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默然,白安逸双眼赤红,满身冽气,手持剑柄,愤怒犹如实质透过空气,一步一步向花染欢走去。
看着临死都不知悔改的花染欢,白安逸挥手刺剑,向花染欢刺去。
只见花染欢双目暮然瞪大,手扶伤口,软软的趴在地上,看着满是愤怒的白安逸,笑的张扬,声音断断续续的对白安逸说,“一命、换一命,我、咳咳……不亏,我诅咒你们……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言语间,最后一直叨叨着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像是回光返照,喊完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人便已然没了气息。
看着已经咽气的花染欢,白安逸快步的走直她的身旁,抱起在她身后的幼小的婴儿,看着刚出生皱巴巴的孩子,不哭不闹,脸色青紫,白安逸将手颤颤巍巍的放在婴儿的鼻翼之下,依然全无气息。
白安逸顿时跌坐在地,满是怜爱的看着死去的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安逸轻轻的把孩子拥入怀里,将头放进自己的脖颈处。满是幻想,若是孩子还活着,该有多好。
另一边,花少蝶因为刚刚生产的原故,已然昏死过去。
只见她满头青丝被汗水打湿,满脸苍白,整个人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因先前王怜之事,花少蝶本就动了胎气,虽把孩子生下,到底伤了身子,稍不注意只怕以后还是苦了自己。
因为刚刚生产没多久,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四处飘散,白安逸坐在花少蝶床沿,闻着满室的血腥味,心疼的看着花少蝶,十指紧握着花少蝶的手,手不停的来回抚摸她的面颊,生怕一个不注意伊人便不在了。
次日清晨
花少蝶幽幽转醒,睁眼直直的看着绣艺精致的床纱,半响才回过神来,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
缓缓的扭头,花少蝶看着卧在床沿的白安逸,睡梦中的白安逸眉头紧皱,睡的十分不安稳,整个人牢牢的抓住花少蝶的手,十指紧握,生怕一个不注意花少蝶就不见了。
花少蝶缓慢的抬手放在白安逸的眉心,不过片刻,白安逸便被惊醒,连忙看向花少蝶,看着已然转醒的花少蝶,不由松了一口气。
连忙立起身子,关切的看着花少蝶,问,“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朕帮你唤太医来,你不要瞎动……”
花少蝶看着眼前面色纯粹担心自己的人,不由打起精神轻轻一笑,对慌乱无主的白安逸说,“妾身无事,皇上不如扶臣妾躺一会儿。”
听闻,白安逸一手扶起花少蝶,一手立起枕头,轻轻的将花少蝶放在床头。自己又复坐下。
两相顾无言,不由相识而笑,花少蝶看着真真关切自己的白安逸,对他说,“皇上莫要忧心,不要担心妾身,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去鬼门关走一趟,现下妾身没事,皇上就不要皱眉了。”
白安逸看着强打起精神的花少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对她说道,“朕何故不知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游走一趟。”便说便把花少蝶拥入怀里,轻轻的拍打,轻声道:“还好你没事。”
花少蝶略觉奇怪,却也乖觉的躺在白安逸的怀里,只道他是被女人生孩子的场面所吓到。
所以抬头看着他,假意调笑道,“皇上莫不是被妇人生子的场面所吓到了,妾身知道,皇上乃是第一次看见妇人生产的场景,略有迟疑也乃正常。”
白安逸看着侃侃而谈的花少蝶,想起已经去世的孩儿,惨淡一笑,掩饰的对花少蝶说,“寻常妇人生子,与朕何干。昨个儿,一盆盆血水来来回回,源源不止的进进出出,朕可不得担心你,本来上次之事后你身子就弱,若你出了什么事,我该当如何?”
花少蝶看着略有怪异的白安逸,却不去细想,只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被吓到了,不由安抚的对着他微笑。
两人相互叙说,气氛倒也是和谐。不一会儿,花少蝶便掩手打了个盹儿,白安逸见状,不由轻扶起花少蝶,让她轻轻躺下,对她说到,“睡吧!”一副不走陪她的样子。
花少蝶乖乖的看着白安逸,对他说道,“皇上还是去歇歇吧,妾身没事,若有事,会有婢女去通知皇上的。”
看着不为所动的白安逸,花少蝶有继续说道,“而且皇上如此衣冠不整,不寐不休,待妾身好了,皇上可别倒下了,如此这般,这天下人可得又要说我这妖后魅惑皇上了,皇上也不为妾身想想,而且,皇上乃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为了妾身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白安逸见花少蝶坚持,便妥协道,“朕待会儿等你睡着之后在走,醒了之后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思,仔细自己的身子。”
说完,手提被子给花少蝶盖了个严严实实。
花少蝶低声应答,“皇上放心吧,妾身会注意自己的身子的。”说完,花少蝶对白安逸微微一笑,即使在病中,也有着一种软弱之美。
说完,整个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白安逸看着沉睡的人,吩咐道,“都把嘴巴给我放紧了,若让娘娘知道孩子的事……”剩下的话,不言而喻。婢子们通通福礼称是。
一觉醒来,花少蝶只觉恢复了些精神,唤来宝儿扶起自己,还未开口说话,便听见婢子请安的声音,话音未落,便见白安逸来到了殿内。
花少蝶看着白安逸对他说道,“皇上可休息好了,平日里也不见皇上来我这里来的这般勤快,莫不是皇上不是为了妾身,而是为了孩子?”
白安逸一楞,忽而一笑,宠溺说道,“瞎说”
花少蝶想到孩子,说道,“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未见过孩子,不知是男孩女孩。宝儿,去抱孩子过来瞧瞧。”
寂静。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花少蝶见状,不由看向白安逸,希望他能说出孩子安好的消息,却只听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唯有最后一声已不在人世,听的分外清晰。
霎时,只觉天地都失了颜色。一阵头晕目眩,只见花少蝶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