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慕烟已经快到公司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
接起来，是姚凯抱怨的声音：“你该不会，还没起来吧？”
“啊？”苏慕烟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和姚凯打招呼，姚凯估计十有八九已经在自己家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
“抱歉抱歉，”苏慕烟的内心对姚凯抱着深深的同情和愧疚，连忙道歉，解释道：“我已经快到公司了。”
“哈？”姚凯头上竖起三道黑线，一脸郁闷。
“今天……”苏慕烟看了眼身边的陆庭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给我，”陆庭轩伸手拿过苏慕烟的手机，对电话里道：“你直接来公司吧，今天迟到不算数。”
说罢，陆庭轩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可怜的姚凯站在苏慕烟家楼下，一阵风吹过来，整个人彻底凌乱了。刚才的声音，是总裁？
等等，姚凯站在那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了一下思路：苏慕烟看样子应该不在家，这就说明她昨晚没回来，然后她一大清早又和总裁在一起……
这其中很有问题啊！姚凯在心里咆哮。
凄凉地回到车里，姚凯一面放着《凉凉》，一面加速朝公司赶去。
“陆总早，”将车停好，陆庭轩下车，路过公司前面的大草坪，连修剪草木的园丁，都想在陆庭轩面前混个脸熟。
“陆总，”助理之一的周涵走过来，对陆庭轩道：“张经理在大厅等您。”
“这么早？”陆庭轩加快脚步朝公司走去。
“张经理，”“陆总，”会客厅，陆庭轩和张成赫握了手，面上都是笑着的，实则眼底波涛暗涌。
苏慕烟给他们泡了茶，正准备出去，却被陆庭轩拉住了，示意她在一旁帮忙做记录。
“昨天，本来是想找陆总约谈上次的合作，”张成赫喝了一口茶，笑着道：“谁知陆总不够给面子啊，晚宴才一半的时候就走了。”
苏慕烟闻言，拿着笔的手一抖，果然是自己耽误了陆庭轩的工作。要是真的造成了损失，想起陆庭轩那些全是千万上亿的计划单，自己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一个零头啊。
“那种场合，也不适合谈生意，”陆庭轩镇定自若地对张成赫道：“张经理有什么计划，现在请讲。”
“陆总知道，毕竟我们也是上市公司，”张成赫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中闪着精明的光：“我们总裁有投资这一计划的打算，实力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们想提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庭轩不动声色地问。
“我们总裁十分赏识邢小姐的能力，”张成赫对陆庭轩道：“所以这次的计划，想让邢小姐做市场总监。”
“可以，”陆庭轩答应的干脆利落，脸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
这反倒让张成赫有些诧异。
又谈了一些相关的细节，苏慕烟觉得，光是听，她就觉得够累了，双方都在给对方下陷阱，步步为营，可能稍有不慎，就掉进了陷阱。
而且面上，还不能有任何情绪的流露和失态。
好在进展还算顺利，谈到最后，张成赫稍稍放松了些，话题转入私人的一面。
“邢小姐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张成赫想起邢逸雯曼妙的身姿，摄人心魄的眼神，丑态毕露，脸上挂着笑侃侃而谈道：“既聪明又漂亮，和她相处都是一种愉悦。”
“是吗？”陆庭轩淡淡地应道：“我的公司有这么优秀的员工，我很高兴。”
“只是可惜啊……”张成赫像是很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再也听不到邢小姐弹的钢琴曲了。”
一直波澜不惊的陆庭轩，直到这时，脸色才怔了怔，似乎僵了一下。
“以前晚宴上，邢小姐弹的钢琴，可不是博得了满堂喝彩嘛，我们总裁也赞不绝口，”张成赫又接连叹了几声“可惜。”
再也弹不了钢琴了？站在一边的苏慕烟心中满是疑惑，看陆庭轩的样子，难道……和陆庭轩有关系？
她感觉，张成赫似乎是在提醒陆庭轩什么。
“既然这样，那暂时就说定了，”张成赫站起身，和陆庭轩握了手，道：“剩余问题，等我们总裁回国后，再和您当面详谈。”
“好的，”陆庭轩将张成赫送到公司门口，道：“期待合作。”
“都记了什么？”回到办公室，陆庭轩示意苏慕烟将本子拿给他看。
“完全没有抓住重点，”陆庭轩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摇摇头道。
刚才光是听两人话里有话的斗智斗勇，苏慕烟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跟不上了，哪里还有脑子提取关键词和重点啊。
“鉴于这是你第一次记录，”陆庭轩把本子还给苏慕烟，道：“做的不好就算了。但是必须多锻炼。以后开会的时候，你就负责坐在旁边记录。”
“啊？”苏慕烟愣了一下，顿感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你来应聘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也是助理的分内事。”陆庭轩道。
“好吧，”苏慕烟叹口气，尽管很苦恼，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或者说，也没那个胆拒绝。
“对了，昨天……还是谢谢你了，”临出办公室前，苏慕烟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和陆庭轩道一声谢。
“不客气，你只要记住，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