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有,御赐金鞭。”捧了个盒子给木染,木染又准备给磕头。太监看了,笑着说,这个接着就好,不用磕头了。可木染没听太监的话,还是很诚实,郑重地磕了三个大头。
所谓礼多人不怪,反正这里磕头就是礼。外公给了这么多钱,还给自己撑腰,让那些人不能欺负自己。多磕几个头也是应该的。给长辈磕头,木染没心理负担。更何况,还有一根金鞭拿呢!
太监心里暗暗地赞叹着,郡主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这份心意难得。莫怪皇上喜欢。转头,跟着国公爷说,皇上还有东西,一份让交给国公爷,另外一份给贵郡主。
平国公跟世子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平静地接了。木染忙又跪下,举了手给接了。拿的是跟爷爷,一模一样的盒子。木染很奇怪,不知道皇帝外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监走的时候,古嬷嬷塞了个红包给他。平府也塞了个红包给他。太监暗皱眉,这个平国公府,怎么这么小气。心里记了一笔,不过还是面不动色地招呼一群人走了。继续去郑王府宣旨。
同样一份圣旨,也送到了郑王府里。郑王接了旨,送走了太监,回了书房,几个人在那商量着。
“没想到,皇上竟然赐封了三个县给郡主作为封地。连出产丰盛的邯县都给了郡主。皇上对郡主,真是疼爱的紧啊!真没想到,木染郡主,竟然能得到皇上这样的青睐。当真是,我小瞧了她。”沈涧感概地说着。在他们的估计应该是有一个县的封地,两个县已经是超限度想象了,没想到,竟然是三个县。长公主的封地也就三个县呢!当今朝上唯一剩下在京城里的玉溪公主,也就只有一个县。
“那孩子,谁看了都会喜欢。”郑王清冷的面上,难得一软和。
“王爷还没说,郡主给皇上的,那小纸条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之前郑王一听到别人问她,都是一笑而过。现在听沈涧又问,又是一笑,当下就说出了出来,还把木染说的话也说了一遍。面色缓和。
“简单?王爷,一点都不简单。这个孩子,一点都不简单。他竟然把皇上的心,看得这么透彻。王爷,看来你走的这一步是对的。虽然几天后要回封地,可是多了三个县管辖权。而且那三个县的位置,如此重要的,以后,行事,可就方便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爷,我建议你,以后有些事可以咨询一下郡主。”沈涧欣喜若狂地。
“你是不是过了?”虽然木染是取得了皇上的欢心,可那也不过是凑巧罢了。郑王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木染设计的。他虽然更愿意相信这是木染之计,但是想想,这么一个孩子,哪里就有这么多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巧合。而且,看着的丫鬟回报的话,应该是巧合无疑。沈涧这么高兴的,她可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王爷,你听我这次劝。郡主,虽然患有哑疾,可上天却赐予了她一颗七窍玲珑心。也许,从她这里,可以了解到,皇上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你可以问郡主,听听她的意见。当然,也不是说要王爷你全部听她的,你可以把郡主的话,作为参考。”沈涧笑容满面地说着。郑王看了他,没有说话。
赵王得了消息,很愤怒:“没想到,父皇竟然如此厚爱这个死丫头。本王,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的手段。”他是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宠信这个死丫头。册封为贵郡主,已经是破格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庄先生却是非常冷静地分析道:“老朽想,皇上之所以给郡主这三个县封地。未尝不是在补偿郑王。番王都是十三个县,周王跟宁王在京城的不算,只郑王是十个县的封地。所以,这封地给的不是木染郡主,而是八皇子。”
赵王疑惑地问着:“那父皇,完全可以把封地赏赐回给老八。”
庄先生苦笑:“皇上的决策,老朽是猜测不透。究竟如何,还得看以后皇上如何行事。王爷,娘娘对王爷留京可有给个定数。”
赵王懊恼着:“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摸不透他的路数。母妃让我安分守己,不可结交大臣。惹了父皇的忌讳。”
庄先生没说话,只是摇着手里的羽扇。帝王心,神鬼莫测。他也只能猜测一二。
平国公等太监走后,脸色复杂地看着她的孙女。见木染仍然一脸平和,没有任何欣喜的样子,嘴角有些抽搐。旁人的人,应该说平家所有的人,又嫉又羡慕地看着木染封地啊,那可全是她的呀!三个县,每年出产该有多少啊!就算只有三成的收益,可每年也有四五万两银子,再家上下属官员的孝敬,这可是一辈子不间断。保证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之前公主在的几年,国公府的日子过得都舒畅。
“木染,你知道封地是什么意思吗?”平母问着。心里暗暗羡慕又失望,要是这三个县给自家管着,该多好。也就不用想着怎么努力去填府里的亏空了,三个县,每年的出息该是多少啊!有这些钱,她也不担心等她西去之后,娘家人没着落了。
木染点了点头,比画了几下。夏荷在旁边所着,郡主说她知道,舅舅已经告诉过她了。让舅舅管也挺好的,自己挺放心的。
一看后面那句话是夏荷加上去的,哪比画了两下,就有这么多话。可是木染没有反驳,平母只得不甘地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木染看这架势,猜着了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忙摇头,又给比画了几下。夏荷在旁解释说:“郡主说,王爷说她还小,保管不了那么多钱财。以后每年都给郡主送来嚼用的花费,其它都给郡主存着,等大了再拿出来给郡主置办嫁妆。”听了这话,平母彻底蕴怒。这可是把最后的念想都给掐断了。虽然木染有可能在说谎,可是,有了上次的事,她可没那个胆子找郑王去询问。
“好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木染,你回去吧。”平国公看着老夫人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还是让木染回去了。
皇上这么做,也有皇上的道理。哪里有大臣家管理郡主封地的,那不成变相的给大臣封地了。更不要说,皇上根本不相信自己家人会对木染好。那封地的管理权在平家人手上,皇上可能会认为木染估计着连个零头都拿不着。
就算皇上不多心,看木染的样子,未尝愿意把封地交给平家。瞧着木染对平家的态度,恨不得远之。木染不是玉欣公主。平家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孩子,心里的主意大着呢!
清荷有些担心地对着自己的亲娘说着:“娘,我看木染对我们平家的人怨念很深。我刚才过去看她,她对我的态度,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我跟她说了那么多好话,我越说,她越是平和。可我总觉得,她是在讥讽我呢!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怨念这么重。我都是出嫁的姑奶奶也丝毫不给好脸色。按说,根本与我无关的事啊。要真是个聪明的,也该知道,虽然她是封了郡主,可也只是名头好听,靠的还是父兄,靠的是娘家人。郑王怎么都是外姓人。”
“咳,都是那起子贪心的人闹得。你只说存了怨念算是好的,你是不知道,她们做得有多过。”大夫人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着。
大小姐听了掩了口,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那孩子肯定知道了当初是安氏害得她没命。那孩子聪明得很,肯定知道了几日前的事情都是家里的人捣鬼的。都这个样子,谁还指望她会对我们有好脸色。就那孩子的机灵劲,要不了几天,就会查出这里面的道道。”大夫人叹息着。
“我还想跟她把关系弄好了,以后多了助力。没想到这些人,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娘,可得把这怨念化了。大齐朝有封地的郡主,几百年来一个巴掌都数不完。皇帝这是把郡主记在心头。可不能得罪,至少我们这一房得跟她交好。”清荷想了想说着。
“你放心,娘是那眼皮浅的人嘛!你也别担心,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那孩子虽然面上淡淡的,心肠却是最好不过的。”两母女嘀咕了半天,出来的时候清荷眼睛都是红的。
玉溪气得,应该说眼红的失去了理智。开始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父皇难道是老糊涂了?竟然给那么一个丫头片子三个县的封地。我也只有一个县的封地。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看中了那个鬼丫头什么地方”。
“公主甚言。这要是传到皇宫里,让皇上知道了,到时候你可要吃大亏。”贴身嬷嬷忙劝告着。
“不行,我得让父皇也得给颖儿封地,不说赐封,至少也要把我名下的这个封地转给颖儿留下。要不然,我将来闭眼都闭不上。”玉溪立即穿了衣服,去了皇宫。
木染带着人回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去了,余下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得罪过木染的人,心里都懊恼异常。而主动求去的人,更是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皇家人,又有封地。这一辈子吃金穿银都没问题。该是多大的福分。那他们这些跟随的随从,将来也能图得好造化的。加行郡主性情温和,从不打骂下人。该是多好的事。
木染回了院,立即燃香,把圣旨放在正厅的正中央。一套繁杂的手续下来,人都累着了。问着嬷嬷,为什么在舅舅府上不要这样。
古嬷嬷没奈何,又得给她普及知识了。王爷那是王府,这可是对你的恩典,自然是要以最高形势对待。
“郡主,这院子还叫荷花院?该改个名了。”古嬷嬷提了,在三个嬷嬷,现在有了明确的分工。顾嬷嬷管着院子里的大小事物古嬷嬷管着礼仪规矩陈嬷嬷跟夏凡管吃的,经常吃一些她要吃的东西,让木染泡药澡,里面放了很多的药材。让木染苦不堪言。不过,其他不知道,但是每天练了字,晚上睡觉涂了药膏,白天起来,就好多了,再也没有起水泡泡了。所以,虽然痛苦,也受着。
嫁妆单蘅芳阁这三个字,几个嬷嬷看了,点了点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写完后,让四个大丫鬟自己看,想要哪个,自己点。夏荷见了,自己点了语字,夏婵点了返字,夏芹点了影字,最后的点了林字。
四大丫鬟,分别是夏语、夏凡、夏影、夏林;八个二等丫鬟,分别按找颜色来命名,分别是红、橙、黄、绿、蓝、紫、青、菱。
回到蘅芳阁,木染取出盒子里的金鞭。一打开,就看见一条精美灿灿的鞭子,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浅黄色的蝴蝶结。
木染解开蝴蝶节,抓着把梢,一甩开,鞭把和鞭头之间的九个节,是钢制贴金九节鞭,每节鞭子上都有很多细细的像针孔一样竖立起来,那锐利的尖儿散发着令人心寒的金色,晃花了人眼。要在扩大几十倍,估计会让人以为是狼牙棒。也不能小看,要抽谁身上,估计得得疼死了,还看不出来伤口来。
木染很满意,仔细看着。不仅锐利,外观也不错。鞭把赤金,上雕藤云纹,把稍镶嵌着一颗硕大圆润的嵌碧丝石。还垂着一缕流苏。这可是一把精美的凶器,制作过程肯定用了很多心思的,内务府的人倒也是不错。不知道谁会第一个给她的金鞭开锋。
再取出那个国公爷也得的一样的匣子,木染对这个很奇怪。这里面,定然是有事的。打开一看,是两张明细单子,上面列了很多东西,只是一张长长的另外一张短短的,短的大概是长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