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用目光瞥了容雪柔一眼:“好说,好说。我们告辞了。”
说完话,他转身就要离开。
裴林枭急忙率众尾随:“我送送二位王子吧。”
“不,不用了。”耶律倍的脸上一红,“让容姑娘送我们就可以了。”
容雪柔站在一旁把嘴一撇:“我们又没有请你们来,凭什么送你们?”
曲天灿忙过来给容雪柔使了一个眼色:“这样吧,我们一同送送你们。”
出了大门,耶律兄弟走得很慢,总是想找机会挪到容雪柔的身边,可容雪柔却故意躲到曲天灿的身后,搞得二人站也不是,行也不是。
正在这时,若曦却突然脸色大变,她紧张地拉住了曲天灿的手:“天灿,快,做好战斗准备。”
“怎么了?”曲天灿低头一看,发现若曦腰间的移斗穿索竟然出现了剧烈的抖动。
曲天灿大声顺道:“所有的人都退回裴府,快!”
听到声音的裴林枭一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看到曲天灿已经拔出了冥府弓斩,幽蓝色的刀锋发出了夺人心魄的寒光。
柳烈知道来了强敌,他急忙伸手拉住裴月茹的胳膊,转头对裴林枭道:“裴大人,快随我来!”
二人稀里糊涂地随着柳烈进入府门。
与此同时,丁妮等人也都纷纷地亮出了兵器。
看到容雪柔绰枪在手,耶律德光也把圆眼一瞪:“我们来此可是没有歹意,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他的话音未了,不知从哪里突然间蹿出来了一只拂天狼,双眼冒着绿光,恶狠狠的扑向耶律德光。
四周,嚎叫声此起彼伏,无数只独脚兽和拂天狼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
耶律德光来不及多想,他把手中的金刀一挥,正砍在狼头之上,但拂天狼根本就不在乎这一刀,被砍倒在地上之后,头上连个血滴都没有,它一骨碌身儿从地上翻起又扑向了耶律德光。
耶律德光从小就和父亲学习武艺,大小阵仗也参加了不少,但他却从未见过像这种刀枪不入的家伙,立时傻了眼。
噗!花枪的枪尖儿穿哽而出,扑向耶律德光的这只拂天狼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上,鲜血喷了一地。
容雪柔把枪头拔出,轻篾的望了望耶律德光,随手又是一枪,刺死一只扑过来的独脚兽。
啊!耶律德光立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再看曲天灿等人,各个奋勇,刀枪并举,拂天狼和独脚 兽的尸体如被拍死的苍蝇一样噼里啪啦的倒在地上一大片。
“快,快躲进裴府。”看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大王子和二王子,容雪柔急得直跺脚,她舞动花枪,护送着两个人退回到裴府大门处。
柳烈此时正挺着方天画戟从门内冲出:“雪柔,你没受伤吧?”容雪柔哼了一声:“不用你管,你去保护你的那个贤妹吧。”
两位王子带来的一千军兵,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蜂涌至裴府门前,体似筛糠。
耶律德光在进门前对容雪柔一抱拳:“多谢容姑娘的救命之恩。”
容雪柔扭头瞟了柳烈一眼,转头对耶律德光莞尔一笑:“你先记下,日后可是要报答我的呀。”
“一定,一定。”两位王子一边答应着,一边急匆匆的跑入门中。
正在酣斗间,忽然间天空中的光线黯淡了下来,地面上传出了一个可怕的声音:“我看你们今日往哪里逃?”
这个声音对于曲天灿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尖刺而又令人生厌。
丁妮叫了一声“不好。”急忙喊道:“阮姑娘,快取神灯。”
来者正是盾地明妖,一张满脸堆满皱纹,目光阴冷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阮云怡把手中的银刀往地上一扔,从怀中取出了尊天神灯。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个宝物,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她将小小的神灯向空中一抛,口中念起了悬空洞地面上出现的那段口诀。
神灯在空中旋转了几下之后,忽然间变大了,灯芯处也产生出明亮的火焰。
盾地明妖把她的黑袍子撑了起来,狞笑道:“今天我可是要饱餐一顿了,把你们这些人统统吃掉!”
黑袍展开后,裴府四周立即变得漆黑一片,但神灯烯起的刹那,一道金光直射到盾地明妖的左眼上。
啊!随着盾地明妖的一声惨叫,她的左眼眼眶中喷出了一道血柱,一颗黑油油的眼珠迸了出来,滚落到地面上。但随着盾地明妖的惨叫声过后,阮云怡顿觉胸口发闷,嗓子眼儿发甜,哇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的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尊天神灯也随着阮云怡的倒地,啪的一声落到地面上,恢复成了原样。
天空中的黑暗和无数的拂天狼与独脚兽瞬间消失了,负伤后的盾地明妖也已逃得无影无踪。
曲天灿急忙收起了冥府弓斩,抢上几步,扶起了阮云怡,看到她的嘴唇发青,二目紧闭,如同死了一般。
他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身体:“阮姑娘,阮姑娘,你怎么了?”
阮云怡没有回答,只是把眼皮抬了抬,又闭上了。
“还有心跳,快抬回府中。”丁妮把双手从阮云怡的胸前挪开后,她可以肯定阮云怡现在还活着,但至于能否把她治好并无把握,所以她让人先把她抬回府中再说。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看着阮云怡发青的脸色,曲天灿的脸上现出了迷茫。
丁妮在屋中也是来回踱着步,念叨道:“没道理啊!道地华君怎么会骗我们呢?”
“一定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错误,尊天神灯不但没有消灭掉盾地明妖,反而伤到了自己的主人。很可能是口诀有误了,或者是阮姑娘把口诀给记差了。”
曲天灿的怀疑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极大。
郎中来了。
裴月茹满面焦虑的领着一位白发皓首的老者走进了屋。所有的人眼中放射出了希望的光芒。
老者放下手中的药箱后,慢步踱到床前,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伸出了右手,悠闲的扣住了阮云怡的左腕,静静的闭上了二目。