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依旧淡淡的飘着,龙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夜亭立刻转身,进去扶起皇帝为他拍了拍背,而后为他顺气。
花少蝶向前探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己经发青,她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安逸拉住。
“快宣太医。”白安逸突然出声,打断皇后的神思。
而一边的小太监,则快速的冲了出去,御医也大多都在偏殿候着,不过眨眼的功夫,小太监就带着一大票的御医冲进殿内。
御医们进来时,皇帝还是在咳嗽,为首的院判快速上前几步,打开银针包直接为他扎了几针,这时皇帝的咳嗽才缓和下来。
皇帝本人也因为咳嗽的脱力而晕睡了过去,花少蝶站在一旁听着那些御医报告病情情况,反正大多都是不好的说法。
“去把我在江湖上请的那些神医叫进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皇后突然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一般。
亭王皱着眉,最终还没有阻止她,连日来那些所谓的江湖神医,根本没有起到任何做用,反而整天在宫内横行,甚至于有的还调戏宫女,被夜亭抓起来仗责五十之后,把调戏宫女那人赶出了宫,这件事情才算是平息。
与御医统一制式的衣服不同,江湖上的人穿衣服总是随意许多,呼啦啦一大片人,大多数都穿着五颜六色的绸缎,看着很是奇怪。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亭王。”那此江湖人士呼啦啦一大片行过礼之后,便围过去细细查看皇帝的病情。
花少蝶不由得心下失笑,这些所谓江湖人士大多都是来混吃混喝的吧?
此时的花少蝶只希望皇后能够开恩,让她快些回去,毕竟皇帝的病情到底如何,却是与她无甚关系的。
花少蝶站在白安逸身体,直起腰偷偷的打了呵欠,打眼间却看一个男子,正拿着不知何物向皇帝扎去。
她立刻大喝一声,“你在做什么?”而后从腰间抽出一块玉佩,打落那人的暗器。
花少蝶的声音很大,在场众人的目光皆是向她看去,花少蝶皱着眉,上前几步抓住那人的手,他手里的银针还被握在手里,“我只是想为皇上扎针而己。”
“皇帝玉体,岂你们可以随意扎针的,所有的诊治方法,都得经过院判同意,你这般随意下针,可是要谋害皇上?”白安逸面无表情,虽然是在说那江湖人士,可是眼睛却一直是看着皇后的。
皇后轻咳一声,“此次确实是……”
“既然皇后娘娘己经请了江湖神医来,那么臣妇等告退了。”花少蝶笑了笑道,低头福了一礼,转身便走。
夜亭正想说些什么,白安逸点了点头,“臣也先行告退,以免影响神医。”
出了宫门,白安逸快步追上花少蝶,低声道:“情况如何?”
“此处人多眼杂,我们回去再说。”花少蝶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低声道。
两人回到怡亲王府时,己是傍晚,夏风习习水榭外的荷花早己开放,伴着夏风带来一丝丝的清香。
花少蝶长叹一声,仰头喝下一大杯茶,白安逸拿起杯子又为他倒了一杯,“刚刚在皇宫,你看皇上的情况如何?”
“亭王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花少蝶不答反问。
白安逸定定的看着她,“现在朝中局势未明,桦王手里有重兵,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
“所以他是希望皇帝醒过来么?”花少蝶笑了笑道。
“这是必然。”白安逸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想必是己经有办法为皇上诊病了。”
“皇帝现在的病,说严重也严重,若是再不去诊治,也日撑不过半个月,说不严重也不严重,若是真的去治,再撑着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花少蝶信心满满,可是她却不太想为皇帝诊病。
白安逸伸手拉着她,“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
“只怕中间会有人从中做梗。”花少蝶眉头轻蹙,一脸担忧。
白安逸当然明白她说得是谁,若是皇上死了,无论有没有留下圣旨,说把皇位传给谁,桦王只需要一场宫变,便可以接手这个朝庭,到时候太子与桦王也许又是一场乱斗。
但最重要,他们现在也只是想解决夜亭这个绊脚石,毕竟夜亭在朝中甚有声望,又有白安逸的支持,近日来皇帝也只让他一人侍疾,其中意思,是个人都能明白。
“哼,今日殿内,皇后明知我医术如何,还是睁眼说瞎话,说不能相信我的医术,说明宫中情况确实有鬼,她一定会阻止我进宫为皇上诊病的。”花少蝶皱着眉回想今日皇后的表现。
明明一年前,她还为采薇看过病,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医术,今日说不相信医术之事,恐怕也只是怕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败漏罢了。
“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宫治病,那是否可以暗中……?”白安逸此时脑中己经在想如何能够暗中把花少蝶弄进宫内。
“不行,皇后认识我,若是我待在宫中,一日两日也许可以,但是时间长了,那是绝对不行的。”花少蝶立刻打断他的思路。
她放下杯子,轻轻的敲敲桌面,“不如反其道行之。”
“什么意思?”白安逸皱着眉看向她道。
“既然我们不能进去,不如把皇上偷出来如何?”花少蝶说得这个方法,未免有些太过惊世骇俗,白安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半晌,他才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把皇上偷出来,那宫中怎么办?”
“宫中有人想要皇上死,那么药物与殿内的情况定是处处玄机,若是让我进宫,纵然能为他看病,但到时候也是束手束脚,但若是反着来,那就不一样了,只要把皇上换出几日,治得差不多我们又送回去,那定是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的。”花少蝶笑了笑道。
“怎么可能不被看出来?”白安逸立刻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