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哪儿去啦?瞧你想到哪儿去啦?”
唐部哭笑不得,也有些冒火:妈的,一说就是我要开大发票,传出去函这还了得?以后要注意了,不能再找这小子了。
“是这样,大牛,有笔大横财,你想不想发?一百万!”
大牛差点儿蹦极起来:“天爷,一百万?吓,抢银行吗?这我可不敢,要掉脑袋瓜子的。”
“唉,抢什么银行哦?你呀,一开口说话就不吉利,真是的。”唐部叹口气,逐拿起桌上的报纸,把画了粗红圈儿的头牍头条,念给大牛听了,又直白地解释一番。
然后问到:“刚才那个淑花和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做清洁呀,就是菊花接的话儿,我是临时碰到陪老婆去的。”
大牛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唐部是什么意思?“那你听到淑花姑娘说没说过这事儿?”,大牛摇摇头,“真没听见?或者是听见后忘记啦?”
大牛想想,又摇摇头:“真没听见。”
唐部就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屋顶想着什么。
然后又问:“这事儿你老婆知道吗?”,他的本意是问淑花了解这逃逸一事儿。菊花知不知道?可这话他没说清楚。结果居然让他骤然大喜。
大牛想想,意外回答:“我好像听菊花说过,她做清洁的东家,就有凶手的嫌疑。”
砰!
唐部一拳击在沙发上:“这就对了!菊花知道就好啦。”
唐部站了起来,他妈的,一波未平,又来一波。本想乱撞乱碰,结果瞎猫遇到了死老鼠,居然掏出了菊花也知道此事儿的惊天消息。
好呀好!好好好!
即然菊花也知道,那就更好。因为,她住着咱的房,大牛由着我叫呢。
还有,上次破了她的身,她也没敢说出去。说明她担心大牛知道。哈哈哈,如果她不肯说,老子就威胁要把那事儿说成通奸。然后再捅给你老公,看你怕不怕?说不说?
“大牛,这事儿你是听菊花亲口说的?”
“嗯那。”
“那你知道她的东家住在哪儿?”
大牛皱皱眉“不知道,你追着问这个有嘛用?”,“嗨,大牛兄弟呀,撞死人逃逸,警方和受害者家属都悬赏,希望知情者栓举揭发,以破此案,以平民愤呢。一百万不是小数目。
可你知道吗?知情不报也同样犯法呀。要是警方知道菊花知情不报,你想想会是怎样一个后果?”
大牛楞住了。
他再是笨拙和愚蠢,这时也知道自已把自已笼起了。
确实的,即便警方不知道,可现在唐部知道了哇。要是,要是他向警方举所的话,那……
大牛哭丧着脸,欲盖弥彰的说:“其实,我也没听清楚,菊花究竟知不知道这事儿?我只是猜测的。”
“猜测的?”
唐部冷冷一笑:“老公老婆的,到了床上什么话不说?你以为我相信是猜测的吗?大牛,你只有一条路,回去做做菊花的工作,让她说实话。然后,我们一起到公安局报告揭发。
我把全部责任揽到自已身上,就不会管你小俩口什么事儿了?得了赏金,再分一半给你。我说话算数,这么年来,你还不相信我吗?”
大牛眨巴着眼睛,心里乱蓬蓬的。
他真后悔自已,一不注意就说漏了嘴,惹来了麻烦。
唐老板这厮,身为国家干部,每每信口开河,信口雌黄,多吃多占,贪图蝇头小利。这样的人,我敢相信他吗?
大牛思忖着,没有答话。
唐部又往实地里捶捶:“最近,市里正在大抓市容市貌建设,市政委已找我谈了话,动员我把桥墩下的租赁房撤了,或者撤一大半。我正考虑如果撤一半,租赁户主谁走谁留呢?大家都不容易。”
大牛一听,急了:“撤了咋行,大家都住习惯啦;再说,临时到哪租房?”
第48章 左三右四
淑花忐忑不安的出了区委大院,一时不知该向何处去?
给张良打电话,电话不通;又呼叫大花小花,居然也不通。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弄得淑花踯躅不前,心慌意乱。
这样晃晃悠悠的走一阵,旁边路过行人的聊天,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下子彻底完蛋啦,好家伙,偷漏税达六千万。他妈的,私人老板就没一个是好东西。”,“报纸上还讨论张顺天该不该杀?真邪门,小老百姓若这样干,早死过二三次啦。妈的,还不是看到人家是大老板?狗眼看人低。”
奇怪的是,淑花的心儿莫明其妙的狂跳起来,有一种惴惴不安要出大事的感觉。
淑花自已也感到奇怪,我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人家议论偷漏税款什么的,我的心乱跳什么?
虽然不断自我安慰,但淑花仍然感到气紧,真的像什么大事儿发生了似的?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淑花慌乱了,一定是要出什么与自已有关的事儿?见路旁的休息凳空了一个出来,就忙忙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正巧,一位大爷正举着报纸在看,坐得心慌意的乱淑花,就慢慢地凑了过去。
说他举着,是因为大爷采取了一种奇怪的姿态,双手左右高高地伸出,分别捏住整张报纸的二个角。这样,就不用看了一面又重新迭过来翻翻,省力又省时呢。
见一个漂亮姑娘伸过头来看,大爷笑笑:“姑娘,看什么呢?也是看偷漏千万国税的报道吧?”
淑花笑笑:“大爷,你好搞笑哦,看个报纸举这么高,你不累么?”
大爷笑呵呵的瞅瞅淑花:“习惯成自然,习惯啦。给你看吧,姑娘,我看完啰。你慢慢看,别忙,我等你。”
淑花捧了当日的《××晚报》,看着圈了红的新闻一氨气下去。
“国法难容,千成元偷漏国税案纪略。”,淑花忙忙地一口气读完。还了报纸,她的手机就响啦:“淑花吗?你在哪儿呀?我是小花。”
“小花?”
淑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你把手机关着干嘛?我正找你耶。”
“找我?大姐大,哦不,淑花姐,什么事儿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事儿了结了哇?”,“什么事儿了结了?”
淑花又是一阵心跳,今天怎么啦?尽碰到莫明其妙的事情。
“我正打算给你讲呢,那个‘色情敲诈’事儿了结啦。今天,扬阿姨给我说,经调查,所谓的‘色情敲诈’是说重了点,市局已撤了案,让我们去领银联卡呢。”
淑花意外的拍拍自已的额头。
哎呀,上帝保佑,这事儿终于完了,太好啦。
看来,是那个退休会计师咬紧牙关不承认,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案是撤啦,可也给自已一个深深的警告。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糊涂事儿啦。
“哦,那当然好啰,小花,你老爸怎么说啊?”
“不高兴和郁闷呢,把我盯了又盯,将天空望了又望。哈,怪有趣的,老爸也有无能的时候?公安局也有破不了案的时候?哈!”
“八婆,你高兴什么?我们本来就没做过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淑花生气地嚷嚷道:“硬是要进去了,你才高兴?真是个不开窍的八婆!大花呢?大花知不知道?”
被大姐大没好气的斥责了一歇,小花的嗓门儿变得怯兮兮的。
“我打她手机,也不通哇。可能还不知道,呃淑花姐,我一个人在家,我来玩儿吧,我们一起打新牍游戏,谁输了谁请客。”
淑花忍不住乐了。
“到你家玩儿?你家那阎王殿,躲都还躲不赢哩,谁敢来玩儿?哎,反正我也没事儿,你要出得来,就跑出来吧,我等你。”
“好的,你现在哪儿呢?”
“我在,”淑花抬起脑袋瓜子左右瞅瞅,忽然叫起来:“哎呀,我就在你家对面呀,出来吧,出来吧,你等你。”
关了手机,淑花瞅瞅街对面的市局大院,吐吐舌头。
真是神差鬼使,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市公局,想进去啦?哼,讨厌!
现在,我可不怕市公安局啦,我的案子已经撤了,我是好公民,守法公民哦。唉,还是不要违法好。违了法,睡不着吃不下,走过局子都心发慌,左右都怕。
不违法呢,挺起腰杆走来走去的,根本不用怕也不用担心。
现在我知道啦,为什么有的人违了法跑到外地,躲藏几年又独自跑出投案啦,实在是那种担惊受怕的滋味不好受啊。
“淑花姐,我来啦。”
小花笑眯眯的站在她眼前,一伸手:“给!”,一个硕大的香蕉递了过来。
淑花不客气的拉过,一边剥开香蕉皮,一边问:“你老爸上班去啦?”,小花点点头:“他总在上班,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
“那你一个人吃什么?自已上食堂啊?”
淑花记得,小花平时的用餐,都是她老爸事先买好票,让小花自已到市局食堂打的。
“上食堂打呗!再说,扬阿姨也时常过来,弄弄饭菜什么。一弄就足够我吃几天。呃,扬阿姨弄的菜可好啦。要不,你上我家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