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天上工,花少蝶特地穿的很是朴素,还用面纱围了脸,反而有一种灵气之感,沈掌柜一见就取笑道:“我们医者看病,不在乎是否貌美的,你无需如此。”
花少蝶点了点头,“我知道,但多一事不如少事,天子脚下的不太平事多了去了。”
沈掌柜想了想,认为她说的不无道理也就随她去了,随后给好介绍了一下各处环境,就给她配了一名药童,这药童听说是个孤女,被一个老乞丐捡到送到这儿来的,后来沈掌柜收了她,还为她取名叫沈月。
“好了,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隔壁几间都是我们医馆的医者。”沈掌柜算了算日子,“今日他们全部休沐,你可能会忙一点,有事叫我。”
花少蝶整理了一下房内的东西,不过片刻便有病人上门,是一名看起清俊有加的青年,见到花少蝶后行了个礼道:“见过先生。”
“叫先生就过了,我观你面有苍白之色,但呼吸稳健想来只是几日未睡好罢了,难道生病的不是你?”花少蝶立在案前疑惑道。
那青年顿时激动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生病的确实不是我,而是家姐,因是女子,爹爹一直恐姐姐名声有失,也不大敢看郎中,今日听闻福林医馆来了位女医,才特意上门求助的。”
“你姐姐是何病症,不能自己来看么?”花少蝶一声,上工第一天就是出诊,今日看来不会平静了。
那男子沉吟片刻,“不知先生是否可以出诊?”
“出诊一次十五两。”沈月突然出声,她一身深色衣裙,看着与她年纪极不搭,可能是因为要做事的缘故,所以穿的如此深沉。
青年点了点头,“只要能治好我姐姐,多少钱都可以。”
花少蝶拿起自己早前特意打造的药箱,里面除了全套银针之前,还有一套她按照前世记忆特意打造的手术刀。
“走吧。”说着又转身对沈月道:“小月你就不用跟去了,我之前整理的药方你看着给我抓起来。”
沈月沉着脸,点了点头,得到满意的答复,花少蝶便笑了笑,“公子请。”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府邸,花少蝶又客气道:“蒋公子请带路。”
一路行来,这蒋公子详详细细的说了他家的情况,什么他爹是工部尚书,为人很是死脑筋,他姐长的很美,甚至他爹娶的唯一一个小妾还是皇上硬赐的之类,就差没有把他家有几只狗也拿出来说一说了。
这蒋公子叫蒋简是工部尚书唯一的儿子,因为年少总是有些跳脱的,与李尚书家的李燃倒是有些不同。
蒋简带着花少蝶穿过百花争研的花园,走进一座绣楼之中,大老远花少蝶就闻到了檀香的气味,而进了绣楼味道更甚,两人到了二楼房间内才看到了那蒋小姐。
花少蝶左右扫了一眼,房间的右侧供奉着一座观音,香炉里的灰己经很厚,这佛像看似己经在此多年。
她咳嗽了一声,突然一个红衣丫鬟出声道:“公子,这位姑娘是谁,明知道小姐身子弱,你还带个有病之人,是想把病气过给小姐么?”
花少蝶微微咋舌,没想到这府里随便一个丫鬟也敢训斥公子么?
“姑娘,我是来给你家小姐看病的。”花少蝶环视完房间内的环境才出声道。
蒋简轻声道:“姐姐,我给你请了女医,这回不用担心爹爹所说的什么名声了。”
“小简,劳你费心了。”女子微弱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就单单说这一句话,她己经喘气好几回。
但那红衣丫鬟不依不饶道:“这女子如此年轻,怕不是公子你被骗了吧?”
蒋简怔住不说话,转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花少蝶,可她从来不是好相与之人,这个蒋简能忍,她可不能忍。
“以前听说有些下人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我本想应当是假的,可是今日姑娘倒是让我见识了一回真的了。”花少蝶哼一声冷笑道。
“小红,还不赔礼道歉,这可是福林医馆的女医,怎可如此无礼?”蒋为轻斥道。
小红倔着脸毫无动作,花少蝶哼了一声,“无关人等全部出去,我要为小姐看病。”
蒋简闻言便点了点头,挥手让所有丫鬟出去,但小红还是站在原地,花少蝶冷冷的盯着她:“这位无关人等,快出去,别影响我。”
花少蝶看她呼吸之间与其他丫鬟倒是有些不同,看来是个练家子,难怪会对她如此有恃无恐。
“我家小姐体弱,你一个外人,若是对她不利,我当如何?”小红顶着花少蝶如刀子般的目光冷冷道。
“呵。”花少蝶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到了门口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又转身道:“蒋公子莫忘了我的出诊金。”
蒋为不好意思赔礼道歉:“我家丫鬟不懂事,蝶姑娘你不要与她计较了。”
“是嘛?我以为你们全家都不大懂事呢,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质疑公子带来的人?”花少蝶看似问蒋简,但句句无不在说小红。
“都别吵了,今日劳烦蝶姑娘还大老远为我这个将死之人看病了。”帐内微弱的声音又细细碎碎的传来。
这蒋小姐说话声音温柔,恐怕就是这般软弱还会容许如此恶奴,敢欺到主子头上来。
花少蝶只想快点解决,放下身上的药箱,上前一步对着小红道,“红姑娘,我有事与你相商。”说话间,玉指一点,便制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随后又转身对蒋简道:“把这个碍事的给我提出去。”
蒋简目瞪口呆的看着花少蝶,而后拱手道:“没想到蝶姑娘竟是个练家子。”
“嗯,女医嘛总是能遇到些脑残,若是没两手,这病恐怕也看不成。”花少蝶说着话,走到窗边,把紧闭的窗户给推开了。
吩咐完人把小红提出去之后,蒋简见状大声道:“家姐体弱,这开窗可是万万使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