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自己有错的白安逸乖乖的躺在床上,转头看着在床前忙来忙去的花少蝶,低声道:“也许就这样了。”
花少蝶回过头看着他,“什么?”
白安逸立刻讨好的看着她,“没有什么。”
“哦,你内伤很重,最近还是卧床休息为妙。”说完,花少蝶开出个方子,转身招来珠儿,“去给王爷煎药。”
因为跟着花少蝶很久,珠儿和宝儿也懂了些药理,看到那方子之后,珠儿的表情变了三变,“这个方子……”
“就按照这个方子去抓,王爷内伤似乎有些重。”花少蝶冷着看了一眼白安逸。
白安逸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装死人。
“你最近还是不要下床,我让珠儿给你把药煎好送过来就成。”花少蝶依旧冷着脸,吩咐了两句就要走人。
“你去哪儿?”白安逸气息有些虚弱道。
之前他打胜了仗,却又受了重伤,拖着这幅伤残的身体直接追到了江南,本以为他伪装的很好,却还是没有躲过花少蝶的眼睛。
此时的他,声音都变得有些小,配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可怜,可惜花少蝶却一向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何况此时她还生着白安逸的气,“你只需要老实吃药就行,其他的你也别管。”
见她语气冷硬,白安逸咽了咽口水,“那个,我还是个病号,你不能这么凶。”
花少蝶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珠儿端着一碗药进了门,那表情像是中了毒一般,白安逸也是大老远就闻到了苦味。
“珠儿,这药味道怎么这么重?”白安逸皱着眉道。
珠儿把药放在了床头,行了个礼之后才道:“奴婢是按照王妃的方子来抓得,不过方子上的药,确实大多都很苦。”
白安逸己经了然,花少蝶这明显是想要整他啊,可是他这个病号,却不得不老实的把药喝下去,不然花少蝶只会更生气。
之后的好几天里,白安逸都没有再见过花少蝶,若是他想出去,也会被门前的宝儿给挡住,说一句,“王爷,王妃让您近日不要出门,若是惹得王妃生气就不好了。”
此时的白安逸活像是一个被囚禁可怜女子,虽然以宝儿的武功确实拦不住他,可是若是花少蝶生了气,那后果只会更严重。
所以白安逸生生的被困在屋内五日,这五日来,每日都是珠儿送了药来,虽然每日的药都是一样的苦得难己下咽,可是花少蝶也依旧在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而改了药方。
五日后,正是夏风习习,白安逸终于被宝儿放了出来,跨过院门时就看到了花少蝶神色淡然的坐在池湖中间的凉亭之中赏景。
白安逸微微一笑,飞身而起,翩然的落在了花少蝶眼神。
可是花少蝶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呆呆的看着亭外的荷叶,未到盛夏荷叶也大多都没有开,只能些许凉风带来了荷叶带着涩味的清香。
“刚刚收到消息,皇帝己经病重。”花少蝶突然开口道。
白安逸长叹一声,“恐怕皇上病重的消息,不是今日来得吧?”
“你还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花少蝶微微一笑道。
他皱了皱眉,当初花少蝶为什么离开京城,他是心知肚明的,当时皇上只是生病,过了这几个月,皇帝的情况只会更甚。
可是他却开不了口,让花少蝶一起回京,沉默许久的白安逸静静看着她的侧颜,而后抬目望向院外远处的青山,“不如你留在江南,待事情完了,我再回来接你。”
“你还能回来么?”花少蝶微笑着道。
此去定是夺嫡之争,情况未明,前路凶险他也不想带着花少蝶去陷入险境,而面对她这样一句,你还会回来么?他却回答不出来,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呢?也许回来时就是一抹黄土而己吧。
“我……”白安逸吞吞吐吐,想不出来一个好的答案。
花少蝶豁然站起身,“若是此事结束,你会回来么?”
若是成,前路也许富贵,若是不成那便是烟消去散,世间再无此人,谁又敢保证,他能再回来呢?
花少蝶突然转身不一会儿便反身,“我和你一起去。”
他摇了摇头,“不可以,你在此处等我,京城之中太过危险,你不能回去。”
“所以你是想让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前往京城?”花少蝶忽而冷笑一声,让白安逸有些头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若是和我一起回了京,若是他们想要威胁我,抓住你不就行了?”白安逸试图让花少蝶明白他的意思。
花少蝶拽着包裹向前一步,粲然一笑道:“你若是不同我一起走,那我就一个人回去。”
白安逸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性格呢,若是她决定了的事情,九条牛都拉不回来,只能低叹一声道:“好了,我明白你别生气。”
花少蝶回过身低头看着他的手,他有一双不同于其他练武之人的手,除了藏在虎口的老茧,他的手可算得是好看,甚至还有些白嫩,不过比之花少蝶还是形成了黑白分明的对比。
“那你要与我同去么?”花少蝶静静的看着他。
阳光下的微风也带着一股温热,白安逸捏着她的手,手心里也起了一层薄汗,两人僵持许久,白安逸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既然今日你愿与我同去,以后无论生死,你都必须与我一起。”
花少蝶勾了勾嘴角,“与君同生共死。”
两人快马加鞭,跑死了好几匹马,终于在三日后回到了京城,怡亲王得胜之后没有归朝这件事情,己是引起众人的好奇心,今日白天他急奔进城,不过半日便传得几乎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知道花少蝶回了京,谢楠早就在府内等着了,花少蝶刚进府就看到了她一时有些惊异,“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