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欧阳风宁看出了对方的窘迫,“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们打的是楚国,和你们吴越国毫不相干,但你们却出兵救援楚国。开战许久,我们也互有伤亡,这场战争时间拉得越长,对两个国家的伤害也就越大。不如这样,我现在摆下一阵,假如你们能破了此阵,我们便退兵,从此不和吴越国和楚国开战。假如你们根本不识此阵,或者破不了此阵,你们便退兵,我们继续攻打楚国。一阵赌输赢,你看如何?”
邝络忠自认为颇熟兵法,对阵法的研究也很多,他觉得这倒是一个可以速战速决的好方法。他点了点头:“好,但我们必须要先看阵。”
“那是自然。”欧阳风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带马头,前面带路。
邝络忠紧跟其后,来到距离富春山四十里外的空旷处。只见吴国的十万大军已将正式排开。
从远处看,此阵气势恢宏,从近处看杀气腾腾。
邝络忠骑马围着大阵跑了两圈,大脑中迅速的闪着平生所学的阵法,可没一个能对得上此阵的。
从外观上看,好像是八卦阴阳阵,但又不完全一样。
他百思不得其解,额头上渐渐的渗出了冷汗。
“此阵我已认出,现在就可以派将冲阵吗?”
欧阳风宁闻言吃了一惊,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可以,当然可以。假如今日破了此阵,我们明日一早就撤兵。”
“一言为定!”二人在马上击了掌后各自回归本队。
回到大营后,邝络忠满面愁容。他本想走个捷径,没想到却惹了一身麻烦。
自己刚刚建立起的军事优势即将会因无法破此大阵而损失殆尽,现在连人家的阵名都说不出,更谈不上冲阵和破阵了。
反悔吧,并非大丈夫所为;不反悔吧,又无计可施。
邝络忠这一下可犯了难,他知道自己即将为自负而付出代价。
“怎么啦?邝元帅,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曲天灿急切的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想问的问题。邝络忠便将一阵赌输赢的事讲了出来。
紫貂堂堂主尹清泽听到这个后,立刻来了精神:“邝元帅,你能将此阵画出来吗?”
邝络忠吃了一惊,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对阵法有所研究,忙点了点头,命人拿出纸笔,在上面将这个阵法画了出来。
尹清泽只看到尹清泽收笔之时,便一眼认出了此阵。
“此乃阴阳八卦子母阵,是由三国时武侯诸葛亮的八阵图演化而来的。它不同于普通的九宫八卦阵,其变化要多得多,但万变不离其宗。我曾经拜师学过,此阵极为易破。”
邝络忠立时眼前一亮,站起身给尹清泽深施了一礼:“先生如能破阵,真是吴越国之大幸啊。”
“我只能试试,因为我并没有观阵,不知他们是否又变换了什么。”尹清泽并不敢随意夸下海口。
即使这样,邝络忠仍然表现得很兴奋,他激动的说:“那就劳烦先生辛苦一趟,需要多少兵马?”
尹清泽笑了笑:“只需两万人,多了也是浪费。我只带乔激啼、樊超奇、吴世召和傅西风去。看我们的火箭射出为信号,你们从我们冲入阵的反方向冲入,到中原台会合,此阵必破。切记,不见火箭信号,千万不可闯阵。”
邝络忠点头答应的,心中狂喜不已。
五人带着大队人马出发了。
邝络忠和众人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了整整的一天,可仍然没有见到阵中有什么信号,他有些坐不住了,来回在帐中踱步。
到了深夜,阵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所有的人都无心睡眠,正在这时,忽然有军士报说帐外有四个人来访。
丁妮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一抖:“我爹来了。”
丁妮猜的没错,来的这四个人正是他的父亲丁顶苍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白恭帝、尤模可,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师弟尉迟辽公。
还没等邝络忠起身迎出时,丁顶苍便带着三人闯入帐中:“死丫头在哪?丁妮在哪?快滚出来!”
邝络忠间来的这四人相貌不俗,忙打岔道:“丁姑娘就在帐中。”他一回头,帐中哪里还有丁妮的影子?
符轩照、秦攻客、梁公聚、马提云和南宫驰、南宫朴慌忙迎了过来:“三位门主,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掐算日子是明天上午到,怎么今夜便到了?”
丁顶苍气得胡子撅起多高,急道:“锥烈明火放出的那天,我们四人日夜兼程赶来,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当我们行至明鸾堂时看到了你们的飞鸽传书后才知道,原来是这死丫头乱用锥烈明火,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通过他们之间的对话,邝络忠清晰的判断出眼前的这位目光炯炯的老人便是朱雀门的门主,丁妮的父亲丁顶苍,忙上前施礼:“老英雄,莫要错怪了丁姑娘。她义薄云天,吴国伐楚,造成黎民涂炭,我王大义,发兵救援……”
还没等邝络忠把话说完,丁顶苍便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言语:“你们两国交战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我们这些人想参军的话,凭借这身功夫早已坐到将军元帅的位置,可我们就愿意混迹于江湖,做些小买卖度日谋生。所以我今天来此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处罚不肖女丁妮。第二个就是把朱雀门的人全部带走,我们是绝对不会干预战争的。”
“符兄,十二堂现在来了多少人?”丁顶苍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帅位之上。邝络忠只好命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
符轩照上前施礼:“目前只差引凤堂的栗觉斋,青雀堂的田节忠和金鸠堂的屈金海三人,由于离此太远,还尚未赶到,其余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丁顶苍环顾了一下大帐。
符轩照一看,实在是瞒不过了:“有五位堂主白天去破阵去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