢陈总,明天我就和铁柱去辞职。只是这一辞职,就再也回不去啦。”秀花感激的朝她笑笑:“现在找个工作,是很难的。”
90后听懂了,捺捺铃铛:“让马部长进来。”
随着敲门声,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陈总,晚上好!”,他礼貌的朝90后点头招呼:“给谁办入职手续?”,一面打开手中的文件夹。
陈总朝秀花和铁柱呶呶嘴巴:“女的,是大堂经理;试用期五千;男的,保安部,试用期一万,办吧。”
马部长莞尔一笑,伸出了自已右手:“欢迎!欢迎加盟鲲鹏集团!”
一切手续办好,窗外早已灯火辉煌,繁星点点。
马部长站起来:“知道鲲鹏吗?”,“不知道!”,“嗯?”霍然瞪大了眼睛。
第14章 方圆之概
第二天五点多钟,秀花就醒了。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黑暗里,直直的望着低矮的房顶,耳边传来铁柱震荡的呼噜声。
一切恰如做梦!昨晚,和马部长办完入职手续后,马部长习惯性的一句问话,把二人问楞了:“鲲鹏集团?我们不知道哇。”
“不知道?”
马部长瞪大了眼睛,看看小俩口,瞅瞅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陈总:“赫赫有名的鲲鹏集团,你俩竟会不知道?太遗憾,太遗憾啦。”
“你是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长嘛,给说说吧。”陈总笑到:“开个小灶,马部长不会拒绝吧?”
马部长立即挺直了身子,笑到:“瞧陈总说到哪儿啦?你的指示,我敢不照办?我还恋着我的部长职位和福利事待遇呢。”
“给小俩口讲!也算是提前做了个特殊的入职培训。”90后命令道:“讲完别走,等会儿和我们一起用餐。”
好家伙,原来鲲鹏集团是本市最大的民营企业。
业态幅射房地产,酒店,文化传播和运输物流,囊括了时下民营企业所能经营几乎全部行业。
这个家族式集团由集团董事局主席,也就是小俩口看见的陈总的老爸掌控。而被二人救了的陈总小90 后,却是集团总经理。
当然,一切还是由其父作决定,陈总不过是挂名锻炼,属于“扶上马,送一程。”范围。
饶是这样,未来的鲲鹏集团掌舵人陈总也端的了得。
董事局开会,集团议案决策或各业态分公司的中高层干部任免,陈总的表态具有非常重要的因素。
作为掌控着浩浩十万员工和年营业额过十亿的鲲鹏集团董事局主席的独生女儿,北大毕业的海归博士马部长,自然尊敬有余,不敢怠慢了。
陈总那晚脱险的事儿,集团高层早已知道。
可救了这亿金小姐的英雄好汉是谁?大家则茫茫然。现在,马部长看着小俩口费力填写的表格,豁然开朗。
哦,一定是陈总的救命恩人,要不,就这几乎是文盲的男女农民工,能进最低门槛要求大学本科学历的鲲鹏?
眼下,集团风头正劲,扩张顺利迅速,人力部每次公开招聘,都是大学才子挤破了桌子,优里选优,上中择上,哪轮得到这乡下的小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