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我们下次再相商吧。”白安逸向夜亭点头示意道。
花少蝶看着二人来回扫了一眼,“你们接着说吧,我等会儿再来。”说着便转身要走。
白安逸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道:“刚好有事想问问你的意见,亭王兄也一起来。”
初秋的天,也不能算得上凉爽,怡亲王府的湖心亭内,三人正相坐烹茶,岸边的树叶摇摇晃晃的飘落在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
花少蝶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花园,暗道付关雎应该早就走了,不然他们刚刚过来时应该会看见。
“少蝶,你想什么呢?”白安逸伸手在花少蝶面前晃了晃。
“啊,你说什么?”花少蝶回过神,不好意思的问道。
白安逸与夜亭皆是一笑,“我说,今日太子在殿前请旨,说要娶你妹妹为妃。”
“什么?”花少蝶惊愕不己,“可是太子殿下早有正妃,何况花柒欢她……”
“太子妃早被废了……”夜亭插话道。
花少蝶眨了眨眼,这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子妃什么时候被废的,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你现在过的跟着隐士一样,你上次去花府也是一个月前了,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白安逸拍了拍她的头道。
夜亭拿起茶壶为花少蝶续了一杯茶,“看样子,父皇也是会同意的,毕竟花府背后毫无势力,最大的隐患便是怡亲王府。”
花少蝶摆了摆手,“还有一件事,刚刚付关雎说让我跟你求情,也一并说说是什么回事吧?”
“说什么,尚书府实在是太过大胆,手都敢伸到我怡亲王府来,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罢了。”白安逸面色未变,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很好一般。
虽然花少蝶不曾关心过朝事,可是身在京城总是会有些消息流入她的耳中,比如因为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皇上现在最看不得贪腐之事,又比如前段时间有个官员被抓贪腐,己是全家流放。
“原来如此。”花少蝶故做高深的点了点头。
白安逸无奈的笑了笑道:“你妹妹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有所觉了?”
“是啊。”花少蝶点了点头,“说来也是我的过错,初夏时节我带花柒欢去参加过一个宴会,那时太子见过她一舞,好像便对她感兴趣了。”
“居然隔了这么久,他才废了太子妃,想来也是谋划许久。”夜亭皱眉道。
可是为什么呢,太子妃己嫁太子许久,素有贤名,此时突然娶一个籍籍无名的花柒欢,他完全得不到任何助力。
“太子殿下在示弱?”花少蝶盘算许久,只能想出这个答案。
白安逸与夜亭面面相觑,“可能真是你说得那般,太子妃被废,找的由头是多年无所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她,恐怕太子打得正是这个算盘。”
“恐怕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又到了初秋,恐怕过不了多久,边关就得下雪,到了这个时节又是多事之秋。”花少蝶拿起茶杯喝下去后道。
两人沉默许久夜亭长叹一声,“难道今年太子还会带兵去边关?”
“去年,他边关守城,皇上早己把凉州守军给了他。”白安逸暗自盘算道,“若是……”
夜亭摇了摇头,“不会吧……”
“只能当我想多了吧。”白安逸皱了皱眉道。
花少蝶来回扫了二人眼,“你们俩打什么哑迷呢?”
“没什么,睢侧妃的事情,是没有希望了,今日皇上己下旨令其全家流放,付关雎己嫁出府,可免于流放之苦。”白安逸神色淡然道。
她笑了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想求情吧?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自己贪腐,无论是谁举报都是一样的,到了皇上手里,谁去求情都没用。”白安逸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
付尚书一家流放,都是对他的宽容,自从他查出,毒死他母亲的毒药来自尚书府,而后又经历了花少蝶中毒一事,把付家上下屠尽满门的心都有了。
当然最终他没有这么做,只不过现在京城全盯着他这个异姓亲王,若是他的动作太大,恐怕白大将军府也会受到牵连。
花少蝶笑了笑不再应声,而后抬头远望了一眼天空,“今年的秋天,似乎特别的凉。”
家中有人出嫁,花少蝶于情于理,都得过来帮忖一把,何况花柒欢嫁的还是太子,夜玺以正礼迎娶花柒欢,对她的喜爱可见一斑。
当然,花少蝶就算到了花府,也是日日懒在老夫人院里,自从老夫人知道花柒欢要嫁给夜玺之后,便越发的不待见她了。
不过花柒欢自此后身价水涨船高,也没有来给她请过安。
“蝶儿,还是你好啊,总是知道要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的。”老夫人拉着花少蝶的手,笑得很是慈祥。
花少蝶不由的好笑,“祖母若是愿意,蝶儿愿意天天陪在祖母左右。”
“那可不行,若是到时候怡亲王来找我要人可怎么办呢?”老夫人呵呵的笑抬头似乎看见沐云快步而来,顿时脸色微变。
花少蝶感觉气氛不对,抬头一看,沐云己近在眼前,只见她穿得很是喜气,得意洋洋的行了个礼后道:“母亲,这婚期就在眼前了,这花府在族地的礼客名单还没有,不知母亲可否拟一份?”
“我年纪大了,族地的礼客大多都记不清了,你让宇儿给你拟吧。”老夫人甩了甩手道。
可是就连花少蝶都知道,花玉宇己经烟花之地宿醉花柳多日,现在更是没有一点想要回来的意思。
“可是相公他……”沐云对于他不回来己见怪不怪,若是此时派人去把他叫回来,她定是要背上一个小气的名声。
老夫人冷笑一声,“连自己的相公都管不住,还能指望你成什么事?”
花少蝶摇了摇头,这种封建之毒真的恐怖,一时心内不由感叹,感觉沐云也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