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屋顶、瓦片。”木染都摇头。赵王冷哼着,这个贱奴才,疯了吧!
木染指了两次,又指了指赵王,还指了郑王跟自己,然后又朝上指了。可是,还是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急得木染汗出出来了,还是没人弄懂。赵王冷冷地看着,看看这个贱丫头,又能编出个什么故事出来。看着赵王冷笑的样子,木染拉着郑王的衣脚,害怕地看着那两个侍卫。
“你对上指的是天?我说得对吗?”站在郑王旁边的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又惊又喜,可还是压制住激动的心情。木染婉赶紧点头。
“你指天。是说天家的意思吗?”男子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次。木染这会则是笑着点了点头。男子眼中闪过喜色,问着,你是说你也是天家的子孙,木染听了赶紧又点了头。
“她是八弟你的女儿,自然是我天家的子孙了。”赵王冷笑着,可是心底却是知道大事不妙,事情好象超越了自己的掌控。
木染听了赵王的话,摇了摇头。然后指了赵王,再指了自己;接着指了郑王,再指了自己,拿着两个巴掌,比了比。
这下,再笨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她的意思是,郑王跟她的关系,与赵王跟她的关系,是一样的。
“你说是天家的子孙,跟赵王与郑王的关系是一样的。那你娘亲是公主还是王妃?是哪位公主或者是哪位王妃?”灰衣男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着。木染指了指一,表示娘亲是公主。
“哼,我们天家的骨肉中,可没有生下过哑巴。”赵王冷喝着。这才知道,自己,竟然算漏了这层关系。
可惜,让赵王失望却有愤怒的是,木染却拼命地点头。郑王在一边,不相信地又问着,你真是公主的女儿,木染又点了点头。
“你母亲是哪位公主?”这下郑王兴奋了,他自己可是没有姐妹的,只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的。可是问完后,才知道,自己忘记这个孩子是不会说话的。或者说,暂时是不能说话的,这个怎么表达啊,木染一下焉了。
“八弟,你回去慢慢问吧。来人,送客。”赵王立即叫着。
“五哥,这孩子既然是我皇家公主的女儿。现在,怎么会冒出一个歌妓的母亲出来。而且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中间,可就耐人寻味了,难道五哥不想知道,怎么说,这孩子一样得叫你一声舅舅。”郑王立即反驳着。要是不当堂证明,以后,谁知道有什么麻烦。
“郑王爷,这个孩子又没说她是公主的女儿。只在那摇头摆手,谁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官员站起来反驳着。
到了这会,木染知道,不能退缩了。对着郑王笔画了几下,看他还是不懂,就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会写字?”灰衣男子惊喜万分。
木染笔画了几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灰衣男子这会神情愉悦了笑着说:“不用怕,你写出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应该会认得你写的字。”
木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灰衣男子看着木染的笑容,知道木染是真的认字,还会写字,当下心松了下来。郑王看了,也松了口气,今天这事,栽不到自己头上来了。立即吩咐拿着拿笔墨来。
赵王看着这样,手里的酒杯已经被他捏了个粉碎。这些狗奴才,没用的废物。这孩子,不仅知道自己身份,还会写字,看着就是个胆子大到天的。
近十天,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自己三十年来,从来没吃过亏,今天竟然载在了一个小女孩的手上。传出去,非要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家骨肉,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还是这会,看着情形不对,转了口风。”赵王冷冷地说着。
“五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追问你今天唱的这出戏的用意,现在竟然还来诬陷这个孩子。”郑王怒斥着。
木染并不着恼,指了指安乐侯,摆了摆手,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样子。宴席上的人,全都傻了,齐齐地看向了安乐侯。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告之了本侯你的真实身份,我定当会把你送入宗人府。请宗人府确认你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安乐侯又惊又怒,手握得紧紧的。这会是万分后悔,当日就该打死算数,哪里会惹出这么一大祸事出来。
木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表示。让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莫非,这个孩子与安家有仇隙。安乐侯看着木染地表情,脸色是难看之极,可却还是必须得忍着。
“小姐,说话得拿出证据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于我。”安乐侯爷怒了。
木染则是给了安乐侯一个鄙视加不屑的白眼,转过头去。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这唱得是哪出。正待安乐侯还想开口说话,那边已经拿了笔纸砚台过来。
木染拿起笔,一下笔,没写两笔,墨汁滴落下去就全卷成一团了,写了好几个,也写不好的。不说别人急了,木染自己都急了。看着赵王幸灾乐祸的的样子,木染低下头,豁出去了。
扔了毛笔,拿手蘸了墨汁,在纸上写了木染两个字,虽然是白字,不过好在在场的人都看得懂。
“木染,你说你叫木染。”灰衣男子问着,木染点了点头。郑王蹙眉头,几个公主,没有嫁到温家。而且朝堂之上,重臣之中也没有任何行温的。
“你姓温。”灰衣男子有些失望地问着。
木染看郑王疑惑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想摸摸额头,可是一下看着手上全是墨汁,不敢抹,要不脑袋上都得全是墨汁了,这个习惯得改了。上辈子就叫木染,写的自然就是两个字,也是习惯。
这会听到两人的发问,忙在前头又添了一个平字。看郑王还是不说话,又在下面写了个苏字。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郑王,见郑王还不说话的,没奈何,绞尽脑汁想该写什么。最后,写了个玉字。见郑王还是不说话、周围也都没个声响的。咬了牙,添了个简单字,欣。这会要还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平木染、玉欣,苏家,这些都是你的至亲,是这个意思吗?”郑王看着,突然眼睛一亮。木染点了头。
“你叫平木染,你母亲是玉欣公主?你父家是国公府平家?你外祖母,姓苏。出自钱塘江望族苏家。”灰衣男子想了想,惊喜地问着。郑王惊喜地看着木染,不,应该说是期盼地看着木染。
木染不负郑王的期盼,很给面子继续点头。
“荒谬,苏家跟平家的人都在这里。平大人,这孩子,是你们平家的人吗?”赵王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平服了心思,冷笑后,问着平世子跟苏显。
平世子听了那男子的话,再看木染点头。面色一下就变了。他是知道木染有哑疾的。现在木染不会说话,不正好对上了。
可是现在,却是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再说这个孩子他确实没见过,可是玉欣公主是生了个女儿,不过出生的时候家里怪事连连,给送到乡下的庄子里了。这个孩子既然敢说是玉欣公主的女儿,应该就是了。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冒充天家的外甥,平家的孩子。可是,在庄子上的孩子,怎么会跑这里来呢!
“王爷,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那侄女出生不久就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我也没见过,是不是平家的女儿,到时候请几个伺候的人来相看,就知道了。”平世子倒是很中庸。
等他说完,旁边的长随样的人脸色一下变了,忙上前,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平世子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觉得这事,复杂了。
赵王瞄准了苏家的人,苏显想都没想,直接就说:“我表妹玉欣公主是生过一个女儿,不过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个孩子既然敢说,应该是有什么根据的。她该是知道冒充天家的外孙女,该是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很奇怪的是,孩子,如果你真是我的表外甥女,你怎么会在这。”
木染对于这个苏显,很有好感。他一听自己的话,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反观其他人,全都在暗暗动着心思。都是一些老狐狸。
“你说你是我平家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我平家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玉欣公主的女儿。”平世子听完苏显的话,还没待木染回答,立即咄咄相逼。
木染纳闷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身边的人一跟她说完话,态度就变了。木染为难地看着那个应该是自己长辈的男子,摇头。
“你不是我们平家的孩子?”平世子不知是惊是喜,要不是,那就好了。要不然,平家就会有大麻烦的。其他人却全都觉得诧异,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会是,一会又不是。
木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嬷嬷说,自己没进平家的宗谱,不算是平家的孩子。根据他刚才的态度,应该真不算平家女了。
平世子看她又点头,又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望向一边的那个灰衣男子。灰衣男子也奇怪地看着木染。
木染指了平世子,又指了自己,然后点了点两滴墨,表示血脉是一样的。
然后又做了写族谱,再指了两人,摆了摆手,摇头。
“你是说,你是平家的人。但是,你没被写入宗谱,所以,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平家人。”皇族之人,对进宗谱这个东西非常敏感。
郑王一看,就猜着了意思。木染点了点头。平世子很诧异,这事他都不知道木染有没有上族谱,木染是怎么知道的。到这里,在场的大部分人基本已经相信了,木染就是玉欣公主的女儿了。这么隐秘的事情,连世子都不知道。她如果是假的,又怎么会知道。
在现在,进没进宗谱差别是一个天一个地。进了宗谱,就承认你是这个家族的人,没进宗谱,得看掌权人愿不愿意认你了。就比如,没进宗谱的女子,与人议亲,门户相当的人家,是不会让你做正妻,最多二房,基本都是小妾人选。当然,下一层阶段的人家就令当别论了。
“呵呵,我们天家下嫁到你们平家的公主,生下的子嗣连宗谱都不能进。你们平家,好大的架子啊。”郑王呵呵笑着。可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神彩。
要说刚才,先是厌恶,后来有着点点的软化。那现在,就是浓浓的疼惜了。还有满满的愤怒,这是作为天皇贵胄所特有的骄傲。
“说了这么半天,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一个官员看情势不妙,赵王脸上也是阴晴不定,赶紧插上话啊。
这话别人可以说,赵王是绝对不能说的。要万一这孩子真是自己外甥,说了这话,会被所有皇家的人所唾弃。毕竟,如果是真的,木染身体里流着一半皇家人的血,自己就是她舅舅了。不向着自己外甥女,向着重臣,在皇帝跟群臣面前那印象,就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平世子又是心惊地问着。这个问题,也是在坐的所有核心人物想要知道的。
木染拿起酒杯,把个东西丢进去,又捞起来,然后坐了跑的姿势,又做了被绑的姿势,然后指了指那安乐侯爷,再指了指旁边的丫鬟,做一个狠命垂的动作,最后指了指赵王,再指了指这里。
“有人把你扔进河里。你爬上来,跑了。然后想回京都找人,被人贩子给抓了,卖到侯府当奴才,差点被打死,后被赵王救了。带到这里?”灰衣男子一一说着。木染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灰衣男子乐了,这下乐子大了,赵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乐侯脸色却是非常难看,堂堂公主亲女,皇帝的外孙女,竟然在自己的府里当奴才。还差点被自己府里的人打死。虽然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但是被皇帝训斥一顿,被御史弹劾是少不了的。而且,这事,还牵扯到他的女儿。这个丫头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因为如此,才不会告诉自己真实的身份。
更要命的是刚才木染一系列的动作,那明显就怀疑自己跟三女合谋害死她的。要不然,做什么一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她就表示着自己会保不住命。
平世子脸色也很难看。被送到乡下庄子没什么大不了,对外就说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可要是被人谋杀,那性子就不一样了。更要命的是,还有家里那件烂事,那可就变成十足的谋害。惩罚的严重不严重,就得看皇上的态度了。
木染又指了指安乐侯,然后拼命地做垂打自己的样子;再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赵王。指了指脑袋,摇头,点了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