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逸脸色丝毫未变,“就只是因为这个?”
他几乎要被气笑,当然皇帝的心思他一直看得很明白,但却是因为这种原因倒是让他有些不高兴起来。
“但是现在看来,你对皇位确实是没有什么意思。”皇帝笑意依旧不减,“若是当日在城外别庄之时,你让我被玺儿的杀手射死的话,天下大乱,亭王与太子相争,你当皇帝的机会最大。”
“皇上说得没错,但臣皇位不感兴趣。”白安逸突然笑着,“曾有人对我说过,天下不是皇上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这天下每一个百姓都是组成的重要部分,若是真得天下大乱,那么百姓也是没有好日子过得。”
“你有这份心便好,如此看来,倒是朕以前小心眼了一些。”皇帝猛然的咳嗽了两声。
站在一旁未曾出声的亭王上前两步道:“父皇。”
“朕无碍,只不过是老了。”皇帝的声音之中透着无限的苍凉,都道皇帝万岁,可是又真谁是真的万寿无疆呢,不得不承认他己经老了,这天下该交给年轻人了。
皇帝似乎想起来什么当着说:“怡亲王你说,这天下交给谁才好?”
白安逸扯了扯嘴角,“太子阴冷暴虐无常,桦王胆小怕事无主见,亭王中庸之道走得很好,但他最没有背景,这些皇上想必都是考量过的。”
“是的,所以朕希望你来当他的背景。”皇帝说话实在是语出惊人,吓得白安逸都怔了怔。
亭王急急道:“父皇!”
“正如怡亲王所说,这天下啊,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我怎么可以选一个天下人不满意的君主呢?”皇帝又开始咳嗽起来,而后挥了挥手道:“朕累了,你们都可以下去了。”
月凉如水,白安逸与亭王并肩向前走,两人的身影都被拉得很长,亭王率先开口,“你自己是怎么想得?”
夜亭知道花少蝶无心权位,若白安逸现在真的一心扶他上位的话,那恐怕在此处耗费的时日定会很长。
白安逸停下脚步,侧目看着他道:“你我在沙场上并肩作战过。”
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坚定,从这一刻起,两人就毫无退路,除了上位就是死在这一条路上。
白安逸回府之后,花少蝶又为珠儿运功祛毒,早就昏睡过去了。
宝儿见他来了,行过礼之后道:“王爷,王妃让您回来之后叫醒她。”
他点了点头,“你也下去休息吧。”
当然最后白安逸是没有叫她的,清晨花少蝶一睁眼就看到白安逸的脸正对着自己不由皱了皱眉,“你什么醒的?”
“刚刚。”白安逸豁然坐起身,“昨日你想同我说什么?”
刚醒睡还有些发懵的花少蝶这才反应过来,“皇帝与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贪腐的事情?”
“不是,皇上想让我把亭王扶上位。”白安逸就这么大喇喇的说着这么严重的事情。
花少蝶惊讶的侧过头看着他道:“皇帝竟然亲自授意?”
对于此,她倒是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本来她以为皇帝那种性格会更喜欢性格阴冷雷厉风行的夜玺,可是他竟没想到,皇帝会亲自授意,让白安逸帮助亭王上位。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前去赈灾了。”白安逸拿起杯子,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的纹路道:“既然皇上亲自己授意,那么顺便给拔掉点太子殿下的爪牙,也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进入夏季之后,清晨的时候是一天之中最为凉爽,过了辰时之后,马车之中便闷热无比,花少蝶拿着湿毛巾给宝儿和珠儿两人都擦了擦汗。
宝儿刚刚为珠儿输了内力,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花少蝶皱了皱眉掀起帘子对外面道:“前面是不是就到云城了,我们去那儿停留一点时间。”
前面的白安逸点了点头,花少蝶便放下帘子回到了马车内。
这次白安逸去赈灾,带了三十万石粮食,但他并没有与大部队一起走,自己先走一步,与押送粮食的官员到江南受灾最严重的阳城汇合。
正值夏日炎炎之际,两旁树上的知了似乎都叫累了一般,树林很是安静。
白安逸摆了摆手,扶风立刻停下马车,他突然叫停马车,扶风立刻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少蝶掀起车帘,与白安逸对视一眼,而后互相点了点头。
白安逸翻身下马,上前几步砍断了一根绊马绳,谁料那绊马绳一断,两边树林里飞出来几支冷箭。
他利落的后退几步,只见一群人冲了出来道:“此树是我栽……”
花少蝶在马车里不由的笑了笑,这电视剧里的台词还真得能发生。
白安逸冷着脸,看着眼前一群人的表演,“你们要是识相让开,今日就饶你们不死。”
“哟呵,这小白脸口气还挺狂。”为首的刀疤脸说完,一群人又哄笑开来。
云县与京城很近,这山上怎么还会有山匪,这到是让花少蝶头疼了起来,若是时间再拖得久了一些,珠儿又得疼醒过来,这几日虽然他们时时为她渡着真气,但珠儿还是不可抑制的瘦了下来,整个人都脱了形。
花少蝶掀开车帘,走下马车,“你们最好还是让开,不然今日就让你们全死在这儿。”
她实在是有些暴躁起来,前世做特工的冷杀之气一放,吓得那些个大块头的山匪皆是一震,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给吓着了。
那为首的刀疤脸咳嗽了一声,壮了壮胆道:“没想到此处还有一个美人,刚好我们老大还缺一个压寨夫人。”
花少蝶冷冷一笑,“不需要了。”
话音刚落,银光飞过,那个刀疤脸应声而倒,他身后的小弟见自己大哥就这么莫明奇妙的倒了下去皆是不可置信,“你这妖女,对我二寨主施了什么法?”
“给我滚,不然今日你们全死在这儿。”花少蝶厉喝一声,白安逸都不由的侧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