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太子一出怡亲王府就直奔御书房而去,皇上正在批改奏章。
“什么事?”皇帝头也不回的问道,因为怡亲王的死,最近很多奏章都是关于重新立亲王的事,忙的头都大了。
“父皇,是关于怡亲王的,儿臣以为,怡亲王已经战死,膝下又无子嗣,理当收回怡亲王府,赏给那些为国家建功立业的人。”夜玺拱手,说的振振有词。
“万万不可,父皇,把宅子收回,让怡亲王妃怎么活,况且,怡亲王是为了我们国家献身,难道我们连他的妻儿都不能照顾好,还何谈治国之道。”夜亭刚经过御书房门前时就听到太子的话,连忙推门而入,连向皇上请安的话都忘记了。
“三弟,御书房是你说进就进的,父皇同意了么?怎么,跟着怡亲王久了,连这点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
夜玺看着进来的夜亭,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意他的突然出现。
经过夜玺‘提醒’,夜亭才又连忙准备向皇帝请安。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不必了,“这件事朕会考虑的,你们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夜玺行礼道。
“父皇,可是……”“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时候不早了,我们不要打扰父皇休息。”夜亭还有什么话要说,被夜玺连忙拉出了御书房。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为我们国家着想,怡亲王死了,本宫也很难过,只是这人死了,那么大的宅子不住着也是浪费,你说是吧?”说完不等夜亭回话,夜玺就先行离开,只是那轻快的步子,看着一点儿也没有难过的样子。
两天后,三皇子府。
“主子,怡亲王妃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离怡亲王府。”手下来报,夜亭很诧异,“皇上还没有答应,这件事怎么就传到了怡亲王妃耳朵里了。”
“那还用想,肯定是太子搞得鬼。”手下人想也不想的答道。
偏偏夜亭现在很忙,脱不开身,不然就去找她了,对手下说道,“你去怡亲王妃那,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属下告退。”夜亭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等手头的事忙完了,也应该去看看她的。
花府。
“沐夫人,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是我家,我爹呢?”花少蝶站在门外,双手抱胸而立,对着面前的沐云沉声道。
今天一大早宝儿就在街上听到了关于她的消息,说她把王爷克死了,她自己还霸占着那么大个宅子不放,各种难听的话都有。
宝儿向她转述这些话的时候还忍不住的爆了两句粗口,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天理造的谣。
“少蝶啊!我知道你因为怡亲王不在的事很伤心,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哪哪儿都在传你的事情,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敢让你进来,老爷出去办事了,站在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一同意,我立马不拦着。”沐云假惺惺的作态,边说还边指挥着管家把门关上,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晦气两字。
“夫人,要不我们打进去吧,”宝儿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对着花少蝶气岔岔的说,边说还边准备动手。
“宝儿,何必在给自己添堵呢,走吧,回我们家,自己的家。”花少蝶安慰完宝儿,指挥下人们把行李拿着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房子谁没有似的,早在她做生意挣到钱的时候,就给自己置办了一处房产,没想到现在正好用上了。
“可是,夫人……”宝儿欲言又止,夫人心里的苦她都明白,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不露出来让她们担心。
“好啦,宝儿,走吧,没事的。”花少蝶牵着她的手走在队伍前边儿。
宝儿感受着那双那微微颤抖的手,用力的回握住,暗自下决心,夫人,放心,只要宝儿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护你一生周全。
“哎哟,少蝶啊,你怎么到这儿住来了,走走走,跟爹回家。”
花玉宇刚回到家就听到沐云不让花少蝶进屋的消息,还没顾得上休息就连忙赶了过来。
“爹,女儿不想回去,在这里就挺好的。”花少蝶漫不经心为老爹倒了杯茶,却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女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唉!”花玉宇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心疼的紧,可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劝起。
“爹,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回去,可是你知道吗?我花少蝶最讨厌别人在背后嚼舌根,我回去了,指不定多少人又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花少蝶看着自家老爹心疼的样子,安慰道,她何尝不想回家,可是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回去了。
先不说大到沐夫人,小到府上的小厮,估计都会说她花少蝶是个天生的克夫命,说她倒不打紧,只是每次一听到怡亲王三个字,心里都忍不住的悲痛,白安逸,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人。
“女儿啊,苦了你了!”花玉宇自顾自的将面前的杯子也倒满酒,两人就这样你一钟我一盏的喝着,谁也没再说话。
两人喝完的时候已经夜深,花父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花少蝶命人将他送往花府休息,喝了那么多酒,自己却全无醉意,又就着清风,一个人在月下独酌。
“王妃,你这样折腾自己也不是个办法。”
夜亭赶到的时候,花少蝶面前的桌子上脚下已经摆满了空的酒坛,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连忙过去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扔到远处。
“夜亭,你说他怎么就一个人走了呢?他答应过我的,会平安回来。”花少蝶没有意外他的做法,忽地抬眼问道。
月下她的眼睛没有因为喝酒而迷离,却格外的清亮,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夜亭忽然觉得嗓子发干,没有回答她的话,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两人就这么望着月亮。
“夜亭,我要去接他回家。”晌久,花少蝶朱唇轻启。
“王妃,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长途跋涉,更何况边疆是那么偏远的地方,等你身体恢复好再说。”夜亭望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几天未见,她就已经憔悴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