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曼舞不歇,众人喝着东宫特供的酒,渐渐的神思不明起来,月近中天时,酒宴结束,李思兰也困极,花少蝶给她把了脉后,确认没有什么事情,便将李思兰的头靠在王永身上,扶着她慢吞吞的往外走。
因为几人动作较慢,出去时众人己经散去,夜玺一脸冷意的站在东宫的宫门口,“怡亲王妃,王丞相。”
“见过太子殿下。”两人齐声躬身道。
而此时的李思兰居然还未醒,夜玺关切的看了一眼,“来人,把软轿拿来,送丞相夫人出宫。”
“这恐怕使不得。”王永一脸惶恐道。
夜玺微微一笑,“这没什么使不得的,王大人莫要激动。”
软轿不一会儿便来了,两人扶着李思兰上了轿便要走,夜玺却在此时出声,“怡亲王妃慢些走。”
“太子殿下可有何事?”王永也停了下来,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夜玺。
夜玺微微一笑,“哦,有样东西要交给你,所以才叫你留下来的。”而后他抬眉看着王永,“王大人可先行离去,我与怡亲王妃事情还要再谈一会儿。”
花少蝶知道夜玺此人暴虐不堪,王永完全没必要在此时与他起正面冲突,便微微一笑道:“王大人请先行离去吧。”
王永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往外走。
见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花少蝶才回过头,“说吧,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
“本宫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夜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要递给花少蝶。
因为天色昏暗,花少蝶并未看清是什么书,但是她也未接,只笑了笑道:“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您怎么会送我东西呢?”
“本殿想送便送了。”夜玺一脸冷淡道。
花少蝶后退一步,“多谢太子殿下厚爱,但臣妾不需要。”
“这天下,敢拒绝本殿的人,还没有出世。”夜玺凑近花少蝶低下头在她耳边道。
她轻点足尖后退一丈远,“太子殿下请自重。”
“本殿如何不自重了?”夜玺又是漫不经心的稳步上前。
花少蝶暗自心惊,正想着如何应对之时,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太子殿下,臣妾可到处找您呢。”
来人正是花柒欢,虽然平日花少蝶很不待见她,不过今日她这突然出现,倒是让她少了不少的麻烦,待她轻盈的甩着步,到跟前时才像看到花少蝶一般,“姐姐怎么也会在此?”
“刚刚给王丞相的夫人诊了脉便耽误了,那么臣妾造退。”说完花少蝶便快步的离开了让她几欲窒息的东宫。
到了正午门,只见李思兰精神了许多,靠在王永怀里,急切的望向宫门方向,见花少蝶出来了,便快速的挥着手。
“你们怎么还没走?”花少蝶快步上前询问道。
李思兰轻哼一声,“相公说,你被太子殿下留下来了,怕你出事,便想这儿等着,若是真有什么事情,那也好有个照应。”
她心头一热,王永虽与她并情不多,无论是看着白安逸的面子,又或者李思兰的面子上,王永倒是真诚的在担心着她。
“多谢王大人担心,我送你们回去吧。”花少蝶拱了拱手道。
王永轻笑一声,“怎么着,也是我夫妻二人送怡亲王妃回府,怎么会成了你送我们回去呢?”
“难不成王大人,打得过小女子?”花少蝶轻笑一声,而李思兰听完她说得话,更是大笑不止。
在路上之时,花少蝶还顺便提了一嘴,她与李思兰明日要去南山寺之事,当然有花少蝶随行保护,王永是求之不得的,有时候花少蝶说话,可比他这个相公说话有用多了。
宫墙外的友情绵绵,而宫墙内则是冷风过境,冷气横生。
“太子妃,你以后不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夜玺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花柒欢在他身后沉默片刻才大声喊道:“若是我不出来,那太子殿下便要用强的么?”
“花柒欢,你在家的时候,你的父母没有告戒过你,在皇城之中,要谨言慎行么?”夜玺豁然转过身道。
她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无限的悲凉,京城之中皆是叹花家嫡女风头一时两无,可谁又知道,她只不过是花家庶女的一个替身呢?
第二的日清晨,花少蝶做了个男装打扮,到了丞相府前时,李思兰己在府前等她,见她来了,快步迎上前笑嘻嘻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可愿与小女子同游南山寺?”
“求之不得。”花少蝶笑着道。
李思兰啧啧两声,“若你真是男子,那不知要迷倒多少蝶京城的姑娘啊。”
“你说这话,可是夸张了啊,听说王丞相名满天下之时,他的夫人李姑娘也是跟着被天下人传诵了许久呢。”花少蝶笑着打趣道。
李思兰恨恨道:“若我没记错,我刚嫁给相公时,出门被人指指点点,说是配不上相公,可把我气得不行。”
“还有这等事?”花少蝶笑了笑道。
“是啊,当是有个尚书榜下捉婿,看中了相公,可是相公以在家有妻为由拒了,而后我嫁过来便有这传闻了。”李思兰掰着手指,细数着王丞相多年以来的罪行。
王永刚下朝,便见两人在府前数落,不由的轻叹一声,自己的面子似乎也保不住了, “夫人,说我什么呢?”
李思兰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在人后说相公坏话,居然被当场抓住,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我们刚刚在说等会儿在南山寺给你求一支平安签。”
“那便要多谢夫人,不过是初一,南山寺的人必不会少,你们还是快些去吧。”王永看了看头上的日头提醒道。
李思兰点了点头,快步的上了马车,“我们快些走吧。”
花少蝶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车,回身向王永拱了拱手,“傍晚时分便把你夫人原样送回。”
王永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拱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