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雪花还未溶化,瓦上之霜正美,两人相携渐行渐远却未见身后不远处,扑簌扑簌往下掉雪的树下,站着两人,正是付关雎。
她己红唇轻启,“小竹,我们回去。”
小竹看着她由白转青的脸色不敢多话,应了声是便跟着付关雎往回走,她小心翼翼的扶着付关雎,生怕路上刚的薄冰会把她滑倒。
可正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还未走几步,便摔倒在地,小竹的尖叫声传到了刚走不远的花少蝶耳中。
她折返回来,付关雎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更夺人眼球的是路上有细细碎碎的薄冰,混合着雪花,此时染上了她血,看起来异常妖丽。
“睢侧妃,你没事吧?”花少蝶上前扶起她,查看她的伤口。
青色的衣裙下红色的血液潺潺的流着,花少蝶立刻掀起她的衣裙,小腿处破了一大块口子,不知被什么割伤,破碎的衣物粘在温热腿上。
“王爷,把他抱回去。”花少蝶侧身对紧随她而来的白安逸吩咐道。
白安逸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一个男家丁,只好一脸淡漠的抱起付关雎,她皱着眉倒在白安逸怀里,低声叫了一句王爷,便晕了过去。
“小竹,去我院里把我的医箱拿来,不知道的话找珠儿或者宝儿拿就行,要快。”花少蝶此时顾不得身边倒底是谁。
小竹顿时回过神来,“是。”说罢便快步离去。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惺味,花少蝶深呼吸一口,让白安逸把她放平之后,便迅速开始为她止血。
花少蝶擦净血后细细的看了一眼,发现她的伤口深可见骨,且血流不止,珠儿不一会儿便拿来了医药箱。
花少蝶消毒用具后,便为她用针缝合伤口,珠儿在一旁看的正是起劲,问道:“难道这般缝起来便会好么?”
“当然不会啦。”花少蝶轻笑一声回道。
缝合后的伤口,花少蝶用草药包住一不会儿便没有再流血,她探了探付关雎的体温见有些起热便吩咐道:“用冰水敷,避免温度再变高,若是有事今日夜可来陀然院叫我。”
花少蝶处理完伤口后便带着珠儿回了陀然院,她一身的血迹宝儿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便立刻迎上前,被珠儿喝止,“别忙着关心了,快去烧水,王妃今日可累着了。”
夜间花少蝶一人独坐在陀然院内,明月皓雪,正是景色怡人之时,身旁的红泥小火炉未停,花少蝶喝了几杯,便诗性大发,不停的吟着李白诗句。
她正吟到床前明月光时,白安逸一身蓝衣飘然而至,“王妃,可真是有雅兴啊。”
“王爷真是说笑了,我这可不能算是雅兴,我料定睢侧妃今夜定不会好过,所以在这儿等着那个叫小竹的丫鬟来叫我呢。”花少蝶举起杯得意洋洋道。
白安逸正是好奇,“你怎么料定的呢?”
“睢侧妃现在受如此重伤,今夜定会发烧,我现在喝点酒暖暖身,今夜恐怕会一夜不能睡了。”花少蝶长叹一声道。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你与她虽说不上有仇,但关第算不得好,你为何对她如此用心?”
“王爷,你可听说过军医?”花少蝶突然开口问道。
白安逸嘶了一声,“出兵打仗之时,军医定不能少带。”
“未来的军医,也是兵,若是遇到敌人怎么办?”她红唇微笑,“若是遇到敌人,那我们便是兵。”
他俯下身轻声道:“那若是遇到受伤的敌人呢?”
“那么我们也是医,所以就算我与睢侧妃关系算不得好,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今日我倒是不能见死不救的。”花少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
白安逸啧啧称奇,“没想到王妃竟如此深明大义么?”
“未来这个世界,比你们现在可以复杂的多啦。”花少蝶突然卖弄道。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对她来的那个世界顿时充满了好奇,“哦?怎么个复杂法?”
花少蝶己连喝两杯,“往大了说,随便一个武器便能毁灭这个世界。”
“竟有这等武器?”白安逸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她轻笑一声,“没想到吧,未来的世界可厉害着呢,千里之外的两人都能实时通话,还能面对面呢。”
白安逸摇了摇头,“若是相隔千里,怎么可能又面对面呢?”
“就……相当于一个传送门吧。”花少蝶突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
他听不明白,只能摇了摇头,正想问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谁料花少蝶竟起身往外走去,小竹正快步而来,“王妃,侧身满头大汗,而且似有风寒之症。”
“王爷,您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么?”花少蝶突然回过身道。
白安逸皱了皱眉,“走吧。”说罢便起身三人一同到了付关雎所住的院子。
花少蝶先是上前细细的打了脉,而后又看了看她的伤口,因为昏谜付关雎并不能照顾到自己的伤口,而她所用的线也并不是缝合伤口的专用线,所以情况便成现在这样花少蝶也并不奇怪。
“去烧水,我要重新缝合伤口。”花少蝶转身吩咐道。
小竹应声而去,白安逸凑近看了看,“这个方法倒是新奇。”
正在缝合伤口时,付关雎疼醒过来,颤着声音道:“花少蝶,你这个贱人为何要害我?”
“救了你还废话多?”花少蝶冷哼一声,而后吩咐白安逸道:“把我医药箱里那个药包拿出来捂住她的嘴,听着烦。”
白安逸拿着医药包近前来,付关雎梨花带雨道:“王爷,您竟如此狠心么?”
“磨蹭什么呢,捂住啊,别让她废话。”花少蝶抽出空教训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缝合的认真无比的女人,也觉得付关雎有些吵,转身便捂住了她的嘴,她唔唔了几声便晕了过去。
花少蝶缝合完伤口,退了几步擦了擦汗,感叹自己技术并未退步,便得意道:“完美的艺术品。”
白安逸不说话,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