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也佯装着在心里默默,然后抬起头,望着黄总:“同意!我们出力,自带饭菜;所有的你出,黄总,行吗?”
黄总点头:“可以,那么,菊花姑娘,我们是不是应该签个合同呢?”
菊花就又为难了,要说做这事儿签合同,天经地义。这么大的别墅,房屋的东西,家俱,水电气什么的,要是被保洁员损坏了,可是要赔偿的。
然而,自已就一个人,有这必要么?
而且好像,好像签合同就是对方不信任自已。长这么大,菊花还从未与人签什么合同呢?然而……见菊花不答语,黄总又笑了。
“算啦算啦,菊花姑娘,合同不签也行。但我有言在先,一切做完,经我检查后,再一次性付钱;如果中途你退出或损坏东西,故意浪费水电,就要据实扣出,不过份吧?”
菊花吁口气,轻轻回答:“可以的,我今天开始么?”
“随你!”黄总淡淡一笑,挥挥手:“保姆,你领菊花姑娘先到处看看,去吧去吧。”保姆就朝黄总一鞠躬,领着菊花向楼上走去。
“哦,对啦,菊花姑娘,还有一件事儿。”
黄总忽然想起了什么,拎着书本对二人的背影说:“你们那个饭呀菜的,就不必自带啦。为我工作,我应该招待你们的,但是工钱一分不会少,听明白了吗?”
菊花站住了,扭过头,朝黄总送去一个微笑:“谢谢黄总。”
保姆捏捏菊花的手,低声说:“上楼,看看房间,他老婆快回来啦。”如此,在保姆的带领下,菊花巡游一番后,不喜反忧。
别墅太大啦,看样子,也有一年之余没彻底做过清洁。
虽然雇有保姆,可也看得出,保姆心不在此。整幢别墅在表面的清洁之下,更多的是积垢。比如窗缝楼阁,比如门扉台阶……
转了一圈下来,菊花对黄总说:“黄总,我们可是只做别墅清洁,不包括家俱桌椅的。”
黄总有些惊讶:“是吗?我还以为全包括呢。哦,我对保洁这行不熟。不过,如果连家俱桌椅一起做,行不行呢?”
菊花缓缓的摇摇头,以她的保洁经验和刚才的巡游看来,那样做,难度太大,而且,也没把握。因为,一接触到家俱桌椅,难免不涉及到损耗损坏,那样做,很可能得不偿失。
到底是生意人,黄总略一想想,就明白了,释然的朝菊花一笑。
“好的,我明白啦,不包括,就不包括吧。原先讲好的工钱一分不少,你们只管出力,注意自身安全;其余的全由我负责。还有,一个星期做完行吗?”
见菊花灿烂一笑,黄总伸出右手做了一个V字:“军中无戏言,明天就开始吧。”
出了别墅屋子,还是先由保姆朝大铜门探出面孔。嚓!依然是轻轻一响,大铜门自行慢慢打开。二人这才晃晃悠悠的挤了出来。
保姆捏捏菊花的肩膀,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妹儿,我俩有缘呵,怎么样,这趟生意接得可以吧?”
菊花知道她的意思,逐回答:“大嫂放心,完工领钱后,我一定照约定提给你。”
“7350块哟,多的我可不要。”保姆搓着双手,看得出她十分激动:“妹儿,你是好人,好人哩。有什么找我,我一定配合。”
“保姆,你和谁配合?配合什么?你是谁?”
一个女声高亢的在耳边响起。保姆浑身一机灵,转过身来,一辆锃亮的宝马停在大铜门前,一个着装高雅的年轻女人,正站在二人身后。
菊花和保姆暗自一吐舌头,好家伙,太入迷啦,女主人的宝马车开到了身边都没发觉,但愿她没听见二人的密约。
“夫,夫人,这是来做咱别墅保洁工作的菊花姑娘。”
保姆打着哽儿介绍,又对菊花说:“菊老板,这就是咱们别墅的夫人,对人可好哩。”女主人高傲的朝菊花点点头:“你就是菊老板?好好,见过别墅和黄总了吗?”
“见过,明天开始工作。”菊花轻声回答,不知咋的,对这个女主人的古作矜持与高傲,突然感到一阵厌恶。
菊花回到原来搅工的地方时,姐妹们都还在原地呆着哩。
也许是今天的市管小伙走了,就没再回来;也许是今天找保洁员的顾客太少或许根本就没有,总之,姐妹们都还呆在原地,眼巴巴的瞅着如过江之鲫的行人,急切的从中捞出一个愿意雇工付钱的主儿。
菊花在路上就想好了,黄总的别墅太大,自已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忙过来,想一推了之。可又实在舍不得这笔大生意,真做完后,自已也有一笔不薄的收入啊。
那鬼精的保姆送女主人进屋以后,又偷偷溜出来,追上了菊花。
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保姆,其实一开始,就把菊花完完全全的瞧科在眼。她知道市面上像菊花这样拎着个小塑桶,单干搅工的农村女孩儿,多如牛毛。
不过,那些被生活熬炼得格外成熟与老道的农村女孩儿,都让人感到不安全,也毫无信任感。
不知咋的,她就看上了菊花。自已反反复复的在近处或远处观察了菊花许久,才最后下了雇请菊花的决心。
然而,虽然和菊花搭成了分成的口头协议,保姆还是决意往实地擂擂,以免自已最后鸡飞蛋打一场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