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酒香,熏得没有喝酒的人都有些醉意,花少蝶又仰头喝下一杯啪的一声把杯子甩在了桌面上,喝得正酣的几人皆是回过看来盯着她看。
花少蝶咬了咬唇,最终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你们慢喝。”说着便摇摇晃晃的离去。
所以说为什么人会有千杯不醉这个技能呢,花少蝶步履轻盈丝毫不见醉意心中暗暗骂道,要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之后再借着醉酒之名,岂不是美哉?
花少蝶在原地打了个转,暗忖现在回头会不会很奇怪?
“王妃,您怎么了?”珠儿从转角处出来,手里拿着果蓝,见到花少蝶立刻放下果篮,上前扶住了她。
这下好了,只能装醉到底了,“没事……”花少蝶大着舌头道。
珠儿扶着花少蝶喃喃自语道:“王妃难道是因为那个传闻醉了么?”
花少蝶神思一片清明,却还是摇摇晃晃上前拿起了珠儿的果篮,挑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水果,正准备吃时却被珠儿拦下,“王妃,这个果子现在还不能吃,我先送您去休息。”
她楞楞的放下果子,跟着珠儿往前走,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住在哪一间房。
完美的扮演了一个醉酒之人,花少蝶被扶到床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下来,随后思虑着明日的事情,最终还是毫无结果迷糊着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一股冷冽的梅香扑面而来,花少蝶坐起身,见白安逸正坐在不远处的案前拿着本书在看,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很是温柔,她不由得看痴迷了。
听见响动,白安逸抬起头见花少蝶己经醒来,温和的笑道:“你醒了,把这碗解酒汤喝了,省得明日头疼。”
花少蝶在房间左右扫了一眼,突然发现来时没有看清,这明明就是白安逸的房间,“我怎么在这儿?”
“你喝醉了,珠儿带你过来的吧?”白安逸语气稀松平常,仿佛花少蝶一直就住在这里。
花少蝶:“……”她竟然无言以对。
一夜好眠的花少蝶,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侧头看见白安逸安静的睡颜,似乎又听见了自己的心口的跳动,如山崩地裂,她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
因为花少蝶起得很早,所以当她整理完毕时,时间也不过是清晨,她想赶个早去给那个未曾谋过面的祖母请个安。
正准备要上车时,一声马鸣从不远处传来,花少蝶回身看见白安逸一身青色,在晨光之中,他身后的太阳渐渐升起,俊马慢慢行来,阳光撒落在大地,花少蝶逆着光,看不清白安逸的神情,只听见他的低笑:“回娘家的话,没有夫君可怎么行呢?”
风吹过,铃铛渐响花少蝶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怎么可以犯花痴呢?”
花府离怡亲王府并不远,不过一刻便到了,花少蝶由珠儿扶下马车,本以为花府会没有人来迎接,谁料她下车时,府前呼啦啦站了一排,为首的便是昨日见过的花玉宇。
“少蝶你回来了。”花玉宇乐呵呵的上前道。
花少蝶躬了躬身:“爹爹,是女儿不孝嫁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过。”
花玉宇皱了皱眉,而后笑道:“傻女儿说什么话呢,你做了什么都是我的女儿啊。”
这边在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而白安逸则深感不适,只因为花府嫡小姐花柒欢一直盯着他看,虽然他久经战场,但被一个女子直勾勾的盯着还是会有些不适。
他咳嗽一声,压低声音在花少蝶耳边道:“王妃,你准备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多久?”
花少蝶顿时横了他一眼,而后姿态优雅的抹了抹眼泪,“爹,此处风大不如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她轻勾嘴角,本以为白安逸今日不会陪着她来,那她准备教训这一家的烦人精也麻烦一些,不过白安逸来了事情也好办许多。
花少蝶侧目瞄了一眼花府的当家主母沐云,而后躬身有礼道:“见过母亲。”
沐云瞪大了眼睛,京城对花少蝶的传闻不少,皆是说她变得漂亮了之类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变得如此美丽有礼大方,与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同。
沐云身后的花柒欢扯了扯她,“怡亲王妃说笑了,草民可受不起。”
两人明面上看着母女情深,可惜只有当事才知道,花少蝶根本不是沐云所生,她的母亲早就在花少蝶出生不久就死了,现在想来花少蝶及其怀疑,她母亲也是眼前这个女人害死的,毕竟她脸上所谓的胎记之毒也是她下的。
白安逸率先进府,一干人等也不敢在后面多做停留,不一会儿便都进了府内,花少蝶与白安逸并排走着,“你今天来是给我撑腰的么?”
白安逸回头看了一眼,“当然了,虽然我觉得现在的你并不需要。”
还未进门便闻人声,进门就听到一个苍老而又激动的声音,“蝶儿你终于回来了。”
“祖母。”花少蝶泪光闪烁扑进她的怀里,轻声哭泣道。
无论这个花府如何不好,她可是从始至终都对她很好,从未变过。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当我死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不能自己去看你,你竟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老人清泪不住的从浑浊的眼里流出,看的花少蝶竟有些不忍。
花少蝶在她怀里摇了摇头闷闷的回道:“是我错了,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茫茫良久,最终还是花玉宇打断两人的谈话,“娘,少蝶这么一大清早就过来了,明显是没有吃早饭,先让吃个早饭再说吧,她还得在这儿住上几日呢,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也行。”
老夫人点了点头,由花少蝶扶着就往饭厅而去,白安逸坐在上首,花少蝶扶着老夫人从在右边,花玉宇坐在右边,呼啦啦看过一大桌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