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少蝶自从夜玺来了之后,全程心不在嫣,但整体上这个宴会还是很和谐的,白安逸和花少蝶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也不再装人前淑女,坐下拿起一壶冷茶就喝。
“你刚刚喝了不少酒,突然又喝这么多茶恐怕会有问题,我让下人给你弄点醒酒汤。”白安逸的声音如一方清泉一般甘冽,但说话的语气又是如此冷漠。
花少蝶虽然看着脸色很红,但人却未醉,“多谢王爷好意,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汤就不用了。”说罢便甩下白安逸悠然自在的走了。
本有些醉意的花少蝶被夜晚的冷风一激也顿时神思清明了起来,今日看那太子表现,看来他并不是穿越的,但是此人也看起来不简单,以后还是与他少接触为妙。
珠儿在半路上候着,远远的看到她来,立刻迎将上来,“王妃,您还好吧?”
“无事,不过多喝了几杯酒。”花少蝶神色清明的甩了甩衣袖,表示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月明星稀,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珠儿扶着她慢慢的走了回去,宝儿也是个得力的,早就烧好了热水就等着她回来。
“有你们两个伺候,这一生也满足了。”花少蝶看着浴盆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感叹道。
珠儿和宝儿都只当她这是醉话,便都笑着应:“有王妃这样的主子才是我们的幸事呢。”
仲春的风总是暖人的,次日清晨花少蝶便伴着春日暖暖的和风在院中制起药来。
“珠儿,宝儿,我现在要制能消除我脸上胎记的药,但如若外传定是有些烦人的苍蝇来捣乱,所以我希望我在制药之事千万不能外传,你们可明白?”花少蝶郑重其事的交待,两人都点头如捣蒜般答应。
花少蝶带回来的除了一些药草,还有一些香花,她其实是想制出一些香精之类的,但这以现在的手段来说似乎是有些难,但她还是要试试,就算在古代,也是要花销的,而王府每月的定例花销就只有那些,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够。
可花少蝶不知道的是,借了昨夜那些名门贵公子之中,她画了一个清纯又妖治的花钿甚至让她自己那般丑容都变成了如姑射仙子般的仙人。
一时间花少蝶成为了京城贵妇最想要结识之人,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美人想更美,不美的想变美。
拿起一株繁缕看了看,现在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中的是何毒,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祛毒的草药泡澡,再兼之刺络应当有效。
其实最好的就是把草药投进白安逸的那方温泉之中,再每日泡上几个时辰,想必这个毒不用多久定会去除。
可惜她现在和白安逸并不算相熟,恐怕去借那温泉也是借不到的,毕竟他上次还把她从那里面给扔出来过呢。
房间内珠儿不停的送热水进来,而宝儿则负责不停的往外提水,花少蝶当日整整泡了一天,又在晚上放了一大碗血。
可她用药材也是下得血本,不过一日便把所有的药材全部用完,只剩下些香气怡人的花,她让珠儿把她带回来的花晒起来制成了干花,若是日后插瓶也好看不是。
第二日,花少蝶又准备带着个药篓往山中去采药,不过这小南山她是不敢去了,若是吃得了苦爬上那终南山山顶药草应当也不会少。
可她如法炮制的背着药篓往府墙一跳,便看到站在不远处,一脸黑相的白安逸,“王妃这偷偷摸摸的是要去哪儿?”
花少蝶一回想,当日府上传闻她一夜未归,什么她被强人掳了去,又或者是私会旧情人之类的版本不少,她都一直未去在意,毕竟这点小小的中伤对她来说,不甚重要,若是白安逸因此把她逐出了府,那倒是可以成为意外之喜。
“这不春天来了么,我去踏青。”花少蝶面不改色的扯谎道。
“哦?这倒是很有意思,既然王妃如此雅兴,不如我们一起?”白安逸并不拆穿她,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他的回答让她不由的一僵,“这……你看我今日未戴面纱,若是跟王爷一起出去,恐怕会丢了王爷的脸。”
“无事,本王不在意。”白安逸迅速回答道。
最后,花少蝶不得不跟着白安逸真的去了野外踏青,由于她背了个篓子看起来非常的蠢,她不得不摘了一大筐的桃花和其他各种花。
回到府里时,珠儿和宝儿见王妃兴高采列的出去,傍晚便垂头丧气的回来。
“您怎么摘了这么多桃花?”珠儿不明所以,毕竟她是去采药的。
花少蝶懊恼不己,怎么就甩不开这男人呢,途中她多次试图甩开白安逸,但他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挣不脱甩不开。
“弄来做桃花膏的。”花少蝶看了看那些桃花有气无力道。
珠儿听说过雪肤膏,桂花糕绿豆糕可就是没有听说过这个桃花膏,但近日来王妃让人想不明白的事情早就一大把了,也不差一两件的,便默然无语的把桃花统统收了起来。
花少蝶以手撑头,想了想,反正将来若是她脸上的胎记若是没有了的话,也是需要些保养品的。
时间不等人,吃过晚饭,花少蝶开始制作她的桃花膏起来,可最后没有寻到合适的盒子,最后不得己也只能把桃花膏干晾着。
连续几日,无论花少蝶是翻墙,走后门,走大门,甚至走水路,都能看见白安逸早就那儿等着她,这让她苦恼不己。
终于有一日,花少蝶鼓起勇气开口道:“王爷,今日我真不是去踏青了,若是再去踏青,我怕那些青草要被我们踩光。”
“那王妃,今日是去做什么的呢?”白安逸轻摇折扇,一派玉树临风,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你没有听说过府里的传言么?”花少蝶计上心头轻笑道。
白安逸状似回想了很久才茫然的摇了摇头,“王妃所说的府里的传言,是什么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