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两味草药的?”坐堂的猛然站了起来,用惊疑的目光盯着荆奴。
荆奴本是随口而言,没想到引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他迟疑了一下:“我是听耿老汉说的,怎么啦?”
“你们见过我爹?”坐堂的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
若曦走过来,简单讲述了一下溪山赠药的经过。
坐堂的忙深施一礼:“恩人,那快请上座。我叫耿明,懂些医术,一直在双集镇谋生,不想今日遇到了恩人。”
荆奴也猛然间想到了这码事:“对,你爹说过,假如在双集镇遇到你,让我们给你带个平安,没想到你在这儿啊。”
“好,既然是恩人到了。这个主我做了,五十两银子,这可是我最大的权限,恩人们不要嫌少。”耿明伸手就要从抽屉的里面取银子。
曲天灿急忙制止道:“既然你是熟人的儿子,我们怎么能收钱?这蜈蚣留在我们身边也没有用,送给你吧。”
“不行,不行。”耿明连连摇头,坚持将银子取了出来。
二人推辞不下。
丁妮跳过来取了二十两银子:“别争了,我们就收个成本费就可以了。你可以把这个大蜈蚣放到显眼处,让来参观的人交银子,几天就收回本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耿明也乐了。
恰好到了正午时分,耿明吩咐伙计看好店:“恩人,我请诸位到酒楼坐坐,聊表谢意。”
“我们请客。”荆奴又争了一阵后,拗不过耿明,五个人到了一家酒楼上,要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耿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里的百姓都怪怪的,不怎么爱说话呢?”曲天灿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耿明举着酒杯,叹了口气:“你们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吗?这个镇子上很少有少年孩子。”
嗯?经耿明这么一提醒,曲天灿拍案道:“你不说,我们还真没有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呢?”
耿明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这个镇子上的十五岁以下的人,几乎在三年之间全部都失踪了。”
啊?若曦惊叫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耿明又是一声长叹:“我们双集镇一直以来都是风调雨顺。可就在三年前,开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旱。田地中颗粒无收,百姓们苦不堪言,他们纷纷出来向天跪拜求雨。
忽然,天上乌云密布,有三道黑光像闪电一样划过,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天空中出现了三个龙形,金光闪忽的落到了镇西姚家沟的地方。
从此以后,姚家沟就改名叫落龙沟了。
但奇怪的是,乌云布了很长时间,却没有落下一滴雨。
当云散去后,镇子里的孩子全都不见了。”
是妖怪吧!
若曦听过曲天灿的经历后,深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特别是她想到了阴槐太岁的样子后,语气更为坚定。
曲天灿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兴许还是个吃小孩子的妖怪。”
“不会是它吧?丁妮脑海中浮现了柜台上躺着的大蜈蚣,“看来这妖怪也不甚厉害,死得这么惨。”
耿明确摇了摇头:“不太像。自那次丢了孩子后,双集镇就总受到镇西迎仙寨的骚扰。他们攻入镇子中,专掳十五岁以下的人,掳到后就撤。被掳走的人一去不返,生死不明。我们怀疑所有这些都是迎仙寨的人干的。因此,城门口便加强了防备,对进城的人严加盘查。就怕有迎仙寨的人混入城中。”
原来是这样。
曲天灿心中的疑问解除了,但心中又产生出另外一个疑问。迎仙寨的人为什么要掳年轻人?掳去后做什么?
耿明却道:“各位,出了镇子一定要奔东去,千万不要西行。东边也有一个寨子叫集军寨。寨主傅东成是一个侠肝义胆的人。”
曲天灿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正欲东行。”
辞别了耿明后,四人东行,出了双集镇。
大家心中轻松了不少,城中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从早晨出发,一直走到午后,四人到了集军寨。
还未至寨门口,寨门便已大开。
从寨中涌出了一彪人马,军容整齐,战马嘶鸣,旌旗招展。
为首的骑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头戴金盔,身披铁甲,手持一杆开山刀,威风凛凛。
下手处一人,骑一匹黄马,银盔素甲,使一对铜锤。
军兵们身披蓝色号坎,一字排开。
军队中,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傅”字。
“来者何人?”傅东成一催战马,来到四人面前。
曲天灿急忙上前拱手施礼:“请问您就是傅寨主吗?”
“正是。”傅东成将手中的大刀一挥,“你们是什么人?”
曲天灿没有回答,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这是集虎堂金老堂主托我们带的信,请过目。”
一听到金老堂主的来信,傅东成急忙挂上大刀,跳下战马,亲手接过来信,草草的看了一遍,哈哈大笑:“误会。我听到探报后,还以为你们是迎仙寨派来的人呢,请进寨详叙。”
四人被迎入寨中,上茶的上茶,摆酒的摆酒,好不热情。
落座后,傅东成叹息道:“想不到金老堂主遭此横难,可悲,可叹啊。多亏你们出手相救,真是侠义所为,傅某钦佩之至!”
“哪里,哪里。”曲天灿一抱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之常情,何足挂齿。对了,傅寨主,刚才你说怀疑我们是迎仙寨的人,难道你们与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听曲天灿这么一问,傅东成面带羞惭的笑了笑:“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原来迎仙寨并不叫做迎仙寨。我们两个寨子分布在双集镇的东西两侧,我们寨叫上集军寨,迎仙寨叫下集军寨。我们两个寨子的兵俑,基本上都来自周边镇上的平民自发形成的武装组织,用于维护镇中的稳定和安全。可就在三年前,下集军寨的老寨主去世,新寨主孙哲成执掌了兵马后,便违背了我们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